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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刚在办公室坐下，人事部经理就端着咖啡，笑着走了进来。
“温总，早啊。”
她把咖啡放在我桌上，语气热络。
“温总，您侄子可真优秀啊，一表人才。”
“昨天您哥哥还特意打来电话，说您一直在亲自辅导，怪不得前几轮面试都那么顺利。”
“他还说，多亏了您这个姑姑，昊昊才能少走这么多弯路。”
我心中一凛。
我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又一次利用我的名义为温昊铺路。
怪不得温昊那份平平无奇的简历能通过筛选。
怪不得他面试表现那么空洞还能一路走到终审。
原来是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帮他降低了标准，走了后门。
我不动声色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挡住了脸上的表情。
“把温昊的所有面试材料和笔试答卷，现在就调过来给我。”
“包括每一轮的面试官评语，原始记录。”
人事经理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点头。
“好的温总，我马上让人送过来。”
很快，一份厚厚的文档送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我翻开面试记录。
温昊在每一轮面试里，都反复强调自己“在姑姑温晴的熏陶下”形成的行业见解。
说的全都是些空洞无物、华而不实的套话。
面试官的评语却出奇地一致：潜力巨大，思维活跃，建议通过。
更可笑的，是他的笔试答卷。
其中一个关于市场下沉的案例分析题，他抄袭了我三年前发布在行业内刊上的一篇文章。
几乎一字不改，连我当时举的一个小众例子都原封不动地搬了上去。
我压着火气，翻到了最后一页。
我动用私人关系，联系了温昊留学的大学教务处。
要来了他未经任何修饰的、最原始的真实成绩单。
邮件很快回复过来。
附件打开，那份成绩单惨不忍睹，一片红色的F。
多门专业课挂科，甚至还有一封来自教授的、关于他学术不端的警告记录邮件。
就在这时，我哥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兴高采烈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带着压抑不住的炫耀。
“晴晴！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订好了福满楼最大的那个包厢，这周末办家宴，提前庆祝温昊入职！”
“到时候亲戚朋友都来，你可得早点到，给我们家撑撑场面！”
他在电话里旁敲侧击，语气里满是试探。
“对了，温昊他们这种高级管培生的薪资待遇，年包大概多少？你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
“我好让你大伯他们羡慕羡慕，省得他们老说我们家昊昊不如他儿子，哈哈哈！”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份伪造的简历和真实的成绩单。
平静地对着电话说。
“好啊。”
“我一定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