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序野偷听完,闲庭信步下了楼。
在他身后的迟意,松了口气纠结自己这水喝还是不喝。
最终摸了摸自己的滚烫的脸,选择了喝。
她刚下去找到水壶倒了水,喝了一大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准备回楼上窝着,就见祁父祁母也下了楼。
他们着急去医院看祁序白,饭都顾不上吃,他刚换了心脏,情况不稳定,一直要观察。
“小意,我和你祁叔叔准备去医院,最近都回不来,你有什么事就找小野。”
迟意闻言眼皮跳了跳,想起祁母刚才的话,又想了想祁序野的警告。
尴尬一笑。
祁母说罢又转头对祁序野叮嘱:“小野,好好照顾小意知道吗。”
“嗯。”
祁序野淡淡的一声回应,因为知道拒绝他妈她更会不依不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祁母听到这才弯了弯唇角,满意离去。
迟意和祁父祁母告了别,拿着水杯回了楼上刷手机。
窝在祁家的大床上,一睁眼,就能看到屋子里精致的装修,迟意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前不久,自己还是只是个南方乡下的准大一新生。
家里这些年一直在还什么债,没有什么积蓄留给她。
她失去了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后,奋力考上大学却前路茫茫。
突然有一天,祁父祁母来了,说是她爸爸的老战友。
而且她爸爸去世之前强撑着给祁序白做完了手术。
他们来,是想照顾她后半生。
而他父亲的身体情况,他可能早有预感。
他甚至留下了遗书。
上面写了:小意,我死后你去京市,去祁家好好地生活。爸爸看不到那天,但会保佑你,我的女儿啊,以后一定要过好日子。
现在,祁家,是她平生仅见最富裕的人家。
她过上了好日子。
迟意发誓,她以后会更好。
想到父亲,迟意闷了很久,扔下手机她就发呆,直到肚子响了,她才起来准备找点吃的。
来到厨房发觉,祁家那些高科技的电器,迟意不会用也不敢乱碰,只能在冰箱里寻找方便吃的,发现了一些吐司,她开心地拿了出来。
塞了一片吃完,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她又低下头拿出了两片吐司。
顿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迟意又从冰箱里拿了个番茄切了几片夹上。
她猜祁序野不会吃她这吐司,但是这样做做样子也好看一点儿。
刚摆完盘,手机就响了,迟意拿起来看微信里多了一个群组“相亲相爱一家人”。
岁月如歌:【小意你吃饭了吗,保姆放假了,小野有没有给你做晚饭呀。】
迟意来不及惊讶祁序野会做饭这事。
急忙打字回复:【我吃饭了,谢谢阿姨,不用担心我。】
岁月如歌:【小野给你做什么了啊。】
迟意想了想回道:【二哥给我煮了面。】
她还不知祁序野厨艺如何,煮面这个回答最保险。
岁月如歌:【小野真糊弄,明天让他给你做点好吃的。】
岁月如歌@野:【小野,听到没有,不许糊弄小意。】
这一句话弹出来,迟意突然听到楼上有手机提示音响起。
她端着盘子拿着手机和楼上的祁序野对视了。
祁序野从房间出来,看着迟意换了家居服,显然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绿色的一整套,毫无装饰。
所以,乍一看跟黄瓜成精了一样。
这下,他更明白,下午迟意的装扮,是祁母故意而为。
野:【知道了。】
看到这句回复,迟意就听祁序野下了楼。
他走到自己面前,看着自己手里的盘子。
“你晚上就吃这个?”
“那个,我吃完了,您吃了吗,这个……这个是我给您做的。”
迟意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也是有些心虚,她是能糊弄,不知道对面的大少爷能不能。
祁序野果然不能:“你喂狗呢。”
迟意……
“不是,我在冰箱里只找到了这个……”
祁序野挑眉。
迟意继续解释:“其他的东西都不是即食的,我厨艺不太好,而且……您家那些电器我不会用。”
有些局促,但迟意还是坦诚地说了原因。
祁序野没想到她这么坦诚,而且原因还那么淳朴。
他侧眸看了看,发现有人又要自燃了。
他饶有意趣,直到看到迟意耳尖全红,祁序野才问:“你也吃了这个?”
迟意犹豫了一会儿回道:“我吃的就是吐司,没加番茄……”
祁序野听懂了,也听乐了。
“我谢谢你还特意给我加了番茄摆了盘。”
一时间,迟意更局促了,“不是,我没有邀功的意思。”
祁序野一把接过她手里的盘子,不再逗她了,而是问道:“你想吃面?”
迟意愣了一下,疑惑看他:“什么?”
随即想到了刚才的事,她跟着说道:“不是,那个是我编的。”
蓦地,祁序野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蔫黄瓜,她生怕给自己添麻烦,一直战战兢兢的。
放下装吐司的盘子,祁序野低声问迟意:“你在讨好我啊。”
迟意垂着头:“我说了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这一声声您来您去的。
祁序野听着还没有二哥顺口呢。
“别您来您去的了,听着怪。”
“那我应该叫什么……”
“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祁序野话音刚落,余光看到迟意突出的锁骨,瘦地可怜。
他迈着长步错开迟意,朝着冰箱走去。
迟意听见散漫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不想吃面,牛排吃不吃?”
迟意抬头,确认是祁序野准备给她做牛排吃。
她刚想说我吃饱了,可只填了一片吐司的肚子,就准确的在这时叫了一声。
如此,到嘴边的话只能收回,迟意僵硬一笑。回:“吃。”
祁序野动作很快,也很娴熟,起锅,烧油,煎牛排和配菜,甚至洒香料都有条不紊。
等牛排放在自己面前时,迟意感觉像做梦一样。
刚才她还觉得祁序野讨厌自己,以后和祁序野就是同一个屋檐下,熟悉的陌生人。
现在祁序野竟主动给她饭。
看她久久不吃,就盯着牛排。
祁序野问:“你怕我下毒啊。”
迟意:“不是不是。”
“那怎么,我的牛排不一样,你光看就能看饱。”
“我就是有点震惊……”迟意抬起头,看祁序野坐在了自己对面,他并没有给自己做吃的。
“您不吃啊?”
听她还不改口,祁序野的无名指和中指,交替着敲了桌子几下
他看着她问,目光似笑非笑:“您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