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霍聿寒把一千万支票拍在我脸上：“拿钱滚，别让我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我捂着五个月的肚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婆婆在旁边冷笑：“就你也配生霍家的种？做梦！”
就在我要签放弃抚养权协议的瞬间，肚子里传来稚嫩的声音。
【又是这个天崩开局！】
【妈妈清醒点！别签，上辈子你签了字，我们出生被抱走后你就跳楼了！】
我虽然很疑惑但还是下意识听劝，猛地打掉笔。
“我不签。”
霍聿寒脸色一沉：“那你想怎样？”
我举起手机：“不知道豪门霍家逼怀胎五月孕妇离婚，这条热搜值多少钱？”
全场寂静。
1
霍聿寒的脸彻底黑了。
“你想要什么。”
【妈妈太帅了！就该这么硬气！】
【快提条件！要钱要房要车！】
我深吸一口气。
“第一，市中心独栋别墅，写我的名字。”
婆婆气得发抖：“你做梦！”
“第二，每月生活费两百万，打到我的账户。”
“你怎么不去抢！”
“第三，所有孕期和生产的医疗费用，霍家全包。”
霍聿寒冷冷盯着我：“还有吗？”
【还有防弹车！上辈子妈妈就是车祸流产的！】
我咬咬牙：“第四，一辆定制防弹车，司机我自己选。”
全场死寂。
婆婆指着我：“你疯了！那得多少钱！”
“比起霍家的声誉，这点钱算什么？”我看向霍聿寒，“霍总，你说呢？”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那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
最后，他吐出一个字：“可以。”
“聿寒！”婆婆尖叫。
“妈，让她走。”霍聿寒站起身，“反正生完孩子，她就是个外人。”
他从我身边走过，停顿了一秒。
“沈知鱼，别以为你赢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婆婆恶狠狠瞪了我一眼，也摔门而去。
姜晓曼脸色发白，讪讪地说：“知鱼，你怎么突然……”
“你走吧。”我打断她，“以后别来找我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盯着她，“我不傻。”
她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等所有人都离开，我才瘫坐在沙发上。
【妈妈好厉害！】
【不愧是我妈！】
两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脑海里欢呼。
我摸着肚子，眼泪终于掉下来。
“宝宝，谢谢你们。”
【妈妈别哭，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对！要变美变强！让渣男后悔去！】
我擦干眼泪，看着窗外的霍家大宅。
这一次，我绝不会输。
2
搬进独栋别墅的第一天，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栋价值过亿的房子。
从今天起，这是我的家。
【妈妈，别发呆了，我们得制定保命计划了。】
哥哥的声音又响起，冷静得像个小军师。
【对对对！第一步，变美，让渣男后悔。】
妹妹的声音兴奋得要命。
我忍不住笑：“你们俩怎么性格差这么多？”
【我是哥哥，当然要稳重。】
【我是妹妹，当然要可爱！】
“行，我听你们的。”我拿出手机，“那我该怎么做？”
【第一，找全网最贵的孕妇私教团队。】
【第二，找形象顾问，改造气质！】
【第三，学商业知识，别再做恋爱脑傻白甜了！】
我一条条记下来。
两个小时后，私教团队上门了。
领队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据说是给好莱坞明星做产后恢复的。
“沈小姐，你的身体条件很好。”她打量着我，“但需要科学管理。”
“该怎么做？”
“每天早上瑜伽一小时，下午游泳半小时，晚上冥想。”
她递给我一份食谱，“饮食严格按照这个来。”
我看着那份食谱，密密麻麻全是英文。
【妈妈别担心，我帮你翻译。】
哥哥的声音响起，我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中文翻译。
“……你们俩还能干这个？”
【哥哥以前是学霸，妹妹是吃货，我们配合天下无敌！】
妹妹得意洋洋。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进入“卷王模式”。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瑜伽、游泳、冥想，一样都不落。
形象顾问给我设计了全新的造型，从土味孕妇装变成优雅贵妇风。
我还报了MBA网课，每天晚上学习到十二点。
【妈妈，你这么努力，爸爸肯定会后悔的。】
“我才不是为了他。”我摸着肚子，“我是为了你们。”
【呜呜呜，妈妈最好了！】
妹妹感动得哭了。
一个月后，我站在镜子前，几乎认不出自己。
孕期水肿消失了，气色红润，整个人散发着母性光辉。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打开监控，看到霍聿寒站在门口。
【爸爸来了，妈妈快去给他开开眼。】
【对！让他看看什么叫壕气养人。】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3
“进来吧。”我侧身让开。
他走进客厅，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
我穿着丝绸睡裙，正准备做孕妇瑜伽，落地窗的光打在身上。
霍聿寒愣住了。
“你……”他皱眉，“怎么瘦了？”
“科学管理。”我淡淡地说，“霍总放那儿吧，我等会儿喝。”
他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最近在干什么？”
“学习、运动、备产。”我在瑜伽垫上坐下，“霍总还有事吗？”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变了。”
“是吗？”我抬眼看他，“可能是因为，我终于学会爱自己了。”
