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舅舅到时候也还回不来呢!
看来,李氏是打定主意,让她伺候一辈子瘫在床上的男人。
可,凭什么啊!
凭什么她要和瘸子绑在一起呢?
明明,王家上下,全靠母亲的月钱她养着!
沈云棠不甘心,想给自己搏一搏。
当晚,沈云棠收拾了包裹,没敢多带,除了几件棉麻衣裳,便是舅舅给的那这匣银子。
九月下旬,月色本就不亮,她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李氏鼾声正甜,王婧似是听到脚步声,朝外喊,“谁啊?!”
沈云棠屏气凝神不敢动,唯恐引来王婧探查。
真要被发现,别说逃走,说不定今晚就被绑了送到瘸子被窝。
王婧本就懒,听得外头又没了动静,以为只是风吹,也懒得起身,翻身盘算起沈云棠卖身的这几十两,能给自己置办多少嫁妆,王婧乐的笑出声。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有娘护着,才是真本事!
王婧嘴角带笑,惬意进入梦乡。
屋外,沈云棠见她没了动静,挪动了下僵直的腿,背好包袱,小心翼翼的推开后院柴门,往山上跑去。
晚上的山,比白日更增加了险峻。
白日里清晰的山路,此刻变得模糊不清。
卵石湿滑,夜深露重,洗过多次泛白的襦裙,在屡次摔倒后,粘上泥污。
沈云棠顾不得衣衫被灌木丛撕破,也顾不得娇嫩掌心早就被摩擦出血,循着记忆,来到山寨外,着急扣着上面的瑞兽铁环。
铁器碰撞的尖锐声瞬间让灯亮起,在她沈云棠看不到的暗黑角落,无声无息的黑衣人把她包围。
“有人吗??有人在吗?”
沈云棠对此一无所知,拼命拍门。
暗夜里,走出一个男人。
手持灯笼,如神邸降临,点亮一小片天地。
沈云棠不由屏住呼吸,眉目俊朗,高鼻悬胆,不像是土匪,倒像是哪家大权在握的公子哥儿。
沈云棠本以为,仗着自己美貌,应该能让那男人见之妥协。
见他这般好样貌,也没了底气,小声问他。
“这位爷,您缺老婆吗?”
“不缺!”
男人声音冷淡,招手让身后侍卫上前,“送回去!”
“是!”
赵一看了眼楚楚可怜的沈云棠,如盛开的海棠,不堪风雨,惹人垂怜。
可惜,自家这位爷,在京城就鲜少近女色,如今山野之中,更是不可能。
没有丝毫怜悯,直接让人回去。
他拱手应是,转身就要扯着沈云棠往外走。
“不要!!”
沈云棠躲开赵一,狠狠掐了下掌心,扑到男人怀里,抱住他大腿,可怜巴巴仰起头。
“不缺老婆,那下人呢?
下人缺不缺,我给你当牛做马,求你,留下我吧。
我会洗衣做饭,我会缝缝补补,我还可以给你暖床。
我,我娘,我娘在宫里,我可以让她给我银子,不会让你白花钱……”
陌生的,香腻的,柔软的,抱着他的腿。
触感仿佛从大腿,直抵全身,男人身子僵直,往日里面对生扑的女人,都是直接踹开。
可她,莫名的,腿脚不听使唤,正纠结,就听到宫中二字。
眉峰一挑,示意赵一退下。
沈云棠松了口气,爬起来,得寸进尺为男人拍打直裰上,被自己沾染上的泥污。
“您看,您这衣服被我蹭脏了,我这就给你洗!”
布料摩挲掌心伤口,阵阵刺痛。
沈云棠顾不上,着急去扯男人身上布料。
柔软再度重来,磨蹭的男人一身火。
他眸色深深,打量着殷勤的女人。
掌心血痕落在暗色衣裳上,虽不明显,却被男人敏锐发现,看起来柔柔弱弱,真遇到事儿,这般能忍。
做他女人,也不是不行。
男人弯腰,把正喋喋不休,试图证明自己多会洗衣服的沈云棠抱起,往主屋走去。
陌生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沈云棠愣住,错愕去看近在咫尺的脸颊。
男人本就气势积重,此刻仰视,更觉得如身后这座山,窥探不见内里。
等被放在锦绣床榻上,沈云棠终于反应过来,弹跳起身,“我,我身上脏!”
“坐!”
冷硬的一个字,男人从床头矮柜里拿出药,拿起她的手,就着蜡烛,挑去她掌心的木刺沙土。
沈云棠被药刺激的瑟缩了下,男人动作立马放缓。
“忍忍!”
她抽噎了下鼻子,嗯了一声,莫名多了几分旖旎。
男人不自在挪动了下大腿,把烛台挪过来,更小心的挑出木刺。
为了止疼,她索性转移目光看向跳跃的烛火。
烛台是少女模样,手持托盘,盘上燃着蜡烛,蜡体莹白,通体没有杂污。
母亲来的信里提到过,宫中多用宫灯,是铸造成人形,不用的时候合上,又是摆件,一体两用,没想到,在这土匪窝,她倒是见了这么精致的物件。
男人把她掌心包好,顺着她目光看去,只是一个烛台,有什么好看的?
不如她千分之一。
不过,她,现在是自己的了。
男人抬手,托住她娇嫩的脸,低头,审视她。
娇媚,柔嫩。
似藤蔓,迫不及待寻找攀援的大树。
“你刚才说,要给我当妻子?”
沈云棠眨眨眼,忽视他身上传来,让自己腿软的气息,乖巧点头。
男人声音暗哑,似是在极力克制。
“那你知道,当我妻子,要做什么吗?”
沈云棠迟疑点了下头,见男人吞咽了口唾沫,又连忙摇头。
“做,做什么?”
男人把手,放在她腰间,抽开细软的棉布腰带。
衣衫松开,露出里头绣着海棠的肚兜儿。
???
沈云棠愣住。
这么快?
“还,还没拜堂成亲,村,村里成亲还需三聘六礼,我,我们这是无媒苟合,我,我不想。”
弱弱的声音在竹榻上响起,男人冷嗤,无媒媾和?这世上,谁敢说他无媒媾和?
他顿觉乏味,贪恋摸了把凝脂肌肤后,松开女人,往旁边一躺。
“行,那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