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继续游历吧。”
烛九阴微微一愣，也没想到穷奇会突然立下大道之誓。
“是，老爷！”
穷奇兴奋不已，美滋滋地将血煞枪收入元神中蕴养，随后背起烛九阴，继续踏上旅程。
沿途所见的天地奇珍、灵药仙草，都被烛九阴一一收起。
穷奇对此很不理解：这些东西到处都是，有什么好收的？烛九阴也没多解释。
一人一兽，一路行走，一路赏景，倒也悠闲自在。
这天，他们来到一座巨大的山涧前。
两旁悬崖峭壁，高不见顶，不知多少亿万丈。
前方山涧深处漆黑一片，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潜伏其中，待人而噬。
烛九阴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穷奇也瑟瑟发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
“你在这儿等着。”
烛九阴吩咐穷奇安心等待，自己则迈步向前走去。
修道之人本就是在逆天行事，怎能因一点危险便犹豫退缩？那样的话，道心又何在？
逐渐接近那黑洞时，烛九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是阵法？”
走到黑洞前，他才看清，眼前竟然布着一座巨大的阵法。
“轰隆！”
突然之间，刺耳的碎裂声传来，整座大阵开始寸寸崩裂。
一声震天巨响后，阵法彻底瓦解。
烛九阴眉梢微动，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注视前方。
原本漆黑一片的洞口陡然光明大放，亮如白昼。
“轰隆隆！”
又一声巨响传来，一把遮天巨伞缓缓升起，伞面上日月星辰流转，环绕五彩神光，隐约可见万千法则交织。
那巨伞缓缓升空，却让烛九阴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
“本座等待无数年，终于见到希望了。”
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自伞中传来。
霎时，恐怖的气息裹挟着漫天死气，向烛九阴笼罩而来。
“待本座夺舍了你，便有希望重回巅峰！”
那声音再次响起，寒意彻骨。
“你是混沌魔神的余孽？”
烛九阴神色凝重地问道。
漫天死气被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隔绝在外，丝毫伤不到他。
伞中声音再起，带着怒火：“小辈，你胆子不小！”
“一个见不得光的余孽，也敢如此嚣张！”
烛九阴眼中寒光闪烁。
“好，很好，今日便叫你身死道消！”
话音一落，天地间法则纵横，贯穿九重天穹，亿万里时空崩塌，大地沉陷，杀机凝成实质，直逼烛九阴而来。
烛九阴不敢轻敌，头顶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脚踏二十四品造化青莲，三十六颗定海神珠环绕周身，手持离火剑，全面迎战。
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瞬间放大至亿万里，垂下重重玄黄之气。
脚下造化青莲铺展开来，青色光幕仿佛覆盖整片大地。
“斩！”
一声断喝，烛九阴手中离火剑暴涨亿万丈，向前猛劈。
“咔嚓——！”
天空骤然漆黑，雷霆炸响，虚空撕裂，毁灭性的力量席卷亿万里，无数生灵瞬间湮灭。
无数漆黑的时空裂缝显现，大道法则混乱交织。
亿万里内时间凝滞，法则乱流肆虐，地水火风涌动，如同末日降临。
数息之后，一切异象渐渐平息。
烛九阴银发散乱，嘴角淌血，脸色苍白如纸。
前方的遮天巨伞，此时已缩成巴掌大小，在空中悠悠旋转，伞下浮着一团暗金色的精血。
“咳，果然是混沌魔神的余孽，好一位死亡魔神！”
烛九阴心有余悸地叹道。
若不是有至宝护体，恐怕他已在此陨落。
但大道之争，本就是逆天而行，哪能一帆风顺？即便重来一次，他依然会直面此战。
否则道心必留恐惧之痕，修为再难寸进。
烛九阴伸手一招，将那柄小伞摄入手心，仔细端详：“好一个无量伞，竟是极品防御灵宝！”
他反复检查，确认死亡魔神未留后手，才将其收起。
“魔神精血……不错。”
他又将那滴暗金色的精血招来，稍作检视，也一并收起。
回到穷奇身边，见它早已被战斗余波震晕。
烛九阴挥手打出一道仙光，将其唤醒。
“老爷，您没事吧？”
穷奇迷迷糊糊地爬起身，见烛九阴气息不稳，连忙问道。
“无妨，不过是一个混沌魔神余孽，已经解决了。”
烛九阴摆了摆手。
