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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律师周明轩结婚七年,严格恪守他定下的AA制铁律。
他说:“我爱的就是你这种独立女性,和那些依附男人的女人不一样。”
我怀胎十月,他以“共同承担责任”为由,让我支付一半的产检费。
孩子出生那天,他守了我十个小时后,转头就发给我一张收费单。
他按自己的时薪,算了我一笔“情感陪护”费。
直到我和他的女秘书一起被绑架。
绑匪开口便索要一个人头一百万。
周明轩的语气冷静得像在谈判。
“可以,但你转告我太太,她出她自己那份,毕竟这是她的个人危机。”
绑匪气笑了:“周律师,你够狠啊!那你秘书的命也让她自己承担?”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后,是周明轩压抑着怒火的咆哮:
“伤她一毫,我都会让你们牢底坐穿!”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听着他为另一个人不计代价的承诺。
原来,七年之痒,离开才是更好的选择。
……
我缠着染血的纱布从警局出来,天色已黑。
不远处,周明轩正捧着苏晓的手,对着那一点擦伤,又是吹气又是揉。
“还怕吗?”
他摸着苏晓的头,声音宠溺。
上一次他用对我这样,好像还是是婚前。
我一步步走近。
他余光瞥见我,动作一僵,略显尴尬地收回了手。
“没事就好,上车吧。”
我习惯性地去拉副驾驶的车门,却被他一把拦住。
“晓晓晕车又吓到了,这次你坐后面吧。”
我心下一痛。
我记得提这辆车的时候,他兴致勃勃地把副驾布置成我的专属座位。
甚至他还贴上了可爱的标签,说这里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现在,专属的标签还贴在那,但却让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腿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痛,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宽敞点的地方。
“要送人可以,”我看着他“但先得让她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吧?”
说完我没再理他,转身就要坐上副驾驶。
“明轩哥,别因为我跟姐姐吵架。”
苏晓立刻拉住周明轩的衣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坐哪里都可以的,有人送我已经很开心了。”
“再说,我也没有姐姐那么娇气,坐后排正好。”
这话一出,周明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猛地一把将我从车边拽开,力道大得我一个趔趄。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问过了,绑匪就是我上个案子的被告!”
“他本来只想报复我的家人,目标只有你一个!”
他指着惊魂未定的苏晓,
“晓晓只是因为长得有点像你,才被错绑的!你难道不该为她负责吗?”
这荒唐的逻辑让我气笑了。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就想走。
这破车,谁爱坐谁坐。
周明轩见我真要走,连忙把苏晓按进副驾驶,快步追上来拉住我的手。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恳求,
“她还是个实习生,对我来说就是个外人。”
“我总不能为了这点事,影响律所名声吧?你就当替我忍一忍,好吗?”
我看着他,心里的火气也暂时压了下去。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也不想现在就闹僵。
深吸一口气,我忍着疼坐进了狭窄的后排。
绷带上的血又开始往外渗,黏糊糊地贴着皮肤。
我蜷缩起身体,眼泪在打转,却始终没让它掉下来。
车在一家便利店前停下,周明轩很快就拿着一杯热咖啡和一包创可贴回来了。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
他却径直绕过车头,走到另一侧,温柔地把咖啡递给苏晓。
他又撕开创可贴,亲手为她贴在那个快愈合的伤口上。
“老婆,这算我们请晓晓喝的咖啡压压惊,”
他头也不回地对着车里喊,
“我先垫付了,你回家记得A给我。”
说完,他似乎才看到我僵在半空的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你要是也想喝,家里有速溶的,回家我给你泡。”
我的鼻头一酸,收回的手轻微颤抖。
周明轩却像没看见一样,一路和苏晓有说有笑,直到把她送到公寓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