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舞台大屏幕亮起。
选角监控的原始画面清晰呈现。
苏晴站在镜头前，手足无措。
她念着台词，声音干瘪。
比小学生朗诵还要僵硬。
我按下暂停键。
“苏晴，这就是你试镜时的表现。”
“这就是你口中，我‘选妃’的标准？”
全场哗然。
镜头对准苏晴。
她脸色由红转白。
“这……这是剪辑的！是伪造的！”
我慢条斯理地快进视频。
画面里，她表演结束。
我语气平和地给出评价。
“你的表演，还需要沉淀。”
仅此而已。
没有任何逾越之举。
我盯着她。
“这就是你指控的潜规则？”
“这就是你哭诉的‘选妃现场’？”
苏晴语无伦次。
“你……你私下威胁我！”
我笑了。
“选角室，国家级项目专用监控，直通广电。”
“全程录音录像，一秒不差。”
“你告诉我，我怎么私下威胁你？”
她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再看她。
目光转向简宁。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简宁。”
我念出她的名字。
她浑身一颤。
“你说我长期骚扰你，控制你，威胁你。”
“你说加盟王导的戏，是为了追求‘前途’和‘安全感’？”
我操作投影仪。
另一段音频开始播放。
是简宁和王导的对话。
王导的声音油腻又得意。
“来我这边，陈默那老家伙给你的，我加倍。”
“不过，你也懂的，圈里规矩……”
简宁的声音带着犹豫。
“王导，这……太快了吧？”
王导嗤笑。
“装什么清纯？在陈默那边没‘付出’过？”
“跟我，就得有‘特殊付出’的觉悟。”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现场死一般寂静。
我盯着简宁惨白的脸。
“这就是你追求的‘前途’？”
“这就是你想要的‘安全感’？”
简宁的嘴唇哆嗦着。
眼泪瞬间涌出。
这次不是演戏。
是真正的崩溃。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尖叫起来。
“是他逼我的！是王导逼我的！”
她指向一旁脸色铁青的王导。
“他跟我说……只要我站出来指控陈导，就给我S+项目，给我顶级资源！”
“他说陈导已经完了，跟着他才有活路！”
“他还说……孙严也是他的人！”
全场瞬间爆炸。
所有镜头转向王导和孙严。
孙严猛地低下头。
王导眼神阴鸷，狠狠瞪着简宁。
“你胡说八道！”
简宁仿佛豁出去了。
哭得浑身发抖。
“我没有！我还有证据！”
“他让我签的补充协议，里面就有隐形条款！”
“他答应事成之后分我干股！”
我曾真心提携的人，为了这样的利益，轻易背叛。
我看着她涕泪交加。
心里没有快意，只有悲凉。
“简宁，路是你自己选的。”
她瘫坐在地，泣不成声。
我转向孙严。
他不敢看我。
身体微微发抖。
“孙严，你跟了我五年。”
“我待你如何？”
他嘴唇翕动，说不出话。
王导阴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孙严，想清楚再说话。”
威胁意味十足。
孙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死死咬着牙，低下了头。
就在这一刻。
演播厅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
啪！
全场陷入黑暗。
信号被切断了。
观众席一片骚动。
紧接着，舞台后方的大屏幕毫无预兆地亮起。
不是我的投影仪。
一份文件的扫描件赫然出现。
标题刺眼——
【关于导演陈默涉嫌利用国家级项目非法资金输送的初步调查报告】。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这份文件……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