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5
我爸的声音让全场立刻死寂。
杨天鸿脸上的笑容僵住，缓缓转过身。
看到我爸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他的瞳孔一缩，冷汗从油腻的额头冒了出来。
商场经理也认出了我爸——这个商场的总公司董事长。
他吓得双腿一软，几乎站不稳，结结巴巴地喊：“林……林董……您怎么来了……”
杨伟还搞不清状况，在那叫嚣：“哪来的老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
“知道我爸是谁吗？天鸿集团懂不懂！”
杨天鸿魂都快吓飞了。
听见儿子还在作死，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在杨伟脸上。
他怒吼：“畜生！闭嘴！给林董跪下！”
杨伟被打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爹：“你打我？为了这个老……”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杨天鸿杀人般的眼神吓得咽了回去。
我爸看都没看杨家父子一眼，好像他们只是两只碍眼的苍蝇。
径直走到我面前，看着一片狼藉的店铺叹了口气：
“早就让你别干这个，总有会苍蝇。”
我倔强地回答：“苍蝇哪儿都有，不是我这行的错。”
“今天他们能砸我的店，明天就能砸别人的店。”
爸没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眼神里的怒火一闪而过。
那边，杨天鸿已经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地解释。
“林董，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不知道这是您的千金，我有眼不识泰山！该死！”
他一边说，一边抽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冒犯了小姐！”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天鸿集团不能没有您的投资啊！求您高抬贵手！”
我爸眼神冰冷，对身后的首席秘书下令。
“通知法务部，终止和天鸿集团的一切合作，并对杨天鸿的商业欺诈行为提起诉讼。”
“把他伪造流水、骗取投资的证据，全部交给警方。”
杨天鸿听到这话，彻底瘫软在地，嘴里喃喃着：“完了……全完了……”
一直发愣的杨伟突然反应过来，眼神从不解变为怨毒。
他被保镖拖着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低声对我说。
“骚货，你等着！”
那怨恨的眼神，像条毒蛇。
我爸的保镖将这对父子像垃圾一样拖了出去。
商场经理则被我爸的一个眼神吓得瘫倒在地，裤裆湿了一片，散发出骚臭。
周围的看客大气都不敢出。
老爸看着我又叹了口气：“闺女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摇摇头，扶起还在发愣的小雯。
“爸，店里还没收拾好。”
“而且，我还没下班。”
6
商场最高负责人亲自赶来道歉，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我九十度鞠躬。
当场就宣布，开除王经理和那个姓刘的楼层管理员。
并且免除我店铺未来三年的所有租金和管理费作为补偿。
我爸处理完这些事再次提出让我换个地方，或者他直接给我开个别的公司。
“开个画廊，或者咖啡店，安安静静的比这个强。何必跟这些烂人烂事打交道。”
我拒绝了。
“爸，我就喜欢这个。”
“喜欢看到顾客在我这里放下羞耻，坦然地追求自己的快乐。”
“这是事业，不是玩票！”
“如果因为遇到垃圾就退缩，那我什么事都做不成。”
我爸最终无奈又宠溺地妥协了。
“行，我女儿长大了。”
“但必须加强安保，我派两个最专业的保镖过来，24小时跟着你。”
我没再拒绝。
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但杨伟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恶毒。
当天晚上，我的店铺点评页面涌入上百条一星差评。
内容不堪入目，除了各种羞辱，还捏造卖劣质货。
甚至有人匿名上传了伪造的医院诊断书，说用了店里产品导致严重过敏。
同时，我的手机号和微信号被泄露到各种下流的群组里。
无数骚扰短信和好友申请涌了进来，手机一直在震动，几乎卡死。
很多人发来各种下流照片，并留言说：“你卖这个不就是等着哥哥在吗？开个价，哥哥包你满意。”
我立刻猜到这些事是杨伟背后干的。
导致一夜没睡，删了上千条信息，拉黑了上百个账号，但新的骚扰还是源源不断。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来到店里，却看到了一副更让我愤怒的景象。
店铺门口的卷帘门上，被泼满了鲜红的油漆，像是血一样刺眼。
还用黑色的大字写着：“恶心店铺，滚出去”。
商场方面虽然立刻派人清理并加强了安保，但对我店铺的声誉造成了极大影响。
路过的顾客们都对着我的店指指点点，然后绕着走。
更过分的是，持续性的骚扰开始了。
小雯的手机也开始收到杨伟发来的骚扰短信，从威胁恐吓，到发各种恶心视频。
他甚至扬言，要来店里，当着我的面，实践那些视频里的内容。
小雯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她被吓得精神恍惚，几乎崩溃，手机一响就浑身发抖。
哭着对我说，她想辞职，想立刻买票离开这个城市。
“店长，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他们把我的照片发到了学校的论坛里……”
我抱住瑟瑟发抖的她，眼神冰冷。
“该滚的不是我们，是那个人渣。”
“他越是想毁掉我们的店，我们就越要开下去，开得比谁都好！”
我直接联系了我爸的安保团队。
让他们动用技术手段，调取了所有能证明杨伟进行网络暴力和人身骚扰的证据。
然后，拿着这些证据，正式走进了警察局。
7
但现实再次给了我沉重一击。
警察以证据不足为由，只是传唤了杨伟进行口头警告。
负责接待我的那个年轻警察甚至还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我，说：“姑娘家家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生意也难免招惹是非。”
