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尽梨看着哭得梨花带雨跪在自己面前的施轻语,脑子里认真地思考着一个问题。
这施轻语脑子真的是有病的吧?
那两人为了她争执,她来找自己劝什么架?
“轻语,”纪仲礼马上跑了过来把施轻语扶了起来,怒目瞪着薛尽梨,“你又对轻语做了什么?”
“你们有病就去看大夫,别赖在我这。”薛尽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说话了吗?还是她动手了?
施轻语突然跑过来跪在她面前,她还没说施轻语把云归吓到了,还问她做了什么?
不该问施轻语做了什么吗?
“别动手动脚的。”薛明彰拉开纪仲礼扶着施轻语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薛尽梨没有错过施轻语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心中冷哼一声,原来是怕她离太远看不清楚,近一些好显摆和恶心她是吧。
“你!”纪仲礼看了薛明彰一眼,转而看向薛尽梨,“你到底对轻语做了什么?”
“不关妹妹的事,都是我的错,”施轻语抓着薛明彰的手臂泪眼婆娑地看着薛尽梨,“妹妹,你就不要和仲礼生气了,我不该告诉他的,你要生气就生我的气,是我害你被爹爹责打,对不起对不起。”
“是薛尽梨推你下水的,轻语你和她道什么歉?”看到施轻语又哭了,纪仲礼心都疼了,指着薛尽梨,“薛尽梨,你还不给轻语道歉,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一群疯子,薛尽梨懒得搭理他们,拉着云归的手准备回屋里。
不料,纪仲礼也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神凶狠地看着她,“道歉。”
薛尽梨看看纪仲礼,又看看施轻语,突然点下了头,“好,施轻语你过来,我给你道歉。”
闻言,施轻语一脸恐惧地往薛明彰怀里缩了缩,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别怕,有二哥在,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薛明彰眼神探究地打量着薛尽梨,轻声安抚着怀里的施轻语。
看着薛明彰怀里的施轻语,纪仲礼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心中的气往薛尽梨身上撒,“这里不可以道歉吗?为何要轻语过来。”
“不来就算了,我也不打算道歉。”薛尽梨无所谓,拉着云归准备绕过纪仲礼继续走。
“薛尽梨,我再说最后一遍,给轻语道歉!”纪仲礼继续挡着薛尽梨的路,沉声说道。
看了一眼一脸害怕的施轻语,薛尽梨转头看着纪仲礼,嗤笑道:“纪仲礼,我真替你感到可怜,你费尽心思想让我给施轻语道歉,手都受伤了,可是人家可不太领情,整个人都扑到薛明彰怀里,你图什么呀?”
“不、不是,妹妹你不要胡说,”施轻语手忙脚乱地退出薛明彰的怀抱,摆着手慌乱地解释,“仲礼是妹妹的未婚夫,我和他没关系的,妹妹不要误会,还有这是二哥呀,我们只是兄妹,你不要误会。”
“薛尽梨,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薛明彰看了看空了的怀抱,脸色冷了下来。
薛尽梨面露嘲讽地看着眼前的三人,懒得再搭理他们。
“妹妹,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离他们远些,你不要再生气了,除夕那天我也答应你离哥哥们远些了,你要我落水我也认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也不要再和仲礼还有二哥吵了。”施轻语小心翼翼地拉住了薛尽梨的衣袖。
她没想到,只是去了一趟祠堂就再也没人提起她落水的事了,就算她暗戳戳地提起,薛家父子都打断了话头。
那天在祠堂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知道她应该早些“醒”来也跟着去祠堂,才能让他们罚薛尽梨重些,而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这。
更不会连薛明正、薛明彰对薛尽梨态度都感觉有些变了。
连薛泽仁那里都在吩咐她娘莫要短缺了薛尽梨的东西,若不是她娘说府中暂时不宽裕,薛泽仁还要她娘把之前从薛尽梨那给了她的东西再给薛尽梨补上。
薛尽梨垂眸看向被抓着的衣袖,又抬眸看着施轻语,“你的意思是,我推你下水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自己不小心,脚滑才摔下水的。”施轻语眼里的泪花落了下来,不停地摇头。
“薛尽梨,你到底想怎么样?非得要逼死轻语你才罢休吗?”看到施轻语的泪,纪仲礼又恼了,愤怒地高高扬起了手臂就要往薛尽梨脸上扇。
薛尽梨冷眼看着要落下来的巴掌,不客气地一把扯过拉着她衣袖的施轻语。
特别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光听声音就知道力度之大。
除了薛尽梨,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沉默了。
这一巴掌被狠狠扇在了施轻语脸上,她那娇俏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纪仲礼。
“不、轻语,我不是想打你的,我是要打薛尽梨的。”纪仲礼发现自己扇在了心上人的脸上,慌忙地解释,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拉她的手。
薛明彰一脚将纪仲礼踹开,也准备把施轻语拉到自己身边。
眼疾手快的薛尽梨比他们下手都要快,在所有人都还有些呆愣时就已经将惊得不会说话的施轻语拉到自己身前,环着她的肩膀带到自己怀里,手里的匕首贴着她的脸颊,唇角带着嗜血的弧度。
“薛尽梨!”薛明彰看着薛尽梨手里的刀不敢靠近,双手捏着拳头怒吼。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聋,”薛尽梨手里的刀刃轻轻拍了拍施轻语的红肿的脸颊,瞟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纪仲礼,“打了你宝贝继妹的是纪仲礼又不是我。”
脸颊上的冰凉使施轻语彻底回过神来,眼泪不停地涌出,恐惧而可怜地看着薛明彰,“二哥,二哥救我。”
“尽梨,你放开轻语,我不生你气了,你不要这样,先把刀放下。”纪仲礼也不敢靠近,用一种极轻极温柔的薛尽梨说话。
薛尽梨看向纪仲礼,心中不由唾弃自己,曾经自己也想过他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可是他只会对施轻语这样。
而现在自己不屑于要这一纸婚约了,也看清楚这个所谓的未婚夫了,倒是听到他这样和自己说话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心尖上的人在自己手里。
“梨儿,先把轻语放开。”薛明彰也放缓了语气,目光紧紧盯着薛尽梨手里的刀。
他不是才收了她的刀吗?怎么还有?
“施轻语,我替你试试他们俩谁更在乎你好不好?”薛尽梨贴着施轻语的耳朵,嗓音异常的阴冷。
“你想干嘛?若是伤了我,爹爹和哥哥们都不会放过你的。”施轻语这一刻就觉得薛尽梨是那索命的恶鬼,声音不由颤抖。
“是吗?那挺好,”薛尽梨不甚在意,唇角的讥讽更深了几分,“云归,跟紧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