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抢了半天,最后谁也抢不赢,才气呼呼的商量起来。
东西一人一半,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就都拿着东西走了。
阮金香想了想,悄悄的跟在老夫人的身后,看她把这些纸壳子瓶子怎么处置。
跟着跟着,老夫人进了高房子里,她在外等了半天,也没出来。
暗暗可惜,可能人家回家去了。
准备去垃圾桶里翻翻,看能不能再像昨天那样,捡到好东西。
就看到一个穿着深绿色衣裳的老夫人,拉着一个小车,上面一大摞子的纸壳子。
阮金香暗喜,又悄悄的跟在后面。
走了一小段路,她惊奇的发现,竟然回到了她昨天胡乱跑进来的大门口。
出大门右转,再走两丈多远,就是她昨天跌过来的那个地方。
暗暗记下路。
拐了两条路,大约走了一刻多钟,就看到绿衣老夫人进了一个路旁的商铺。
她才明白,这纸壳子和瓶子,竟然是卖钱的!
难怪要抢。
还有好多破烂,都可以卖钱。
钱,就是这个神仙地界买东西花用的,和她们那个地界的铜板银子一样。
想明白这些,阮金香眼睛都亮了。
她捡破烂赚了钱,就可以去那个集市买些粮食回去!
暗暗的记住能卖钱的破烂都有什么。
心中一片火热,半点不耽误。
边往回走,边翻路边的垃圾桶。
一直回到熟悉的那片高房子,把里面所有的垃圾桶全都翻了一个遍。
越翻找她眼睛越亮。
这两件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打,就这么扔了,捡走。
不知道什么料子的大袋子,摸着比布袋子结实多了,捡走,正好装东西。
纸壳子、各种瓶子,捡走。
粉色的小被子,是专门给孩子盖的吧,捡走。
都已经入冬,竟然还有这么大一颗新鲜的菘菜!
这个透明袋子里,还有三根大地瓜。
全都是只烂了一点,就这么扔了?必须捡走。
。。。
翻完所有垃圾桶,阮金香足足捡了两大袋子的东西。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全都收拾好。
一个袋子专门装废品,纸壳子她也拆开,像刚才那个老人一样,摞成平整的一摞,一会去卖。
另一个袋子,是她捡的旧衣裳、破床单被单之类的,要带回去。
她想好了,她们那没有的东西,她也不敢拿出来用,索性就不捡,边捡边心疼。
背着两大袋子东西,边走,她边在脑中琢磨。
刚才她在翻找垃圾桶的时候,竖起耳朵听偶尔路过的人说话。
还有几个买菜回来,站在一起说话的老妇人唠嗑。
她知道这一片高房子,叫小区。
这里人均夫人老爷,没有高低贵贱,所以见面都不用行礼磕头请安。
这里的人也不叫老爷夫人,互相都是叫名字随意称呼。
男童女童,竟然都会被爹娘送去一个叫学校的地方读书。
哦,对了,这里也不叫爹娘,叫爸妈。
她听着,处处都很稀奇。
她还听到一个人说,她昨天和管这片的官老爷吵起来。
竟然敢对官老爷不敬,还没被打板子!
刚才她听了,捡到的小铁勺子,一个没拿住直接又掉进垃圾桶里,简直震惊住。
这地方,富庶,又。。。
阮金香快走到废品收购站,也没想到怎么形容。
看到门牌,不由心跳加快,把刚才想的事放到一边。
第一次在这个地界卖东西,她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走进去,她学着刚才那个老人家的语气,“老板,卖废品。”
她们那掌柜的,在这叫老板。
“放那吧,瓶子五分一个,纸壳子六毛一斤。”
老板头都没抬,接过阮金香手里的大袋子,瓶子哗啦啦倒出来,手动的飞快,数着瓶子。
阮金香眼睛紧紧盯着。
“五十四个瓶子,两块七。”
她微微皱眉。
老板动作飞快,她却数的清楚,是六十七个。
这老板和镇上的刘屠夫一样,缺斤少两!
可是,她不敢说。
老板把纸壳称重,“十六斤,九块六。”
“一共,十二块钱。”
把零抹了,直接给了阮金香一个十块,两个一块的硬币。
阮金香眉头皱的更紧,确定这就是个是黑心的老板。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地界的银钱是怎么换算,可七和六,肯定算出来的不是整。
呜呜呜~ 她还是不敢说。
就算她大着胆子和他理论,可她不知道这个地界钱怎么算,讲不出道理,肯定说不赢。
等等!
她捡的那一摞纸壳,有十六斤?
平日,她也挑柴挑菜去集市上卖,重量也能估算出大概。
她拎着纸壳估计着也就是差不多十斤左右。
掌柜的是不是称错了?还是他那个称重的东西不准?
看她不伸手接钱,老板语气不善。
“你这点东西,纯耽误我功夫,爱卖不卖,不卖拿走!”
阮金香犹豫的接过钱,这纸壳的钱肯定是算多了,有些不安。
一咬牙,算了,那瓶子还少算了呢。
转身就走。
只是,刚抬腿,就被一把拉住。
暗叫一声“糟糕!”
是不是老板故意的,不会拉她去见官告她行骗吧?
镇上的刘屠夫,就这么干过。
他故意给一个老婶子多称了三两肉,说老婶子贪占他的。
拉去里正那里,老婶子挨了五板子,还被罚赔给刘屠夫十倍的猪肉钱。
想到这,阮金香脸色就是一白。
回头一看,抓住她的不是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
刚才这老妇人就一直在旁边数另一堆瓶子,这肯定是老板的家里人。
急的阮金香挣脱开她,就要跑走。
老妇人一把又抓住她,豪气一拍胸脯,“丫头别怕,大姨帮你把钱要回来!”
阮金香:?
就听老妇人快言快语的道,“黑心刘,你缺不缺德,咋啥样人你都坑!
那纸壳子都十七斤了,有你这么抹零的吗!”
这姑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精神不正常。
吃喝拉撒这些没忘,有一部分生活常识也记得,不说话看起来和个正常人一样,在外面靠拾荒为生。
遇到这样的人,你不说照顾一把,也不能挣这样人的黑心钱啊。
刘老板面露不悦,“周大姨,您老这数完没?我这一会收货的大车就来了。”
这周老太太,十天半月才在他家卖一回,每次都抠抠搜搜自己再数一遍瓶子。
偏这老太太泼辣的很,这附近捡废品的她还都熟悉,他也不敢太招惹她。
周大姨重重的“哼”了一声。
她今天要不是小电驴没多少电了,去远处那个收购站卖怕骑不回来,才不在他这卖呢。
每次不是用脚偷偷的垫高纸壳子,减轻重量。
就是手一扒拉一扒拉的数瓶子,给你少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