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谦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夫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
“你谁啊?知道我是谁吗?”
“我老公是陈宏!这学校的大股东!”
陈宏也皱起了眉,显然不认识林谦。
“朋友,这是我和我太太的家事,劝你别多管闲事。”
林谦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拨开陈夫人的手,看到我手腕上的抓痕,眼神瞬间冷得像冰。
他对身后的保镖说:“手砍了。”
保镖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
陈夫人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陈宏身后。
“你……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校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连滚带爬地跑到林谦面前。
“林……林董!您怎么来了!”
“误会,这都是误会!”
一声“林董”,让陈宏和陈夫人的脸色瞬间煞白。
陈宏的腿肚子开始打颤。
“林……林董?天博集团的林董?”
林谦这才把视线转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陈总,是吧?”
“听说,你给我们学校投了一半的钱?”
“我怎么不知道,我公司的账上,什么时候多了你这笔投资?”
6
陈宏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董,您……您听我解释。”
“我……我就是跟内人开个玩笑,吹……吹牛的。”
“是这个婆娘头发长见识短,当真了!”
说着,他反手就给了陈夫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还不快给林夫人道歉!”
陈夫人被打蒙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随即,她像是疯了一样扑上去。
“陈宏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说你跟林董是拜把子兄弟吗?”
“你不是说这学校就是你家开的吗?”
“你骗我!”
两个人瞬间厮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林谦皱了皱眉,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镖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扭打在一起的陈氏夫妇分开了。
“扔出去。”林谦淡淡地说。
“别!林董!林董饶命啊!”
陈宏涕泗横流地开始求饶。
“我就是个做建材的小老板,去年有幸给集团的工地供应过一批水泥。”
“我真不是有意冒犯夫人,都是这个败家娘们,是她撺掇我的!”
林谦根本不理会他的哭嚎。
保镖拖着两人就往外走。
陈夫人的尖叫声和陈宏的求饶声渐渐远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林谦,以及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校长。
林谦走到校长面前。
“李校长。”
“在!林董您吩咐!”校长猛地站直,像个等待训话的小学生。
“我的太太,在你这里,是‘服务人员’?”
校长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不不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
“我的太太,在你这里,需要遵守‘一百零八条’规定?”
“是我混账!是我糊涂!”校长“啪”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的太太,在你这里,需要替学生下跪道歉?”
“噗通”一声。
校长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林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机会?”
“你纵容家长在宿舍装监控,侵犯学生隐私。”
“你为了巴结一个冒牌投资人,逼迫自己的员工。”
“你不配当校长。”
“明天,你自己去董事会递交辞呈。”
“否则,我不介意把你这些年的烂事,都翻出来,让你在牢里过下半辈子。”
校长彻底瘫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林谦不再看他,转身走到我面前,语气瞬间温柔下来。
“手还疼吗?”
我摇摇头。
“我们回家。”他牵起我的手。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等等,思思还在学校。”
7
我把陈思思的情况跟林谦说了。
林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样的家长,简直是孩子的噩梦。”
他立刻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
“联系京市最好的青少年心理医生和律师团队。”
“另外,查一下陈宏的公司,所有跟我们集团有关的合作,全部终止。”
“通知下去,天博的供应商名录,永久拉黑这家公司。”
他的语气果断而冰冷,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这就是林谦,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但对我,永远保留着最柔软的一面。
我们回到宿舍,陈思思正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眼神空洞。
看到我,她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缩了一下。
“老师……”
我走过去,坐在她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思思,别怕。”
“你爸爸妈妈,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无声地滑落。
“老师,他们……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期待,和更多的恐惧。
我心里一酸。
这个孩子,被伤得太深了。
连恨,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柔声说,“但你,会有新的开始。”
“我已经联系了心理医生,她会帮助你。”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暂时搬到老师家里住。”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
林谦在一旁开口,“我们家房间很多,还有一只很可爱的金毛,它会喜欢你的。”
陈思思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那是一种,看到希望的光。
当晚,我把思思带回了家。
给她安排了客房,找出了干净的睡衣。
洗完澡后,她穿着我宽大的T恤,头发湿漉漉的,看起来更瘦小了。
保姆张姨给她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排骨汤面。
她看着碗里的肉,犹豫了很久,不敢下筷。
“我妈妈说,晚上吃肉会胖,会长痘……”
我把筷子塞到她手里。
“在你老师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唯一的规矩就是,要开心,要吃饱。”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谦。
终于,夹起一小块排骨,试探性地放进嘴里。
咀嚼的时候,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害怕和委屈。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这个被禁锢了太久的灵魂,需要时间,慢慢舒展。
8
第二天,律师团队和心理医生都到了。
在了解了全部情况后,律师给出了专业的建议。
陈夫人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家庭暴力和虐待。
他们可以协助思思,向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心理医生和思思进行了一次长谈。
出来后,医生表情凝重地告诉我们,思思有严重的焦虑症和轻度抑郁,还有进食障碍的倾向。
“她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在自己身上。”
“她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才让妈妈不满意。”
“这种长期的精神压制,对她的伤害是毁灭性的。”
林谦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就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陈宏的公司,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银行催贷,供应商上门,合作方解约。
他从一个装腔作势的“陈总”,变回了负债累累的包工头。
他带着陈夫人,找到了我们家门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林董,林夫人,我们知道错了!”
