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那日我才知,我竟是追妻火葬场画本里,为世子青梅献祭的炮灰“白月光”。
按原剧情,世子会亲手剖开我的孕肚,取出血胎为青梅治病。
为活命,我在有孕后便果断给他喂下了绝嗣药。
并在他最爱我的时候,揣着腹中骨肉消失无踪。
多年后我携子归来,他却早已将那个肖似我的青梅,捧成了新月光。
全京城都等着看我这个过气白月光的笑话,可我儿是侯府唯一继承人。
这侯府主母,我当定了。
这场棋局里,我不要当炮灰棋子,我要做执棋人。
我牵着儿子的小手再次踏上京城这片繁华的土地。
镇北侯府张灯结彩,鼓乐喧天,正是世子裴砚舟娶妻的大日子。
我一身粗布麻衣,站在红绸喜字前,与他目光狠狠撞上。
马背上的他意气风发,却在看清我的刹那,眼眶瞬间赤红如血。
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暴怒:“林疏月,你竟还敢回来?”
五年前,我觉醒了。
在得知自己是一本追妻火场文里为裴砚舟青梅献祭的“白月光”时,我已怀了他的骨肉。
开始我不信。那个曾为我摘星揽月的少年,怎会因青梅随口一句谎言,就杀了自己的亲骨肉?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了活命,更为了腹中孩子。我果断给他下了绝嗣药,并在他爱我最浓时消失无踪。
如今我携子归来,不是叙旧,是清算!是夺回我和儿子应得的一切!
压下翻腾的恨意,我抬眸,泪水瞬间滚落。
我太清楚这张绝美脸蛋的威力了。泪水滑落的瞬间,配上恰到好处的哽咽,再硬的心肠也得裂条缝。
我声音微颤,含泪望着他:“裴郎,当年离开,我有……说不出的苦衷。可我对你的真心,从未变过。”
裴砚舟死死攥紧缰绳,指节泛白,嘴角扯出一抹刻薄的弧度:“林疏月,当年你不辞而别,让我沦为全京城的笑话。还当我是五年前如条疯狗一样捧着你的蠢货?你掉几滴泪我就摇尾巴?”
他翻身下马朝我一步步走近,声音冷得刺骨:“现在就算你血溅当场,我眼都不会眨一下。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欢迎你的到来,赶紧滚!”
裴砚舟嘴上说得决绝,喉结却狠狠滚动了一下。这反应我太熟悉了,他在动摇。
我正要趁势加把火,刺耳的嘲讽已从四面八方砸来。
一个贵妇尖着嗓子:“林疏月,当年是你自己作死,把裴世子的真心当草芥!你知不知道你消失后,世子差点把京城掘地三尺?”
另一个男人立刻帮腔:“说得不错,要不是静和县主日夜不离地守着,世子哪能熬过那五年?估计坟头草都比你高了!”
“过气玩意儿就赶紧滚蛋!别赖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每一句羞辱都像淬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过来。我死死攥紧儿子的小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们口中那个“救赎”了裴砚舟的静和县主,正是这本狗血话本里,踩着我们母子尸骨上位、笑到最后的“青梅”。
我曾是北疆守将林将军的掌上明珠,直到父亲和家人在镇北侯带领的北伐战争中战死,我成了孤女。
侯爷念及父亲的救命之恩,将孤苦无依的我接回了镇北侯府。
在那里,我遇见了侯府世子裴砚舟。
他像一团灼热的火,不由分说闯进我冰封的世界。热烈、执着,用尽一切方法驱散我的悲伤。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他身后还藏着一位“青梅”。
只知他的笑容,是寒夜里唯一的暖光。
当他单膝跪地,捧上象征世子妃的玉簪求婚时,我以为苦尽甘来。
直到那个与我眉眼三分像的女子出现,她说她与裴砚舟青梅竹马,他们才该是天生一对,而我只是个赝品。
我是将门之后,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我与别人抢夺男人。
我忍痛拒绝了裴砚舟,却在当晚中了媚药。
醒来时,身侧是他沉睡的脸,肌肤相亲的痕迹格外刺眼。
裴砚舟坚持要对我负责,他说只拿静和县主当妹妹。
昨日还对我横眉冷目的静和县主,却笑着恭喜我们。
一个月后,我有了害喜反应。就在这时,我觉醒了炮灰白月光的剧情。
静和县主也开始了她的“表演”。
手腕的割伤、打翻的药碗、淤青的膝盖……每一次“意外”都精准地指向我。
裴砚舟起初还相信我是无辜的,怒斥静和县主心思歹毒陷害我。可随着次数的增多,他眼底的信任一点点冻结,最终凝结成冰冷的怀疑……
新仇旧恨绞着心脏,我哭到浑身发颤:“裴郎,我当年若是不离开,我和腹中孩儿都会死无全尸的。”
裴砚舟瞳孔骤缩,僵直的手指死死指向我身旁的男孩,声音劈裂:“他……是我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