说完，我做了个拉伸动作。
霍聿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哈哈哈，爸爸心动了！我听到他心跳加速了。】
妹妹在脑海里狂笑。
【妈妈，趁热打铁，让他留下来吃饭。】
哥哥冷静提醒。
“霍总要不要留下用餐？”我站起身，“宝宝们想你了。”
他愣了一下：“什么？”
“医生说，胎儿五个月就能感知到父亲的存在。”
我摸着肚子，“难道你不想陪陪他们吗？”
霍聿寒沉默了很久。
“好。”
他居然答应了。
我去厨房准备晚餐，私人厨师已经备好了食材。
【妈妈，记得在菜里加柠檬和薄荷！】
哥哥突然提醒。
“为什么？”
【爸爸身上有苏晴岚的香薰，加这两样可以暂时压制。】
我照做了。
晚餐很简单，清蒸鲈鱼、柠檬鸡胸、薄荷沙拉。
霍聿寒坐在对面，看着满桌的菜，眉头紧锁。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我不知道。”我夹了一块鱼肉，“只是觉得清淡的对宝宝好。”
他没说话，开始吃饭。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
我发现他的脸色渐渐柔和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漠。
【妈妈你看，爸爸的眼神变温柔了。】
【香薰被压制了。】
两个小家伙在肚子里欢呼。
吃完饭，霍聿寒站起身。
“我走了。”
“嗯。”我没有挽留。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
“下周我再来。”
说完，他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嘴角忍不住上扬。
【妈妈笑得好傻！】
“闭嘴！”
4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
这天下午，门铃又响了。
我打开监控，看到一个陌生女人站在门口。
她穿着香奈儿套装，踩着恨天高，气场强大。
【妈妈小心，是苏晴岚！】
哥哥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
【这个贱人，上辈子就是她害你流产的。】
妹妹更是暴怒。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你好，请问你是？”
苏晴岚微笑，那笑容优雅得体，却让人不寒而栗。
“知鱼，好久不见。”
她居然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是苏晴岚，聿寒的……朋友。”她顿了一下，“也是他的心理医师。”
【放屁，她就是想抢爸爸的白莲花。】
妹妹骂得更难听了。
“苏医生有事吗？”我没让开，挡在门口。
“聿寒让我来看看你。”她的笑容更深了，“他说你最近情绪不稳定，让我作为专业人士给你疏导一下。”
我心里冷笑。
他让她来的？
【妈妈别信，爸爸根本没说过这话。】
哥哥立刻提醒。
“苏医生，我想你搞错了。”我看着她，“我和霍聿寒已经分居，他的事不必向我汇报。”
苏晴岚的笑容僵了一下。
“知鱼，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往后退一步，“至于心理疏导，我的医师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应该比你专业。”
她脸色一白。
“你……”
“苏医生如果没别的事，我就不留你了。”我作势要关门。
“等等。”她突然笑了，“知鱼，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好歹我也是为了你好。”
【妈妈别让她进来，她身上臭臭。】
哥哥疯狂警告。
但已经晚了。
苏晴岚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我立刻捂住口鼻，往后退。
5
“苏医生，请你出去。”
“别这么见外嘛。”她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我特意给你带了茶，尝尝？”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倒了两杯茶。
【妈妈千万别喝，茶里有东西！】
哥哥的声音急得要命。
我看着那杯茶，冷笑。
“不必了，我不渴。”
“那真可惜。”苏晴岚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知鱼，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聿寒很快就会娶我。”她看着我，眼中满是得意，“你和他之间，不过是个意外。”
我笑了。
“苏医生，你是来宣战的？”
“我只是来提醒你。”她站起身，“别妄想什么，你斗不过我的。”
说完，她把茶杯递到我面前。
“喝了吧，对孕妇好。”
我“不小心”撞了一下她的手。
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茶水溅到了她的香奈儿包上。
“啊！”苏晴岚尖叫，“你干什么！”
“抱歉。”我摊手，“我最近手脚不灵便，孕妇都这样。”
她气得浑身发抖。
“沈知鱼，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摔门而去。
我靠在门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妈妈太帅了！我要给满分！】
【对！就该这么怼她！】
两个小家伙兴奋得要命。
我摸着肚子，突然觉得有点累。
“宝宝，我们还要应付多久？”
【妈妈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哥哥的声音很坚定。
【对！我们一起打怪升级！】
妹妹也在加油。
我笑了。
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6
那天晚上，闺蜜姜晓曼突然来了。
她提着一盒精美的点心，笑容满面。
“知鱼，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蛋糕。”