那些匿名的差评和骚扰信息，很难直接定性为他所为。
他从警察局出来后，反而更加嚣张，因为他知道法律拿他没办法。
网络骚扰变成了线下骚扰。
杨伟开始进行线下骚扰。每天都到我店铺对面也不进来就那么站着。
用一种极其猥琐的眼神盯着我和小雯。
还买通了几个地痞流氓，守在我的店门口。
每当有女性顾客想进来，他们就吹口哨。
并大声喊：“这店卖的东西不干净，里面的老板娘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大家可别被坑了！”
一个鼓起勇气的老顾客想进店，被一个混混拦住，对着她脸上吐了口烟，吓得女孩脸色煞白地跑了。
我店里的客流锐减，几乎为零。
小雯被他盯得精神衰弱，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直接雇了两个女保镖，24小时轮流保护小雯上下班。
爸再次劝我关店，语气里满是担忧。
“钱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为了一家店，把自己置于这种危险中，不值得。爸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我坚定地对父亲说：“爸，如果今天我因为被骚扰就关店，那等于承认了他们是对的，承认了我的事业是可耻的。”
“我退一步就会有无数像我一样的店主、像小雯一样的女孩被迫退无数步。不能退。”
这一次，我决定正面交锋。
直接走出店门，迎着杨伟的目光走了过去。
身后跟着两个女保镖，气势十足。
杨伟见我过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以为我来求饶了。
“怎么？女老板亲自出来拉客了？求我啊，跪下来求我，我说不定今晚就来光顾你的生意。”
他身边的地痞流氓也跟着哄笑起来。
我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份文件，甩在他脸上。
“这是天鸿集团的破产清算报告。法院已经受理，你家所有资产都会被冻结拍卖，用来抵债。”
“你现在，连给你爸请律师的钱都没有。”
杨伟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捡起文件，看着上面的红章，眼神慌乱。
但随即，他破罐子破摔地冷笑起来。
“那又怎么样？老子现在烂命一条！”
“况且你爸那么有钱，你还守着这个破店，不就是骨子里犯贱吗？想勾搭男人是吧！”
他话没说完，我扬手就是一耳光，地扇在他脸上。
“我凭本事吃饭，不像你，是个只会吸血的废物。”
杨伟被打懵了，随即暴怒，像疯狗一样想扑过来打我。
他还没碰到我，就被我身后的保镖一脚踹翻在地。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堆垃圾。
“我给你一天时间，从我眼前消失。”
“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侮辱我这份事业的代价，比破产要严重得多。”
8
杨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
他像条甩不掉的疯狗，开始跟踪小雯。
即使有保镖在，他依然像苍蝇一样在远处徘徊，用手机不停地偷拍。
他的眼神，让我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是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很快，我的预感应验了。
通过非法渠道，搞到了小雯老家的地址和她父母的联系方式。
终极骚扰降临了。
杨伟给小雯远在农村的父母打了电话。
添油加醋，污蔑小雯在外面“卖身”，说她在不正经的店铺里工作。
还把从我店铺监控里恶意截取的、小雯向顾客介绍成人用品的截图发了过去。
小雯的父母是思想极其保守的农村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他们看到那些图片，听到那些污言秽语，立刻就信以为真了。
打来电话，在电话里痛骂小雯不要脸，丢尽了祖宗的脸。
她爸在电话那头咆哮：“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死在外面算了！别回来给我们家丢人！”
他们勒令她立刻辞职回家，否则就登报断绝关系。
小雯接到家里的电话，是在店里的储物间。
我只听到里面传来她压抑的哭声，然后是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
推门进去，看到她跪在地上，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她抓着我的手，哭着问我：“店长，我是不是真的很脏？是不是真的不该做这份工作？爸说，要跟我断绝关系……”
这一次，我没有再安慰她。
扶她起来，看着她哭肿的眼睛，轻声问她。
“脏的不是我们，是他的思想。是他，把你推到了这一步，把你的家人变成了伤害你的武器。现在，你想不想亲手把这些脏东西，从我们的世界里清理出去？”
小雯愣住了，看着我眼中的决绝和冰冷。
她哭声渐止，擦干眼泪，眼神里渐渐燃起了复仇的火焰，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计划在我心中形成。
我让其中一个女保镖，在和朋友打电话时，故意走到杨伟能听到的地方。
“不小心”透露出小雯今晚会一个人去某个地方取东西，因为她家里出了急事，保镖先送她去银行了。
同时，我给了小雯一个伪装成口红的报警器，和一个微型录音针孔摄像头。
“他想拍是吗？们就让他拍个够，拍下他自己是怎么走向地狱的。”我对小雯说，“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我们就在你身后。”
计划当晚，杨伟果然上钩了。
但他比我想象中更谨慎，他没有立刻出现，而是在暗中观察了很久。
夜深了，路上行人稀少。
就在我们以为他今晚不会来的时候，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突然从小巷里冲了出来。
在刺耳的刹车声中，两个男人跳下车，将独自走在路边的小雯强行掳走。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9
