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脸上带笑,目光幽幽。
这易少杰最不想看见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给不了半点好脸色。
这家伙从小学六年级起,就知道搞孤立了。
加上他妈他奶都宠他,
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小霸王。
但他也欺软怕硬,专门找那些普通职工的孩子欺负。
陈越这种长得高大,父亲是研究所背景的,他就不敢硬刚。
听朱宇飞的说法,估计是毕业了,觉得不受学校束缚了,就想找回场子。
让陈越舒心的是,班长妹没有躲开他的手。
能感觉到那细腰紧绷,
却依然安静,任由他轻搂着。
真是好同桌!好妹子!可惜会去清大!
此时,姜念姿紧张得不行。
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腰上痒痒的,半边身子发麻。
可是她不想躲。
聪慧如她,当然知道陈越要做什么。
在一个小纨绔和十二年同桌之间,根本无需考虑。
她从来不讨厌成绩差的,
但这易少杰不但成绩差,还心术不正,总是欺凌弱小。
要不是学校有集团兜着,怕是还会欺负得厉害些。
氛围有了那么点点凝固。
易少杰表情僵硬,手里抓着的宝马五系方向盘都不香了。
眼底的嫉恨之色几乎透出眼眶。
恨不能立刻上去把这小子打死!
但迎着那双冰冷的眼神,他没来由地感觉一阵心寒。
打死对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他嗤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想笑却没笑出来的表情,
“关你什么事!呵呵!”
“但你打扰到我们了。”陈越眯着眼,求之不得这家伙动点心思。
不然还真找不到漏洞。
所以得刺激一把。
他缺钱!严重缺钱!
就算拿到那两老嫂子的四万块,也只是杯水车薪。
“对啊,我们走我们的,你打扰我们做什么!”朱宇飞板着脸,对易少杰无视的态度感到蛮恼火。
“易少杰,谢谢你了,念念和我们走路的。”曾巧云笑了笑。
听她这么说,姜念姿也看了一眼易少杰,
语气平淡,
“易少杰,谢谢你,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呵呵!行!那我走了。”
易少杰一脸不在乎的表情。
装模作样地抬手看表,然后拍了下方向盘,
摇着头,
嘴里开始拿腔作调,
“唉,有些人哦,车都买不起,只能带着女生走路,呵呵。”
说完,他自觉胜利地望向路边,
脸上刚露出的笑容一滞。
因为陈越四人已经往前走了,没谁在意他。
他瞬间红温,一声压得很低的“操”从嘴里蹦出来。
“看来那小子不服你啊。”后座长发男拱火。
易少杰听了后冷笑,“哼!总有一天让他好看!”
大上午。
羽毛球馆没什么人。
南北通透,倒也算凉爽。
四人的球技都一般,就是打着玩。
曾巧云和朱宇飞在打,陈越和姜念姿在一旁坐着观看。
曾巧云边打边说道:
“听我姨妈说,七月二号白娘子来参加活动,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要签名吧,护肤品还有优惠呢。”
“我早就知道了”朱宇飞炫耀道。
“去呗!”陈越去不去都行,但不想扫兴。
姜念姿似乎也挺感兴趣的,
“我堂姐前天来我家,也说过这事。
说那是一家大公司,老板好像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姐姐。
但是天天失眠,在我们这边到处找老中医呢。”
失眠?陈越心中一动。
两秒后,他双眼猛然亮起。
脑子里那根弦终于是搭上了。
就是这事!
如果运气好,他能弄到一笔启动资金!
那是一家生物医药企业,做美妆护肤的。
叫【娇兰】。
上市公司,市值十几亿。
控股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来建宁主持股东会,顺便参加旗舰店的开业。
她有个老毛病,失眠严重!
在建宁寻访中医针灸,无效。
没过多久,TX新闻上有她心源性猝死的消息。
前世,陈越因为特殊情况,才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他除了本专业的经济和贸易,还精研谈判、营销等心理学。
还深造过临床心理学,用于给抑郁症患者做心理疏导。
治疗对象就是秋姐姐。
后来陈越还考到了一级心理咨询师证。
其中一个研究案例,就是这位女老板。
这是一位真正的,有高学历,高地位的财阀千金。
却死于失眠导致的心源性猝死。
很有研究意义。
“你在想什么?”
清脆的声音把陈越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哦,想到以前看白娘子传奇的时候了。”陈越眼尾带着一点笑意,看向班长妹。
在少女玻璃球一样明亮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到时候你去吗?”姜念姿眼底划过一丝期待。
“那你问姜阿姨了吗?”陈越不答反问,露出促狭的笑容。
他指的是看电影的事。
姜念姿也秒懂。
她不敢看陈越的眼睛,抿唇望向打球的两人,
睫毛忽闪着,细嫩的脸上开始泛粉。
表情羞羞地道:“改天再问。”
那含苞待放的娇羞,把陈越看得心里又痒又热。
换过曾经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会心动,会忐忑,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懂得欣赏。
他轻声说道:
“那天我也会去的,我妈妈想去,和我一起吗?”
“可以啊,巧云也去。”
可能是感觉到陈越的灼热目光,姜念姿的脸颊更红了,且在迅速蔓延。
彼此又聊了一阵,然后替换出汗的曾巧云和朱宇飞。
四人打了一上午羽毛球。
全身汗湿。
男的走东,女的走西,各回各家。
路上。
“班长这样的清纯绝色,你真不打算表白吗?”朱宇飞笑嘻嘻拍了下陈越的肩膀。
“为什么要表白?”
陈越看着和自己紧密相连的影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真男人从不问‘我能不能进去’这种蠢问题。
能,你不需要问;不能,问也白问,反而尴尬。”
“可难道不该有个仪式吗?”朱宇飞显然是个表白主义者。
所以对此表示疑惑。
顿了顿,他忍不住又问道:
“而且,不表白,岂不是连开始的可能都没有?”
“能不能开始,难道你真的会看不出来吗?”
陈越笑了下,望着还处于完美主义中的发小,
“如果有感觉,那直接拉着手不就行了?
表白,其实是逼迫对方做出选择。
等于她凭空被降下一个人生选择题,换谁没压力?
她接受,就不会抗拒你。
她不接受,也只需要轻轻避开你的手,不会背负很大的心理压力。
你们还能做朋友,而且还可以下次再尝试拉。”
“握草!嘶……脑子有点痒。”朱宇飞抓了抓头发,有种要开窍却又堵住了的感觉。
随即他眼睛瞪大,表情古怪地望着陈越,
“不是,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这些话,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人是会变滴!”陈越嘿嘿一笑。
两人走到生鲜市场附近,街边突然传来女人的喊声:
“那个……小越。”
有点耳熟,
陈越看了一眼,居然是周玉婷她妈,周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