“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陈夫人也一改往日的嚣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夫人,思思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爱她啊!”
“我只是……只是用错了方法!”
“求你让她回来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管她了!”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无比讽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让保镖把人“请”走了。
下午,我带着思思去逛街。
给她买了很多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垃圾食品”——薯片、可乐、炸鸡。
还给她买了很多漂亮的小裙子和帆布鞋。
她一开始很拘谨,不敢选。
我鼓励她:“思思,从现在开始,学着为自己做主。”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穿着粉色连衣裙的自己,眼睛亮晶晶的。
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属于十五岁少女的,真正的笑容。
晚上,林谦带我们去了一家很高级的旋转餐厅。
思思看着窗外京市璀璨的夜景,小声对我说:
“老师,我感觉像在做梦。”
我笑了笑:“这不是梦。”
“这是你本就应该拥有的人生。”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冷疯狂的声音。
是陈夫人。
“王洁,你以为你赢了?”
“你抢走了我的女儿,毁了我的家!”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背景音里,传来一个孩子微弱的哭声。
我心脏猛地一沉。
我们没有孩子,那哭声是……
林谦的弟弟,今年刚五岁,今天正好被他父母送到我们家玩!
“小宇!”我失声喊道。
“呵呵,”陈夫人在电话那头狂笑,“想让你小叔子活命,就一个人来南郊的废弃工厂!”
“记住,不许报警,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9
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林谦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眼神锐利如刀。
“冷静!”
他立刻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动用一切力量,给我锁定陈慧的手机位置!”
“另外,调取家里到南郊沿途所有监控!”
“我要她插翅难飞!”
挂掉电话,他紧紧握住我冰冷的手。
“别怕,小宇不会有事的。”
他的镇定,给了我巨大的力量。
思思也吓坏了,脸色惨白。
“老师……对不起……都是我妈妈……”
“不关你的事。”我打断她,“疯的是她,不是你。”
很快,助理回了电话。
“林董,位置锁定了,就在南郊三号仓库。”
“我们的人已经包围了过去,特警也正在赶来。”
林谦看着我:“我们现在过去。”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我的心一直悬在半空。
我无法想象,如果小宇出了什么事……
陈慧已经疯了,一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当我们赶到废弃工厂时,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数辆警车和特警车辆的红蓝警灯交替闪烁,将这片黑暗的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一名警官上前向林谦报告情况。
“林先生,嫌疑人情绪非常激动,她手里有人质,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她指名要见您太太。”
林谦断然拒绝:“不行,太危险了。”
“让我去。”我看着他,眼神坚定。
“她恨的是我,我去,才能稳住她。”
“小宇在她手上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林谦沉默了。
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最终,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让狙击手就位。”
“你进去,尽量拖延时间,不要激怒她。”
“记住,你的安全是第一位。”
我穿上防弹衣,在一名女警的陪同下,走进了阴森的仓库。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陈慧披头散发地站在仓库中央,一只手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另一只手,死死掐着小宇的脖子。
小宇的脸涨得通红,小小的身体因为缺氧而剧烈挣扎着。
他看到我,虚弱地喊了一声:“婶婶……”
“陈慧,放开孩子!”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心脏却像要跳出来一样。
陈慧看到我,眼神瞬间变得更加疯狂。
“王洁!你终于来了!”
她把刀刃抵在小宇的脖子上,刀锋反射着仓库昏暗的光线,刺得我眼睛生疼。
“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林夫人吗?”
“现在,你跪下!给我跪下!”
“为我女儿,为我的家庭,给我磕头认错!”
10
我没有犹豫,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好,我跪。”
“你冷静一点,孩子是无辜的。”
“你放了他,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陈慧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像指甲划过玻璃。
“满足我?你拿什么满足我?”
“你把我女儿抢走了,你把我老公毁了!”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她的眼神扫过我,充满了怨毒。
“我就是想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小宇的哭声越来越微弱,他的挣扎也渐渐停止。
我看到他小小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陈慧!你放开他!”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不是爱思思吗?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更恨你!”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陈慧。
她的手微微松了一下。
“她恨我?”
她喃喃自语,眼神有些涣散。
“她凭什么恨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是我把她养大的,她就该听我的!”
就在这个空档,我看到林谦在不远处,对着我做了一个手势。
他示意我继续拖延时间。
“陈慧,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我放缓语气,试图引导她,“思思真的开心吗?”
“你有没有问过她,她想要的是什么?”
“你把她当成你的附属品,当成你炫耀的工具。”
“你监视她,控制她,甚至要她脱裤子证明生理期!”
“这不是爱,这是变态的占有欲!”
陈慧的脸色变得扭曲,她猛地收紧手。
“你胡说!”
“我爱她!我比任何人都爱她!”
“她就是被你蛊惑了!你这个贱人!”