小雯被掳上车的立刻按下了报警器。
我这边的手机立刻收到了她的精确定位，一个红点正在地图上快速移动。
我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对付杨伟这种人渣，常规手段已经没用了，我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将定位发给了我爸的安保队长，并说了一句。
“封锁所有出口，一个人都不能放跑。等我的信号再报警。”
我带着另一队人，开着两辆车，紧紧跟上了定位信号，车速飙到了一百八。
目的地，是郊区一个废弃的工厂，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虫鸣。
工厂里，杨伟把小雯绑在椅子上，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他架好了手机，开启了直播，脸上是变态又疯狂的笑容。
“家人们都来看啊！成人用品店的女店员，今天现场给大家表演一个产品测评！刷礼物的可以指定项目哦！”
他对着一个几十人的匿名直播间狂笑，镜头对准了惊恐万分的小雯。
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些非法的迷幻药物。
威胁要强迫小雯使用，并进行“产品测评直播”，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让你在我面前装清高！今天我就让你变成全国最火的女人！我看你爸妈还要不要你这个女儿！”
小雯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但她想起了我的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强作镇定，胸口伪装成纽扣的摄像头，将这一切都清晰地录了下来。
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神刺激他，拖延时间。
我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心提到了嗓子眼。
杨伟被小雯不屈的眼神激怒了，他一巴掌扇在小雯脸上。
“还敢瞪我！”
他撕掉小雯嘴上的胶带，拿起药瓶就要强行给她灌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
“砰！”一声巨响，工厂沉重的铁门被我从外面一脚踹开。
我身后，站着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面无表情，如同地狱来的使者，立刻将不大的空间填满。
杨伟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更加疯狂地大笑起来。
“来得正好！让你亲眼看看她是怎么因为你毁掉的！”
他说着就拿着药再次扑向小雯。
要当着我的面，毁掉小雯，以此来报复我。
10
在杨伟扑向小雯的瞬间，我动了。
我抄起墙角根废弃的钢管，用尽全身力气，带着满腔的怒火，抽在了他的背上。
钢管和骨头碰撞，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
“嗷！”
杨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手里的药物散落一地。
我感觉自己的手都被震得发麻。
保镖们立刻上前，将他和另外两个帮凶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扔掉钢管，快步过去给小雯解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挡住她被撕破的衣服。
抱着她，能感觉到她在剧烈地发抖。
“没事了，小雯，没事了都结束了。”
杨伟还在地上疯狂地咒骂，口出秽言。
“贱人！你等着，我早晚要把你们店里所有女人的视频都发到网上去！让你们都身败名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从小雯胸口取下那个微型摄像头，对准了他扭曲的脸。
“你刚刚直播的视频、你说的每一句话，还有现在你这张脸，已经同步备份给了全国最好的律师团队。”
看着他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说。
“你说，是你的直播火还是你绑架未遂、强迫猥亵、传播淫秽物品、诽谤等多项罪名加起来，入狱的新闻火？”
“杨伟，你的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好好忏悔吧。”
杨伟听到这话，脸上的疯狂立刻凝固，变成了彻底的恐惧和绝望。
这时，工厂外警笛声大作，红蓝的灯光将整个工厂照亮。
警察包围了这里。
是我爸的安保队长报的警，时间掐得刚刚好。
人证物证俱在，杨伟的罪行再也无法抵赖。
被警察带走时，杨伟突然挣脱了两名警察的钳制。
他用尽全身力气向我撞来，想要同归于尽。
“我杀了你！”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立刻小雯尖叫着推开了我。
她自己却被发狂的杨伟撞倒在地，额头磕在了水泥地上，渗出血迹。
杨伟最终被彻底制服，戴上了手铐，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救护车和警车一起离开，废弃的工厂重归寂静。
小雯看着我，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店长，明天……我们还开店吗？”
我笑着点头，无比坚定。
“开，必须开！还要开得更大更漂亮！”
杨伟事件，成了城中最大的猎奇新闻。
在本地新闻上挂了好几天。
评论区我成了“勇敢女老板”的代名词。
无数网友涌到我的网店和社交平台下留言支持。
借着这股东风，我把店铺关停一周，用我爸的工程队，进行了彻底的改造。
重新开业那天，门口排起了长龙。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我开了分店，做了自己的品牌。
把当初砸在杨伟脸上的那个镇店之宝，用玻璃罩裱了起来，放在了总店最显眼的位置。
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专治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