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老宅，灯火通明，霍家二叔正和老太太亲热地聊着家常。
陆小敏穿着粉红色长旗袍，修身的裁剪让女人的身材显得玲珑有致，盘起的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整个人简直是画上走下来的古典美人。
陆小敏把微型摄像头放在胸口，手机录音打开，今晚所有的谩骂，那可都是钱，少算一句都不行。
再一次回到这个曾经让自己遍体鳞伤的地方，陆小敏的指尖微微发凉，心跳却比脚步更快。
她踏入大厅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熟悉的檀香混着旧日记忆扑面而来——那些压抑的、屈辱的、疼痛的过往，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唇角仍挂着得体的微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她曾经在这里遭受白眼、遭受谩骂和嘲笑，她隐忍妥协，可换来的只有更深的折磨。
如今，她踩着高跟鞋，妆容精致，带着最锋利的武器回来——不是刀，不是枪，而他们肆无忌惮说出口的每一句恶毒的话，都会化成她最在乎的钱，进入她的账户。
果然，恋爱脑，要不得啊。
“回来了？” 霍老太太的声音不咸不淡，眼神却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陆小敏轻轻颔首，姿态优雅，可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
“是啊，回来了。” 她嗓音柔和，却像淬了冰。
“这是……凛川媳妇？”
霍老太太的二儿子霍正直，手上的茶杯差点没拿稳，眼睛在陆小敏身上来回扫了好几遍。
他媳妇田芳芳收回目光，见自家男人那失态的囧样，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拧了他大腿一把。
“哎呦！”霍正直一个激灵，尴尬地摆起长辈范儿，露出慈爱的目光。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佣人们都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
陆小敏站在水晶灯下，粉色的旗袍衬得肌肤如雪，唇间那抹朱红更是明艳得刺眼。
她微微偏头，白玉簪折射出温润的光，衬得她脖颈修长，宛如一只优雅的天鹅。
霍妈妈眯起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她记得一个月前那个畏畏缩缩的丫头，穿着样式陈旧的连衣裙，话少的可怜，一副隐忍的模样。
可眼前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哪里还有那时的影子？
“怎么，二叔不认得我了？”陆小敏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讥诮。
霍正直猛地回神，干笑两声：“变化太大，差点没认出来。”
他下意识整理领带，目光却忍不住往她开衩的裙摆处瞟。
角落里传来茶杯重重放下的声响。
霍家二小姐霍菲菲阴阳怪气道：“哟，这是去哪儿被野男人滋润过了？爬了我哥的床，果然不一样了。”
陆小敏不慌不忙地抚了抚鬓角，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胸前的微型摄像头，“菲菲，二叔一家在呢，别让人看了笑话。”
“我说的不对吗？你上个月给我哥下药爬床，差点没把自己弄死，现在还好意思出来显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贱货。”
霍老太太的脸色黑了，“霍菲菲，你看看你这个泼妇样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奶奶~”霍菲菲撒娇道：“咱家留着这种脏女人才丢脸呢，你都不知道，圈里都传开了，谁见到我都要问几句，烦都烦死了。”
霍正直慈爱的眼神转为鄙夷，“陆家的女儿，竟是这样吗？”
他媳妇田芳芳接话道：“虽然这是凛川的家事，可说出去毕竟不好听，小敏啊，你糊涂啊。”
“我都不知道我名声都这么差了？那为了霍家的声誉考虑……”
霍菲菲赶紧接话：“为了霍家的声誉考虑，你赶紧跟我哥离婚，让丽雪姐上位。”
“闭嘴！”霍老太太大吼一声，吓得霍菲菲一缩脖子。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陆家可是名门望族，那个张丽雪有什么？”
“那你也不能不顾我哥的意愿，他喜欢丽雪姐那么多年，你说拆散就拆散了。”
“不想吃饭，就滚出去。”霍老太太指着大门。
霍菲菲狠狠地瞪了陆小敏一眼，憋屈地暗自大喘气。
“菲菲，你要是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大可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正好，也还了我清白，你说是不是，奶奶？”
霍老太太看了陆小敏几秒钟，“这是凛川的家事，既然他都没追究，旁人跟着凑什么热闹？你就安心做你的霍少奶奶，别人说什么，不要管。”
“妈，她上次还帮着外人欺负菲菲，那乔芝芝抢了菲菲的男朋友，这样的儿媳妇，我可看不上。”
“对，她非要拦着我，不让我动手，我还挨了好几下。我气不过，才把她推进游泳池的，我回来奶奶还罚了我跪祠堂。”
霍菲菲委屈地眼圈都红了。
“是啊，自家人应该帮着自家人，小敏这是你做得过了。”
张丽雪一身华贵的鱼尾裙，把原本平淡的脸显得亮丽了几分。
“丽雪姐~”霍菲菲瘪着嘴，向张丽雪伸出手，等她坐下，还把头靠在人家肩膀上。
霍凛川随后走了进来，第一眼看见了沙发上的陆小敏，霍凛川的脚步微微一顿。
水晶灯的光落在陆小敏身上，粉色的旗袍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长腿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微微侧首，白玉簪折射出清冷的光，衬得她肌肤胜雪，唇间那抹朱红更是明艳得刺眼。
——这是陆小敏？
他记忆里的她总是穿着素净的衣裙，举止端庄，安静得像一抹影子。可眼前的女人，眉眼间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诮，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哪里还有半分当初怯懦的模样？
霍菲菲见他愣神，立刻娇声喊道：“哥！你可算来了！”
霍凛川收回视线，冷淡地“嗯”了一声，径直走向主位。
张丽雪见状，立刻起身迎上去，温柔地挽住他的手臂：“凛川，你忙了一天，累了吧？我让厨房炖了汤，待会儿……”
“嗯哼！”霍老太太咳嗽一声，吓得她立刻抽回手。
霍凛川的目光却再次落在陆小敏身上。
她正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眼睫低垂，唇角微扬，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
“陆小敏。”他开口，嗓音低沉。
陆小敏抬眸，眼底一片清冷。
霍凛川眯了眯眼。
她以前从不会这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