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姐姐被逼走后，妈妈后悔了。
起初，妈妈加倍地对我好，盼着姐姐眼红吃醋跑回来。
可姐姐半分波澜都没有。
后来妈妈一时疏忽让我发了高烧，姐姐这才回来看了我一眼。
从那天起，妈妈开始变得疯魔。
她把我狠狠摁进水里，让我昏迷窒息了三天三夜。
又猛地把我推下楼，看着我摔断一条腿。
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逼姐姐回家。
后来姐姐看穿了这畸形的逼迫，再也没踏进过家门。
直到妈妈亲手点燃了房子，把我推进柜子里。
滚烫的空气灌进来，她贴在柜门外侧，声音又癫又哑:
“乖，等你姐姐回来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
话落，妈妈拨通了姐姐的号码。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急切。
“书佳，家里突然起了大火！”
“我知道你还怨我，不想回来见我……”
“但是你妹妹被困在大火里了啊！你想想她吧！”
这些天以来，姐姐挂断了妈妈无数次电话。
可在听到家里起火时时，她还是急了。
“快打消防队电话啊，我现在就赶回去！”
电话挂断，妈妈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红着眼，对着已经忙音的听筒哽咽道：“太好了，你终于……愿意回来了。”
火越来越大了，热浪从柜子的缝隙里钻进来，烫着我的皮肤。
我被烟熏得睁不开眼，只能冲着外面凄厉地喊：
“妈！让我出去吧！我好热，再不出去我会被烧死在这里的！”
可她没有任何动摇。
“陈书琦，你有什么用？”
她在柜门外冷冷地说。
“之前我拿你试了那么多次的方法，你连你姐姐都留不住。”
“但凡你当初多劝她两句，她也不会走得那么决绝。”
火势渐大，浓烟灼烧着我的喉咙和肺。
我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感觉自己像被放进蒸笼里。
“难受就忍着吧。”
妈妈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怜悯。
“这就是你的惩罚。”
“放心，等你姐回来了，你就能得救了。”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妈，你放我出去吧！”
我急得立刻带上了哭腔。
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但我知道，只有认错才可能换来一线生机。
她却只是把旁边一个更重的箱子拖了过来，堵在了柜门前。
沉重的摩擦声，把我逃生的路哇完全堵死。
火势蔓延得越来越厉害，窒息感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让我难以忍受。
我却从柜门的缝隙里，看着妈妈转身离开。
她还举着电话，语气是截然不同的温柔：
“不过你回来的时候也得小心，别因为急摔着了。”
“你妹现在生死未卜，妈不想你们都出事……”
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死亡得恐惧席卷而来。
我拼命拍打、挣扎，想用脚去踹开柜门。
脚踝稍微一动就传来钻心的剧痛，我的腿早已被她推下楼梯时摔断。
窒息感越来越强，我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了。
我只能用最后的力气，一遍遍地嘶吼着：
“妈……救……”
可她充耳不闻。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我从小到大一直追逐的背影，一步一步地消失在火光中。
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却能清晰地听见，门外得妈妈对着电话那头悲痛欲绝的哭喊着：
“书佳！怎么办啊，火越来越大了！”
“你妹妹还在里面……妈妈只有你们了，要是你们出事了，我也就不活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