穷奇闻言震惊不已——混沌魔神，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竟被老爷一举斩灭。
这一刻，它望向烛九阴的目光中，敬畏更深了。
“走吧，继续游历。”
“……”
43．抽取西方灵脉
“看来昔日混沌魔神，还有漏网之鱼啊。”
洪荒大地上，烛九阴坐在穷奇背上，一边疗伤，一边沉思。
穷奇也放慢脚步，轻缓前行，生怕惊扰到他。
这一战，令烛九阴感悟颇多——那是混沌魔神之间的战斗方式，是法则与法则的碰撞。
若不是他灵宝众多，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他仍有些后怕。
那些混沌魔神果然无一简单，哪怕只余残魂。
他也意识到，与混沌魔神的战斗，和洪荒中比拼法力深浅、灵宝强弱完全不同。
这才是真正的大道争锋。
如此争锋，动辄毁 ** 地，无所不能。
万年之后。
这天，烛九阴缓缓睁眼，一身伤势在造化青莲的滋养下彻底痊愈。
掐指一算，原来已到洪荒西部。
洪荒西部向来属金，修金之大道者在此地往往事半功倍。
就连浓郁的先天灵气中，也弥漫着金属性的法则气息。
“可惜了……”
若非日后罗睺引爆灵脉，西方大陆何逊于东方？烛九阴心中微叹。
一路且行且停，赏景思事，忽然间，烛九阴想到一事。
“西方大陆迟早灵气枯竭，不如让我先抽走一些灵脉，安置到我的道场里，也算为洪荒留下一点根基！”
烛九阴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觉得这主意不错。
于是，他和穷奇走遍整个西方大陆，四处寻找灵脉。
历经百万年，两人抽走了数千条灵脉，使得西方大陆的灵气明显变得稀薄。
西方天地的变化，自然也惊动了须弥山中的大能罗睺。
他心中惊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简直欺人太甚！”
一番推演之后，罗睺怒火中烧。
西方早被他视为自家地盘，如今竟有人在此大肆抽取灵脉，动摇根基，罗睺岂能容忍？
他怒不可遏，顺着天机指引一路追寻而去……
“咦？又是一条金灵脉，收起来！”
烛九阴利落地将灵脉抽出，装入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之中。
就这样，烛九阴与穷奇在整个西方肆无忌惮地收取灵脉。
如此行径，开天辟地以来，恐怕也只有烛九阴敢这样做……
“嗯？这条是火灵脉，收了收了！”
“嗖——！”
就在烛九阴忙着收灵脉时，一名黑袍翻飞、容貌俊美的青年，倏然出现在他面前。
“道友如此作为，就不怕与整个西方生灵结下因果吗？”
青年面容阴沉，语带愤怒地质问。
“哦？敢问道友名号？”
烛九阴抬眼问道。
“本座罗睺！”
青年语气冰冷，怒意未减。
“原来是罗睺道友。
我夜观天象，察觉西方未来必有大劫，此举正是为保全西方元气。”
烛九阴淡然一笑，目光深深看了罗睺一眼。
罗睺一听，气得几乎要炸开——什么夜观天象，简直胡扯！
“请道友归还灵脉，否则今日难以善终！”
罗睺怒道。
烛九阴眼中寒光一闪：“若我不答应，你又待如何？”
“找死！”
罗睺大怒，抽出漆黑长剑，直向烛九阴杀来。
霎时间，天空被黑暗笼罩，无数凌厉的黑色剑光汇聚成一点，斩向烛九阴。
烛九阴心念一动，头顶浮现诸天庆云。
只见庆云之中，鸿蒙世界若隐若现，日月星辰照耀其间，五色光芒映照诸天，仙乐妙音响彻寰宇。
庆云之外，金灯、金莲、璎珞、垂珠如雨落下，源源不绝。
罗睺那凌厉一剑，竟未伤到烛九阴分毫。
这诸天庆云乃盘古大神胸中浩然正气所化，立于头顶，先天不败，岂是虚言？
罗睺瞳孔微缩，显然认出了这件异宝。
“道友当真要断绝西方所有灵脉？”
罗睺无法坐视烛九阴在西方大 ** 意抽取灵脉，他自问绝不容许此事发生。
烛九阴听罗睺说出这话，只觉可笑。
“既然道友开口，本尊便给你这个面子，灵脉我不抽了。”
烛九阴语气平淡，倒显得颇为大度。
4罗睺怒火冲天，却又无可奈何。
他深知自己不是烛九阴的对手——仅凭对方头顶那诸天庆云，就已立于不败之地。
但若就此作罢，他实在心有不甘。
罗睺何等身份，后世称魔祖，以杀证道，誓要屠尽洪荒九成生灵。
如今在家门之前受制于人，心中怒意可想而知。
他冷声问道：“道友究竟是谁？”
“本尊乃祖巫烛九阴。”
“望道友言而有信，莫再行此伤天害理之事！”
罗睺冷哼一声，将烛九阴之名牢记于心，转身便走，未再多看一眼。
烛九阴微怔：“这竟是魔祖罗睺说出的话？”
既已应允，他自不会再动灵脉，这点颜面还是要顾的。
此后，烛九阴乘着穷奇，悠然继续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