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会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温楹都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以前温志华没和范芸仙离婚的时候,温楹对温志琴是很尊敬的。
温家父母早逝,温志华由温志琴一手拉扯大。
温志华一直教育她们要好好孝敬大姑。
温楹一直谨记在心。
温家风光的时候,温志琴一家全在家里的公司工作。
外公还在世的时候,温志华和温志琴可谓是百般孝顺,关怀备至。
外公的葬礼结束,温志华和温志琴的真实面目却逐渐显露了出来。对范芸仙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恶劣,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就对她发脾气。
当那个女人上门闹的时候,温志琴冷眼旁观,从没帮范芸仙说过一句话。
温志华和范芸仙离婚了,她却跑来哭诉,说范芸仙太狠,分走了温志华一大半财产。
温志华新找的女人把钱管得死死的,她得不到任何好处了,把所有的不满都对向他们母女三人。
可想而知,温志华当初创业的所有资金,都是她外公外婆投资的。
温志华出事,债主上门,她就跑到省外躲起来。
温楹对温志琴的敬爱彻底变成了憎恶。
如今,温志琴见她们母女三人过得太平,心里开始不舒服,想给他们找点事情。
温楹能和方凯扯上关系,也是温志琴骗她去咖啡馆说有要事,然后把方凯介绍给她的。
她之前一直不知道温志琴给她介绍方凯打着什么主意,一直没撕破脸。
刚好,现在知道了她们的目的,今天撕破脸,大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省得她天天看见烦。
方母彻底傻了,温楹知道她们的目的。
她缩在一边不敢吭声。
她不知道温楹是这种性子,嘴巴这么厉害,不像是温志琴跟她说的,是个好拿捏的。
温楹把冰箱里那些没来得及丢掉的饺子全部掏出来装上,塞给方母。
“拿回去,我一个都没动,浪费我的电和空间。”
她推着方母往门口走:“走,不然我报警了。”
温志琴在沙发上端坐着:“今天我就要看看,警察来了,怎么解决。”
温楹先把方母推到了门口。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悄无声息地靠在门口的墙上,眉头紧拧,俊朗的半张侧脸黑云密布,浑身被阴沉笼罩。
温楹和方母推搡的动作顿住。
祝宴丞抬头看进来,目光直直落到她无奈又无力的脸蛋上。
心脏被什么攥住,有些喘不过气。
温楹看到门口的人,顿了又顿,垂眸避开对视,将脸上的狼狈和不耐烦敛去。
她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四处看了眼,只好走到岛台边上继续整理她从楼下买来的水果。
烦躁,被他看见。
方母看到门口有人,为挽回点颜面,没好气地道:“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家,我们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这样呢?”
祝宴丞着点慵懒戏谑的声音,突兀地从敞开的门口传来:“我还以为温医生家有贵客登门,这么大阵仗,楼道里都听见了。”
温楹:“…..”
祝宴丞双手抄兜,长腿轻迈,从门外跨进门内,视线从温志琴和方母脸上扫过。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不好惹,和温楹简直如出一辙。
方母瞪目问:“你是谁啊?”
祝宴丞腔调轻慢:“我是,这里的正义判官。”
温楹:“…..”
方母见他衣着不凡:“什么正义判官?你是她什么人?”
祝宴丞盯着温楹:“我是她的,私人朋友。”
温楹:“…..”
方母打量他,问:“私人朋友?你来干什么?”
莫不是追温楹的。
祝宴丞笑道,“来看看温医生家开自助餐还是慈善机构的,什么东西来都能连吃带拿的,我也试试运气。”
“…….”温楹咬唇稳住表情。
温志琴:“你少胡说八道,什么连吃带拿。”
祝宴丞眸光晦暗:“既然不是,你们怎么跑上来的,偷盗的?”
“……” 温志琴一瞪,“你少血口喷人,我是温楹的亲大姑。”
祝宴丞问:“温医生,这是你家亲戚?”
温楹冷声应:“我没这样图谋不轨的亲戚。”
祝宴丞:“那就是强盗,问问楼下保安是怎么办事的。什么人都放进来。”
温志琴气急败坏走了,方母赶紧跟上,还回头看看祝宴丞有没有跟上。
人走了。
祝宴丞掏出手机给物业打电话,训斥物业不作为。
温楹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里。
祝宴丞把物业斥责了一顿,挂断电话,从柜子里找了拖鞋换上,把门关了进去,从善如流地在岛台边的高脚椅上坐下,和温楹面对面。
温楹抬起头看看他:“我让你进来了吗?”
火气这么大。
祝宴丞伸手拨弄了花瓶里的三支荷花。
他刚在门口大致都听见了。
“那两个女的,一个你大姑,一个是方凯他妈,今天找上门,是为了你和方凯的事?”
温楹低着头切芒果:“你不是只手遮天什么都知道吗?问我干嘛。”
“……”她就是这样带刺,心里明明委屈还对他虚张声势。
祝宴丞想到她因为这些人渣受委屈,心里就不好受:“方家那样的家庭配不上你。”
“用得着你说。”
温楹不想说话,也不想看见他。
美好的一天被两个人破坏,还被祝宴丞看见,她现在心情很烦躁。
祝宴丞音色一下冷了:“他们一直在欺负你是吗?还有方凯?”
温楹眉心凝起不耐:“你能不能别管我的事。”
祝宴丞静静注视了她几秒:“温莺莺,分手了也不能这样像仇人吧?前任就不能关心一下你吗?”
“当初是你甩的我,我又没同意。”
他真的像个无赖。
温楹重新拿起一个芒果,切成两半:“多管闲事。”
明明两人都是情绪管理大师,但碰撞在一起就会产生不一样的化学反应,先炸的往往是温楹。
祝宴丞不用深剖细问,就了解了大概。
他沉默了良久,拿起手机看了眼,声音低低的:“我还有事,先走了。锁好门,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温楹总觉得他浑身气压很低,还有点不高兴,不知道他要干嘛。
她不想把他扯进这些破事的。
但现在,要彻底撇开他,好像不太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