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依娜平躺着一动不动。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这小孩说小学六年级就钻研心理学,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希望是真的。
自己小学都已经抱着货币金融学啃了。
多一个啃心理学的也不奇怪。
她实在是不能等了,
躺着的时候都有种眩晕感。
心跳时快时慢,心慌心悸。
死亡的幻觉已经出现过很多次。
只是她假装没发现而已。
至于坦诚身体,她倒不是那么反感。
这男生给她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一个人猥琐与否,眼神会说话。
再怎么装都会有微表情的变化。
但这个男生没有。
或许,在他心里,赚钱大过于色欲吧。
挺好的。
钟依娜轻闭上眼。
脑子里立面闪现五光十色,乱糟糟的。
像是神经扯在了一起。
她感觉一只手被拿了起来。
便开口道:“你开始吧,我会尽量配合你。”
“钟总,会有一个过程。”
陈越半个屁股坐在床边,
精确寻找到女人手臂上的神门穴。
一边轻轻揉按,一边强调道:
“有两条规则,一、我问什么您就答什么,不能反问。
二、不要质疑,否则就要重来。
您是当老板的人,知道时间的重要性。
如果您听明白了并且同意,请回答明白。”
陈越的表情十分平静,
心里却像在打一场天人之战。
对五十万的渴望,让他死死压住了任何冲动。
起码,不至于出丑。
“明白!”钟依娜语出勉强。
心里本能地生出些烦闷。
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来回答“明白”了。
就好像博士生被高中生指挥一样。
“钟依娜女士,您留过学吗?”陈越问出第一个问题。
“嗯。”钟依娜随口应了。
“我问什么您就答什么,您留过学吗?”陈越表情严肃。
心里却笑了,
精神也放松了一些。
果然啊,跟当初设想的很像。
这位女老板是不甘心听话的。
“留过。”钟依娜憋闷的回答。
陈越再问:“您小学是在哪上的?”
钟依娜沉默了。
她不觉得这个问题跟治疗失眠有什么关联。
心理医生也没这么问过。
顶多是问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或者是否遇到什么重大危机。
然后让她闭目冥想。
想什么山啊水啊,想象自己泡在水里,像婴儿一样……
最后……特么地开出两颗安眠药!
简直跟诈骗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些,她忽然又期待起来,
难道这样问是有什么特殊作用?
便勉强答道:
“沪上蒲东实验小学。”
“您成绩怎么样?”
“优秀!”
“年级第几?”
“第一!”
“您还记得最严厉的老师的姓名吗?”
“不记得了。”
“努力想想,务必说出一个严厉的老师的名字。”
钟依娜又沉默了。
眉心也皱起来。
心里一阵止不住的烦闷。
她不愿意去想,想来干嘛呢!
谁记得啊!
没有严厉的老师好吗?
那些老师都得跟家长客客气气的。
她实在忍不住了,反问道:
“这个问题重要吗?应该不影响什么吧?”
“我们约好的两条规则,您转眼就违反了,就跟每到上课就憋不住屎的差生一样。”
陈越脸色一沉,按摩穴位也停止了。
“您还说自己优秀,这是不是有点讽刺?”
钟依娜不语,紧闭的眼帘颤动着。
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
陈越火上浇油,进一步逼上一把:
“如果您是高傲到看不起我,我可以停止,钱我也不赚了。
您要是觉得被看了身体很吃亏,可以把我从楼上丢下去。
我肯定是打不过您的保镖的。
以您的能力,抹平这件事不难。”
就见钟依娜微微张嘴,大口喘息,
就连原本苍白的脸上都涌出了血色。
显然气得不行。
陈越见差不多了,又换上温和沉稳的语气道:
“钟总,出言不悔,请尊重约定可以吗?”
“……可以。”钟依娜默然了好几秒,才吐出两个字。
“很好,由于您的违约,我们需要重新开始,您认同吗?认同请说认同。”陈越正色问道。
“认同!”钟依娜几乎是咬着牙回答的。
“很好,钟总,由于您有违约记录,所以我需要加上一条违约惩罚。”
陈越眼眸里的光闪动了一下,又以非常严肃的语气问道:
“如果您再次违反,我就会打您的手心,您同意吗?”
“……同意!”钟依娜应了,心情也在渐渐平复。
这又是什么招数?
打手心还能比推拿更管用?
行吧,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奏效。
要是不能……
“钟依娜女士,您在高中时谈过恋爱吗?”
陈越表情依旧不变,心里却又笑了。
当初的自己真细心啊!
各种假设都极其相似。
只要“客户”能听话,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不过,又不能太听话……
“没有。”这个问题钟依娜回答得很快,
还主动添加了补充:
“所有影响学习和上进的事务都是不必要的。”
“抛开执念不谈,您当时有过喜欢的男生吗?”
“没有,我不喜欢成绩不如我的。”
“有男生追求过你吗?”
“有,但没用,没有意义。”
“您放学回家需要家人监督才能完成作业吗?”
“不需要!我很自律!”
“您认为您家人爱你吗?”
“……”
在一阵顺畅答题后,钟依娜再次沉默。
她眉头皱着,眼帘又颤抖起来。
可以看到眼球在左右滚动的痕迹。
胸口也快速起伏起来。
陈越没有催促,换了只手继续推拿。
神门穴确实有助眠的作用。
但对于心理病的效果微乎其微。
只能辅助一下。
拿过钟依娜另一只手的过程是很“惊险”的。
视线免不了触及不该看的内容。
也得亏陈越意识深处是个三十多岁、经历颇多的成熟人士。
假如是纯粹的十八岁,那绝对把持不住。
实际上身体确实有点不听话了。
没奈何,这是年轻纯阳体的本能。
在安静了十几秒后,钟依娜总算回答了,音调稍稍有点抖动。
“……当然爱我。”
但接着,她又一次犯规,
反问道:“可以不问家里的问题吗?”
“钟依娜女士,您违规了!”陈越一脸肃然,心里却一阵窃喜。
终于啊!正戏开始了!
最难的部分也开始了!
就怕对方一直老实下去,那他就找不到精神突破口。
他不等钟依娜说话,一手摊开她的手掌。
另一只手举高,用很大的力气,狠狠打下去。
“啪!”
一声火辣辣的脆响!
伴随着一声痛苦尖叫!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