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庭今天在公司加了会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林以棠呢?”他照常询问。
管家接过外套,“林小姐今天去见了朋友,现在还没有回来。”
手一顿,池砚庭把外套重新拿过来穿上,转身出门。
管家的表情欲言又止。
他看着池砚庭长大,太了解对方强硬执拗的性格,最终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池家想在京市找到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池砚庭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位置——
宵神酒吧。
本市最热闹的夜总会。
夜色沉沉,池砚庭的脸比黑夜还要恐怖。
–
酒吧包厢。
宽敞豪华的包厢灯光昏暗,音乐律动,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其中一大半已经空了。
林以棠和袁枝露一前一后站在大屏幕前,脸颊被酒精染成粉红色,但神色冷酷,严阵以待。
随着音乐响起,她们俩手中拿着餐巾纸,胳膊在空中有节奏的画圈舞动。
“爱的是非对错已太多,
来到眉飞色舞的场合,
混合他的冲动她的寂寞不计较后果!”
池砚庭推开包厢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俩人在那演上舞台MV了。
“……”
和想象中不同,包厢内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没有令人气愤的画面,只有两个渴望舞台热爱表演的小女孩。
她们俩唱的特别投入,舞蹈动作也相当标准,不知道在KTV演出过多少次。
但因为喝的太多,再加上动作太大,大脑晕乎乎的,重心不稳,袁枝露晕头转向,直接趴在了地上。
林以棠大脑已经被酒精麻痹,发现舞台伙伴躺下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而是上前询问。
“怎么不跳了?你想演《西海情歌》的MV吗?”
她尊重对方,“行。”
干净利索的换了歌,然后拽着袁枝露的胳膊拖行,和大屏幕上的画面如出一辙。
看来这个MV也上演过无数次。
袁枝露几乎醉的不省人事,眼前发昏。
“我靠,棠棠,我觉得我好像是离家出走的洗衣机。”
又晕,身体又不自主的移动。
林以棠傻笑,“哈哈,你是洗衣机,那我就是大冰箱,因为我超能装!”
正卖力拽躺在地上的袁枝露呢,眼角忽然注意到,包厢的门打开,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林以棠站直,脸色正常,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让人看不出醉意,可是一开口就暴露了。
“你谁啊?我们不办卡。”
池砚庭:“……”
“不对。”
林以棠噔噔噔跑过去,身子前倾,池砚庭扶住她的肩膀,担心她摔倒。
林以棠凑近了仔细观察,就在池砚庭以为林以棠认出他时。
林以棠皱眉,回身谴责,“露露!你变坏了!怎么能点男模呢?!
我们可是纯洁漂亮的小女孩,怎么能便宜了这帮鸭子!
虽然这个鸭子非常非常帅,但他不一定被多少富婆摧残。
不干净的男人,我们不要!”
说的铿锵有力,一脸正义,而池砚庭的脸缤纷多彩,姹紫嫣红。
袁枝露脑子一团浆糊,“啥鸭子?你想吃烤鸭了?我吃不下了,再吃我就要吐了。”
“什么?!你怀孕了?!是哪个渣男玩弄了你的感情,我这就去杀了他!”
两人鸡同鸭讲,林以棠气势汹汹的就想找人干架。
“好了,小心摔倒。”
池砚庭无声的叹了口气,打横将人抱起,又命人在楼上给袁枝露开个房间休息。
林以棠脑袋晕乎乎的,“怎么回事?我怎么起飞了?难道我是开飞机的贝塔?舒克舒克舒克~”
又唱上了。
上了车,池砚庭没放开人,林以棠靠在他胸膛上,精神还很亢奋,四处寻找。
“这是哪里?我闺闺呢?不行,我要去找她!”
“别动。”
池砚庭声音低沉,不容拒绝,把人按回怀里。
喝醉酒的人思维跳脱,记忆力也跟不上,林以棠刚才还说池砚庭是不干净的鸭子,现在就犯上了花痴。
“哇!你好帅啊!”
林以棠眼冒桃花,眼神亮晶晶的,主动把胳膊搭在池砚庭肩膀上,凑近了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呀?家住哪里?多大啦?谈过恋爱吗?钱够不够花?”
池砚庭满头黑线,脸色不太好看,心想林以棠是不是对别人也会这样?
“你怎么不说话?这么高冷?”
林以棠不满意的撇撇嘴,装作生气的扭过头,眼角偷瞄对方,趁其不意,快速的亲在池砚庭脸上。
得逞后,露出小狐狸一样的狡黠笑容。
“哈哈!亲到啦!”
池砚庭身体僵住,怔在原地,有一瞬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这是事情超出意外的失控,但是他并不讨厌。
林以棠看他,歪着头,得意炫耀,“被我亲到了吧?怎么样?要不要我对你负责?”
不太明亮的车里,池砚庭喉结滚动,嗓子发紧,“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嗯——”
林以棠想了想,“我让你每天都可以被我亲,怎么样?!”
说得好像被她亲多荣耀似的。
池砚庭却轻轻笑了,目光温柔,声音低沉,“你要是没有喝醉该多好。”
林以棠没有听到这声呢喃,靠在池砚庭怀里小憩。
酒精的后劲上来,整个身子都变得很沉,脑袋也晕晕的。
车子回到别墅,池砚庭抱着人下车。
管家迎出来,惊讶道,“呦!林小姐怎么喝了这么多?”
“醒酒汤准备好了吗?”池砚庭问。
“已经做好了,一会就喂给林小姐喝。”
林以棠睡得不踏实,此刻睁开眼,看着尽显格调的大房子,意识再次出走。
这回认出来抱着自己的是池砚庭,只不过记忆错乱,并且行为大胆。
她指着池砚庭,气势嚣张,“你!池砚庭!大坏蛋!”
管家小心的打量池砚庭的神色,他家少爷面容淡定,步履稳健。
林以棠还在控诉,“我根本就没有伤害你妹妹!你都不相信我的话!好气!你就知道欺负我!”
池砚庭语气很平静,甚至耐心又温柔,“嗯,我坏,那你想怎么办?”
池砚庭嘴上哄人,一边把人抱进浴室,几个佣人已经准备好帮林以棠洗澡。
林以棠看见浴缸,想起了自己的屈辱打工史,气愤的指挥池砚庭。
“我要你给我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