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叔地下恋情的第三年,他公布了与阿姐的婚礼。
闺蜜怕我吃亏,把事情捅到了阿姐的面前。
我以为阿姐会怨我恨我,最终她却是以命相要逼小叔娶我。
婚后两年,我与小叔在阿姐面前,琴瑟和鸣恩爱如初,可实际上小叔待我如同陌路。
闺蜜曾问我:“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我没答,我也不想这样子,可我不愿意放手。
哪怕耗着,小叔也必须和我耗一辈子。
直到第三年,我贪玩跑去赛车,阿姐为了救我跟着失控的车子共同冲出悬崖,尸骨无存。
小叔发了疯地质问我:“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他恨我夺走了阿姐的生命,至此他不再回家,夜夜流连在纸醉金迷的场所里。
带着一个个与阿姐有七八分相似的情人招摇过市,甚至任由情人跑到我的面前折辱我,泼我红酒。
我们彼此互相折磨,到最后爱意耗尽,我才终于知道,有的人是我始终都无法替代的。
第七年,我后悔了,主动提出离婚。
不曾想,再睁眼,我回到了小叔宣布与阿姐婚约的那日。
……
“程霜,你做什么疯?你刚刚拉着我做什么?”
“你就这么任由谢聿修给你戴绿帽子?!那人还是沈明泱,是你阿姐?!”
周诺用力甩开我的手,眼底全是恨铁不成钢的烈焰。
我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了口气。
京市的初雪悄然飘落,这时我终于确定,我重生了。
如果刚刚我没拉着周诺离开宴会,前世的事情大概又将会重演一遭,好在,我回来得还算及时。
许是见我过于平静,周诺抿了抿唇,问:“你不生气吗?”
“沈明泱抢了你的男朋友,他们半个月后就要订婚了。”
“谢聿修也真是个王八蛋,地下恋情跟你谈了三年,最后连个名分都不肯给你。”
“明泱也是,我不信她不知道,你和谢聿修在谈。”
她越说语气越发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上前去撕烂谢聿修的面具,替我讨回点公道。
可我只是伸出手拍了拍落在肩膀上的雪花。
上一世与谢聿修纠缠的画面在我眼前不停地循环,在与他这段感情里,前世我付出了十年,今生又是三年,我不是没有争取过。
他喜欢阿姐,我偷偷去动过刀,整过容,开始收敛自己的爱好,不再去参加任何极限运动。
阿姐温柔良善,我也试着去学会温柔。
阿姐做饭好吃,我日日缠着阿姐,让她教我怎么抓住男人的胃口。
所有人都说我与阿姐越发相似。
只有他,拧着眉,一句“东施效颦”直接将我打进了地狱。
明明谈恋爱时,我们不是这样的。
谢聿修也曾温柔地吻过我,哪怕他没说过半句情话,可从他缱绻的眼神里,我知道,他也是爱我的,非我不可的。
否则为什么厌恶我身边存在异性。
为什么闻到我身上有旁人的香水味会揪着我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然后霸道地用自己的味道盖住所有。
他时时刻刻都盯着我,厌恶我离开他的视线,他希望我做什么都能告诉他。
好的,他会支持我,不好的,他会为我兜底。
他塑造了我的理想,重塑了我的人格。
我看不出他的不爱。
直到后来,我渐渐才明白。
这或许并不是爱,只是谢聿修习惯了掌控一切,那是他独有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仅此而已。
而与我的这场婚事,是他人生里唯一的意外。
以至于开始冷漠我,远离我,讨厌我。
我花了人生最好的十年,最终交了一张错误的答卷,所以重来一次,我放弃了。
不爱我的人,强求也没有用。
半晌,我从回忆里抽离,才对周诺说:
“诺诺,我打算去柏林了。”
周诺明显一愣:“因为谢聿修?”
“是,也不是。”
半月前老师给我发消息,说我通过了柏林的录取。
那时谢聿修正巧在客厅替我捂脚,他什么都没说,但我明显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柏林离京市太远了。
七千多公里,飞机十个小时,他不想见不到我,所以我主动放弃了。
周诺知道这件事时,立马打电话过来骂我,她说:“前途和男人,想都不用想就该选前者。”
可我没听,至少前世没有。
那时在我的人生里,只有这个选项里有谢聿修,那他就是我唯一的答案。
但如今,我应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不管是不是,你能想通最好。”
“其实谢聿修也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大你七岁的老男人,还不如酒吧里十八的小奶狗。”
“你要喜欢,姐给你包——”
“程霜。”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