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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的出现，让沈宵寒脸上的怒意僵住，转为震惊。
张甜甜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嘴巴微张。
“秦……秦总？”
沈宵寒的声音干涩发颤。
“您怎么……怎么过来了？”
秦总没有理会沈宵寒，他的视线越过那对狗男女，看向我。
“苏经理，”秦总开口，声音温和，“我早上接到李秘书的电话，说昨晚的住宿安排出了点小问题。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散落一地的文件和衣衫不整的张甜甜。
“我跟苏经理你接触了这么久，很清楚你的专业能力和为人。把客户安排进大通铺这种事，不像是你的风格。”
秦总的话，让沈宵寒和张甜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终于有人愿意相信我。
这三个月，我拼尽全力，不只是为了一个亿的提成，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我的老板，我的上司，却因为一个女人的枕边风，就要将我所有的努力全盘否定，甚至要把我送进监狱。
而一个只合作了三个月的客户，却愿意相信我的人品。
这是何等的讽刺。
沈宵寒的脸色铁青。
他不是傻子。
秦总亲自登门，说出这番话，意味着千亿的项目，还有挽回的余地！
而挽回的关键，就是我！
他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快步走到秦总面前。
“秦总，您说得对！这绝对是一场误会！天大的误会！”
他转身，指着还在发愣的张甜甜：“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过来给秦总和苏经理道歉！”
张甜甜被他吼的一个哆嗦，这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沈宵寒，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前一秒还为她出头，要把我送进监狱的男人，现在却要她道歉？
“宵寒哥哥……我……”
“我什么我！”
沈宵寒现在只想保住项目，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怜香惜玉。
“还不快道歉！是不是想让公司因为你倒闭！”
他一把将张甜甜从地上拽起来，用力推到我面前。
“道歉！立刻！马上！”
张甜甜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她抬起头，咬着牙，对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大声点！没吃饭吗！”沈宵寒怒吼。
张甜甜尖叫出声，眼泪再次决堤，“对……对不起，秦总，苏……清欢姐。是我……是我搞错了，我不该……不该自作主张……”
这次，没人再心疼她。
沈宵寒立刻转向我，脸上堆满了笑容。
“清欢，你看，甜甜她也知道错了，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这一次。”
“这个项目，还得靠你。只要你把项目签下来，我再给你加百分之十的提成！”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我看着他们，一个虚伪，一个恶毒。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平静的看着秦总说道：“秦总，感谢您的信任。但是，我想，我可能无法再继续跟进这个项目了。”
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走到那张见证了无数肮脏交易的办公桌前。
我没有找纸，而是直接拿起一份散落在桌上的，还带着腥甜气味的文件。
翻到背面空白处，我写下了两个字。
辞职。
然后是我的名字，苏清欢。
我把那张纸，扔在沈宵寒的脸上。
“从现在开始，我跟你的公司，再无任何关系。”
“至于这个项目，”我瞥了一眼秦总手中的合同，“谁爱跟谁跟，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沈宵寒的脸，从谄媚的笑，变成了错愕，再到铁青。
“苏清欢！你他妈疯了！你为了置气，连一个亿的提成你都不要了？！”
我笑了。
“一个亿？沈宵寒，你以为我苏清欢是被钱就能收买的吗？”
“我告诉你，今天，就算你把公司送给我，我都嫌脏！”
我转身，看向秦总，微微欠身：“秦总，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后续的事情，会有我的律师跟贵公司接洽。”
秦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默默的拿起那份千亿合同，当着沈宵寒的面，从中间，“撕拉”一声，撕成了两半。
“沈总，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之所以愿意跟你们公司合作，不是因为你们公司有多厉害。”
“而是因为苏清欢。”
“既然她已经走了，那这份合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完，他转身，与我一同走出了这间令人作呕的办公室。
身后，传来沈宵寒气急败坏的咆哮，和张甜甜歇斯底里的尖叫。
“苏清欢！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啊——！我的项目！我的钱！苏清欢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