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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出租车驶离。
只留下一枚价值不菲的钻戒,被从车窗里丢了出来。
凌语姗在路上用最快的速度,查到了他们的故事。
江灵,陆家一个保姆的女儿,比陆见川还大上三岁。
当年二人恋情被发现时,陆老爷子暴怒。
不仅将陆见川以家法处置,还强行把江灵母女送出了国,勒令永远不许再回蓉城。
陆见川还为此低沉了许久,那时,他才十七岁。
十年分离都没能改变他年少时的心意,凌语姗在心里自嘲。
不知该感叹他的深情,还是残忍。
在他们五年的相处间,原来始终贯穿着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深爱。
怎么不算残忍呢?
“小姐,他们到了。这里是别墅区,出租车进不去。”
司机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凌语姗按灭手机走下车。
眼前的地方她并不陌生,是陆见川的另一个住处。
她走上前推开那扇虚掩的门,看到他已经和江灵忘情地拥吻到一起。
他眼中欲色渐浓,江灵却欲拒还羞。
“见川,你等等,不要这么着急……”
“我已经等了太久了,不要拒绝我,灵灵。”
一声灵灵让江灵由羞涩转为配合,也让门外刚刚按下录像键的凌语姗,心中一颤。
熟悉的声音沙哑低沉,曾无数次在情事发生时在她耳边响起。
每一次,陆见川都会喘着粗气在床上唤她,“凌凌……我的凌凌。”
那样的温柔缱绻,是他少有的在她面前失控的时刻。
凌语姗原以为,这是他对自己特别的爱称。
凌凌?还是灵灵?
现在想来,他那时是在叫谁?
这个猜想让她浑身僵住,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陆见川的衬衫纽扣在他心急的动作下崩到墙面,发出的声音将她从绝望中拉回。
眼前的男人如同失了智,落在凌语姗眼中,只觉得无比嘲讽。
婚后的陆见川,依旧凡事有计划。
房事每周三次,雷打不动。
每次都是固定的体位,甚至连抽 插次数和持续的时间都要严格把控。
可现在面对江灵,他什么都忘了。
什么计划、规矩、严谨,统统被抛诸脑后。
他甚至连医生叮嘱过的短短几天都等不了,就急切地要将对方拆吃入腹。
爱与不爱,这样明显。
她心脏仿佛被凌迟,再听不下去。
就要转身离开,床上娇喘着的江灵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倏地抬起眼帘。
四目相对,门外的凌语姗无所遁形。
她眼中的讶异很快被一种得意的神情所取代,紧接着她抱紧身上的男人,用一种甜腻却足以让门外人听清的声音发问。
“见川,你和那位凌小姐在一起五年,陆伯母他们又催得那么紧。你怎么……没有和她生个孩子?”
伏在她身上的陆见川,闻言一顿,“你明明知道,她只是我用来稳住爷爷和继承人之位的对象。而你,才是我一直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江灵脸上浮现出感动,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向凌语姗的方向瞥去一个挑衅的目光。
听到他亲口否认关于自己的一切,凌语姗浑身血液瞬间僵住,像是被钉在原地。
“嗯,见川,我知道的。我知道我出国前为你量身定做的那份‘人生计划表’,你都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恋爱,结婚,掌权,每一步都没出错。”
陆见川应了一声,声音是独属于情动时的喑哑。
“嗯,那我是不是该得到奖励?灵灵姐,专心一点。”
屋内,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粗重呼吸接连响起。
而站在门外的凌语姗脸上却血色尽褪,如遭雷劈!
原来那张支配了陆见川半生,也让她为此焦虑的计划表,是江灵在十年前就为他写好的。
也正因为是江灵做的,他才愿意一丝不苟地执行。
而她,凌语姗,从来都不是他人生里的意外。
因为她本身……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最可笑,也是最可悲的,那一部分。
凌语姗几乎是落荒而逃,走在路上形同一具行尸走肉。
过往的美好回忆都被刚刚得知的真相染了色,变得面目全非。
她哭了很久,直到接到律师回电。
他说离婚协议已经拟好,问凌语姗需不需要现在就发给陆见川。
她停住脚步,思索 片刻后,抹了把眼泪,“不用了。”
律师愣了一下,随即也表示理解。
“陆氏现在势头正盛,还和凌家有深层合作,凌小姐再考虑一下,也是应该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凌语姗语气决绝,“不,我的意思是,帮我直接送到陆家老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