我站在门口，没让她进来。
“有事吗？”
她愣了一下：“我就是来看看你啊，咱们好久没见了。”
【妈妈别让她进来！】
哥哥立刻警告。
【她手里的点心有问题！】
妹妹更直接。
我盯着那盒点心，冷笑。
“不必了，我在控制饮食。”
“哎呀，吃一点没关系的。”姜晓曼往里挤，“我特意让人做的，你尝尝嘛。”
她的力气很大，我差点被推倒。
【妈妈小心！】
我下意识护住肚子，狠狠瞪着她。
“姜晓曼，我让你走。”
她脸色一变：“知鱼，你最近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我冷笑，“当初你递给我签字的那支笔，是不是苏晴岚让你带来的？”
她脸色瞬间白了。
“你……你在说什么？”
“装傻？”我往前一步，“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蠢？”
姜晓曼咬着唇，突然笑了。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不装了。”她把点心盒扔到地上，“没错，我就是苏姐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她冷笑，“因为你凭什么嫁进霍家？凭什么过上这种生活？我们一起出道，你凭什么比我红？”
我看着她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可笑。
“所以你要害死我？”
“对！”她尖叫，“你死了，苏姐就能嫁进霍家，她答应给我五千万！”
【妈妈快报警！】
哥哥冷静提醒。
我转身要去拿手机，姜晓曼突然扑过来。
“别想！”
她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
“啊！”
【妈妈！】
【我们要保护妈妈！】
两个小家伙在肚子里拼命挣扎。
我感觉到有液体流出来。
“你疯了！”我尖叫。
姜晓曼愣住了，看着地上的血迹，脸色发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转身就跑。
我挣扎着爬起来，拿出手机。
第一个电话，我打给了霍老爷子。
“爷爷……救我……”
说完，我就晕了过去。
7
再醒来，是在医院。
刺眼的白炽灯，消毒水的味道。
我下意识摸向肚子。
“宝宝……”
【妈妈！我们在！】
【妈妈别怕！我们很坚强！】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松了口气，眼泪掉下来。
“还好……还好你们没事……”
“知鱼！”
霍老爷子的声音响起。
他坐在床边，满脸焦急。
“孩子怎么样？”
“医生说保住了。”老爷子拍着我的手，“你个傻孩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霍聿寒冲了进来。
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爸爸身上有白莲花的味道！】
妹妹立刻尖叫。
我别过脸，不想看他。
“知鱼……”他走到床边，声音难得地带着慌乱，“你怎么样？”
“与你无关。”我冷冷地说。
他愣住了。
“孩子呢？”
“保住了，可惜让你失望了。”
霍聿寒的脸色变了：“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希望我流产？”我看着他，“这样你就能娶你的白月光了。”
“沈知鱼！”他怒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凭什么？”我冷笑，“凭你刚从她那儿来，身上还带着她的香水味。”
霍聿寒低头闻了闻，脸色大变。
“我……”
“出去。”我闭上眼睛，“我不想看到你。”
“知鱼……”
“我说，出去！”
霍老爷子站起身：“聿寒，你先回去。”
霍聿寒站在原地，良久才转身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老爷子。
“孩子，委屈你了。”老爷子叹气，“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8
第二天，警察来了。
姜晓曼被逮捕，在审讯室里全都招了。
她供出了苏晴岚。
说是苏晴岚给了她一瓶药，让她想办法让我吃下去。
那是堕胎药。
还说苏晴岚给了她五十万定金，事成后再给五千万。
警察把录音放给我听。
姜晓曼在录音里哭着求饶：“我也是被逼的啊！苏晴岚说如果我不帮她，就把我以前的黑料全抖出来……”
我听完，面无表情。
“警官，她会被判多久？”
“故意伤害孕妇，至少五年。”
“那苏晴岚呢？”
“她是主谋，我们会立案调查。”
我点点头：“麻烦你们了。”
警察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
【妈妈，你还好吗？】
哥哥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事。”我摸着肚子，“宝宝，谢谢你们保护我。”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妈妈以后一定会更小心的！】
两个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
我突然觉得，有他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晚上，霍聿寒又来了。
他手里拎着保温桶，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我妈让我送汤来。”
“放那儿吧。”我没看他。
他把汤放在桌上，没有走。
“知鱼，我查了。”
“查什么？”
“苏晴岚的事。”他的声音很低，“警察说，她指使姜晓曼害你。”
“所以呢？”我终于看向他，“你相信吗？”
他沉默了。
良久，他说：“我会查清楚的。”
“不必了。”我冷笑，“霍总，我们已经分居了，你的事不用向我汇报。”
“沈知鱼！”他怒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看着他，“我只想你离我远点。”
说完，我按下呼叫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