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以为许文琪的报复仅限于网络，但我低估了人性之恶。
第二天清晨，我被物业的电话吵醒。
赶到别墅时，门口一片狼藉。
腥红的油漆泼满了白色外墙，门上用同样的颜色写着‘人渣去死’‘滚出娱乐圈’。
更触目惊心的是堆在门前的几个花圈，以及散落一地的诅咒纸条。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拍了照，直接发给了律师和相熟的警官。
赶到剧组时，气氛比我家门口好不了多少。
原本见面会热情打招呼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此刻眼神躲闪，窃窃私语在我经过时戛然而止。仿佛我是什么瘟疫源头。
我照常拿起对讲机，准备开机。
今天要拍的是女主角，苏晴，和我的一场重头戏。
她是我三年前一部戏捧红的，算是我的‘嫡系’。
“周导。”
苏晴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是刻意摆出的疏离和‘正义感’，
“我觉得，在您的事情没有明确结果之前，我们最好还是保持距离，暂时……切割一下。”
“这对剧组，对大家都好。”
她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是啊周导，现在外面舆论太大了……”
“我们也得为自身考虑啊……”
我看着苏晴，这张我曾费尽心力在镜头前雕琢的脸，此刻写满了虚伪和急于撇清关系的迫不及待。
我笑了，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片场安静下来。
“切割？”
我重复着这个词，目光扫过那些附和的脸，“苏晴，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有的今天？”
苏晴脸色一白，强撑着：“周导，一码归一码，现在是您个人的品行问题……”
“我的品行，轮不到你来定罪。”
我打断她，声音冷了下去，“既然你要切割，可以。”
我转向一旁的制片主任：“通知公司法务，按照合同违约条款，即刻与苏晴解除一切合作。”
“另外，我还会发起行业内通报，你好自为之。”
苏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周导！你不能……”
“现在，滚出我的剧组。”我指了指门口。
苏晴被助理半拉半劝地带走，剩下的所有人噤若寒蝉。
下午，风暴并未平息。
几个剧组工作人员在微博上发声，表示‘无法与有污点的导演共事’，要么他们离开，要么换导演。
话题很快被顶上热搜。
助理赶忙将微博转发给了我，我看着微博里面的联名抵制信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种荒诞的幽默，明明没做过却被指控。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是一张截图，我家门口那片狼藉的特写。
下面附着一行字：
【周导，被自己人背叛，被万人唾弃的滋味怎么样？】
【这只是开胃菜哦，我说了，要让你混不下去的：)】
是许文琪。
我盯着那条短信，还没回复，赵恒的电话就来了，声音沉重：
“周恒，投资方那边顶不住压力了……他们要求……换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