小宇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陈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你已经输了。”
“你老公被捕,你公司破产,你的女儿也选择离开你。”
“你只剩下你手里的这把刀,和这个无辜的孩子。”
“你以为你挟持他,就能挽回一切吗?”
“你错了,你只会把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
“你已经一无所有了,难道还要赔上自己的人生吗?”
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刺进陈慧的心里。
她身体摇晃了一下,眼神更加疯狂。
“我一无所有?那你就给我陪葬!”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对着小宇的脖子狠狠落下!
“不!”
我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在了小宇前面!
“砰!”
一声枪响!
陈慧的身体猛地僵住,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绽开的血花,眼神里的疯狂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我……我……”
她张了张嘴,身体缓缓倒下。
小宇被我紧紧护在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我抬头,看到林谦带着特警冲了进来。
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和小宇。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我没事,小宇没事。”
“她……她死了。”
林谦紧紧抱着我,声音沙哑。
“她罪有应得。”
11
警笛声、救护车的声音在废弃工厂外此起彼伏。
特警迅速控制了现场。
小宇被救护人员带走检查,林谦也寸步不离地跟着。
我看着陈慧倒下的地方,一滩鲜红的血迹在昏暗中显得触目惊心。
一个曾经嚣张跋扈的母亲,最终以这样悲剧的方式结束了一切。
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深深的叹息。
她的悲剧,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但受害者,永远是孩子。
思思得知消息后,赶到了医院。
她看到小宇被抱出来,虽然受到惊吓,但身体并无大碍,长长地松了口气。
当她被告知陈慧的死讯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没有眼泪,也没有过激的情绪。
只是眼神空洞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心理医生说,这是巨大的冲击导致的情绪麻木。
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林谦处理完了后续的一切。
陈宏被正式批捕,面临多项罪名指控。
他的公司也彻底破产,名下所有财产被查封。
校长因玩忽职守、纵容犯罪行为,被撤职查办。
天博学校的董事会也进行了大换血,林谦亲自出任董事长,并承诺将彻底整顿校风。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
思思继续住在我们家。
她很安静,也很懂事。
会主动帮忙做家务,也会认真完成学业。
但笑容,却很少。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来治愈童年带来的创伤。
我也辞去了老师的工作。
林谦说,他不想我再经历这些。
但我知道,我放不下那些像思思一样的孩子。
那些被父母以“爱”的名义,禁锢、伤害的孩子。
我和林谦商量,决定成立一个基金会。
专门帮助那些在家庭中受到伤害的青少年。
提供心理援助、法律支持,甚至临时的庇护所。
林谦全力支持我的决定。
他说,这是我们作为父母,能为这个社会做的一点事。
半年后,思思的笑容开始多了起来。
她和小宇的关系也很好,像亲姐弟一样。
她会主动找我聊天,分享她在学校的趣事。
也会给我看她画的画,写的小诗。
那些画里,有阳光,有花朵,有自由飞翔的鸟儿。
一天晚上,她坐在我的身边,突然开口。
“老师,我梦到我妈妈了。”
我轻抚着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她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旗袍,坐在窗边,手里拿着那盆多肉。”
“她看着我笑,说,思思,你自由了。”
我看着她,眼眶有些湿润。
“她……她真的这么说了?”
思思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释然。
“嗯,她说了。”
“然后,她就变成了一只蝴蝶,飞走了。”
我紧紧抱住她。
“思思,你真的自由了。”
她靠在我怀里,声音轻柔而坚定。
“是的,老师。”
“我自由了。”
12
思思的自由,来之不易。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些年,我也在“爱”的枷锁中挣扎。
我的父母,也曾对我寄予厚望。
他们希望我成为他们眼中“完美”的女儿。
学最热门的专业,嫁最有钱的人,过最“体面”的生活。
我曾经也像思思一样,努力迎合,努力扮演。
直到遇见林谦。
他告诉我,我不需要成为任何人。
我只需要成为我自己。
他给了我勇气,让我挣脱了那些无形的束缚。
所以,当我在学校里遇到思思,看到她眼里的绝望时,我无法坐视不理。
因为我深知,那种窒息的痛苦。
思思在我们的帮助下,慢慢走出了阴霾。
她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热情。
成绩依然优秀,但不再是压力的来源。
而是她探索世界的工具。
她开始尝试新的事物,学习吉他,参加社团活动。
她变得开朗,自信,充满活力。
她甚至主动提出,想要去基金会做志愿者。
帮助那些和她有着相似经历的孩子。
“老师,我想告诉他们。”
“即使父母犯了错,那也不是我们的错。”
“我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我欣慰地看着她,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基金会的事情也进展得很顺利。
在林谦的支持下,我们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帮助。
越来越多的孩子得到了专业的心理辅导和法律援助。
我们还建立了专门的庇护中心,为那些急需脱离危险家庭的孩子提供一个安全的港湾。
曾经的“王老师”,现在更多地被称为“林夫人”。
但我更喜欢孩子们叫我“王阿姨”。
因为那代表着一种亲近,一种信任。
看着基金会院子里,孩子们在阳光下嬉戏玩闹。
思思也在其中,她正在教一个小女孩弹吉他。
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我深吸一口气。
这感觉,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