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烟花厂的展台，此刻已经成了整个展会的绝对中心。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林澈。
一百万米刀！
这个数字，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林澈却完全没理会周围那些复杂的目光。
他的眼里，只有卡伦留下的那位金发助理。
“林先生，您好。”
“我叫安娜，是卡伦先生的助理。”
安娜微笑着伸出手，态度恭敬，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开玩笑。
这可是能从卡伦先生手里，拿下百万订单的猛人。
必须得伺候好了。
“安娜小姐，你好你好！”
林澈热情地握住她的手，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没办法。
实在是太激动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安娜小姐，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吗？”
林澈搓着手，有些迫不及待。
他生怕对方反悔。
“当然。”
安娜点点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合同。
“林先生，这是我们洛希集团的制式合同。”
“您先过目。”
林澈接过合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一页一页，仔仔细細地翻看着。
合同是炎国语和英文双语版本，条款清晰，权责分明。
采购物品：启明烟花厂“火龙”系列特制烟花。
采购数量：一批。
采购金额：一百万米刀。
付款方式：签订合同后，预付百分之五十，即五十万米刀。货物交付验收后，付清尾款。
交付时间：一个月内。
交付地点：前线。
看到“前线”两个字，林澈的心跳漏了半拍。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管他送到哪呢。
反正钱给到位就行。
“没问题！”
林澈合上合同，斩钉截铁。
“就按这个来！”
安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拿出一支派克钢笔，递给林澈。
“林先生，请签字。”
林澈接过笔，只觉得这支笔有千斤重。
他颤抖着手，在合同末尾的乙方代表处，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澈。
当最后一笔落下。
林澈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成了！
真的成了！
一百万米刀的大单！
五十万米刀的预付款！
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一个不切实际的黄粱美梦。
“林先生，合作愉快。”
安娜将其中一份合同收好，然后又拿出一张支票。
“这是五十万米刀的预付款。”
“您随时可以去花旗银行兑现。”
五十万！
米刀！
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的零，林澈的眼睛都直了。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支票，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用手反复摩挲着，生怕它飞了。
“安娜小姐，你放心！”
林澈激动地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
“一个月！不，二十天！”
“二十天之内，我保证把货送到指定地点！”
“质量绝对杠杠的！”
安娜微笑着点头。
“我相信林先生的实力。”
“后续的对接，我会派人跟您联系。”
“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安娜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林澈一个人，对着那张支票，嘿嘿傻笑。
另一边。
卡伦和他的副手雷诺，已经坐上了返回酒店的专车。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雷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忍住。
“长官。”
他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
“我们真的要花一百万米刀，去买那些……烟花吗？”
“这要是传回国内，恐怕会引起很大的争议。”
“董事会那边，不好交代啊。”
雷诺是军人出身，思维方式比较刻板。
在他看来，战争就是飞机大炮，真刀真枪地干。
花一百万米刀买烟花送到前线？
这简直是胡闹！
是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卡伦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
他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
“雷诺。”
“你觉得，一挺M134加特林机枪，需要多少钱？”
雷诺愣了一下，不明白长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但他还是老实回答。
“黑市价的话，大概在二十万到三十万米刀之间。”
“而且有价无市。”
“那一百万米刀，能买几挺？”
卡伦又问。
“最多四挺。”
雷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是啊，最多四挺。”
卡伦扯了扯嘴角。
“四挺加特林，听起来很威风。”
“但你知道，它一分钟能打掉多少子弹吗？”
“六千发。”
“你知道那些子弹，要花多少钱吗？”
“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敌人，现在最擅长的就是游击战。”
“他们躲在暗处，打了就跑。”
“你的加特林，可能还没找到目标，人家就已经溜之大吉了。”
“我们花大价钱买来的武器，最终只能成为一堆没用的废铁。”
卡伦的声音很平静，但雷诺却听出了一丝无奈。
他沉默了。
因为卡伦说的，是事实。
洛希集团支持的势力，在前线战场上，正陷入这种困境。
面对神出鬼没的敌人，他们那些昂贵的重型武器，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反而成了沉重的负担。
“可是长官……”
雷诺还是有些不甘心。
“烟花……烟花真的能派上用场吗？”
“我不知道。”
卡伦摇摇头。
“但这是一个新的尝试。”
“一个成本极低的尝试。”
“你想想，当我们的士兵被围困在某个据点，面对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
“这时候，天上突然升起无数个‘小太阳’。”
“将整个战场照得亮如白昼。”
“敌人的踪迹，将无所遁形。”
“我们的士兵，可以轻松地将他们挨个点名。”
卡伦描绘的画面，让雷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幕。
“而且，你别忘了。”
卡伦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那个叫林澈的年轻人，刚才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这次的烟花，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惊喜，还在后头。”
雷诺一怔。
“惊喜？什么惊喜？”
“他说……”
卡伦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下次合作，说不定他们能帮忙解决一下……来自空中的威胁。”
轰！
雷诺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空中的威胁？！
那不就是指……飞机？！
“他……他没开玩笑吧？”
雷诺的声音都在颤抖。
洛希集团目前最大的短板，就是防空武器。
他们的地面部队，经常遭到敌方老旧战机的骚扰和轰炸。
损失惨重。
为此，他们想尽了办法，却始终找不到有效的应对手段。
现在，一个卖烟花的，竟然说能解决空中威胁？
这听起来，比一百万米刀买烟花，还要天方夜谭！
“我当时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卡伦的眼神，变得异常明亮。
“但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自信。”
“我问他，是不是真的能对付飞机。”
“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他说，只是把一些防空技术，和烟花进行一下小小的融合。”
“还在尝试阶段。”
“但他认为，作为一种防御性武器，适用性会很广。”
雷诺彻底说不出话了。
将防空技术和烟花融合？
这是什么脑回路？
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告诉他。”
卡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如果他真的能搞出来。”
“不管多少钱，我们都要！”
“有多少，要多少！”
“所以，雷诺。”
卡伦拍了拍副手的肩膀。
“你现在还觉得，这一百万米刀，花得冤枉吗？”
“不……不冤枉。”
雷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长官，您是对的。”
“如果……如果他真的能做到。”
“那别说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一个亿！”
“都值了！”
卡伦笑了。
“所以，国内那边，你不用担心。”
“我会亲自向董事会解释。”
“这是一笔风险投资。”
“一旦成功，我们的回报，将是百倍千倍！”
“出了任何问题，责任，我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