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宴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变成了毫不避讳的指指点点。
那些曾经敬畏的目光，此刻充满了鄙夷。
苏父脸色铁青，苏母惊愕地掩住嘴。
程野看向谢砚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千年来的坚守与清誉，在这一刻被践踏得粉碎。
谢砚站在原地，他没有去看那些照片，仅仅是瞥见苏萝的表情，便知晓了一切。
原来她还是那般做了。
他早该想到的。
谢砚默默离开，好像眼前的闹剧都与他无关。
苏萝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脸色煞白地冲到设备旁，慌乱地拔掉了连接线。
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可那些画面早已刻在众人心里。
“不是我！谢砚，你信我！”苏萝急切地追上他，试图去拉他的手，“我会查清楚的！一定有人搞鬼！”
谢砚缓缓抽回了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疏离：“苏萝，你还没玩腻吗？”
他不再看她脸上是慌乱还是委屈，转身就走。
“你！”苏萝被他话里的冷意刺到，又气又急，只能咬牙道，“好，你等着！我证明给你看！”
谢砚不知道她想证明什么，他也不关心了。
谁知第二天，苏萝竟拿着一叠照片，愤怒地冲进了佛堂。
“谢砚！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她将照片狠狠摔在他面前，胸口剧烈起伏，眼睛因为愤怒而泛红。
“口口声声说守了苏家千年，说佛堂是净土！原来背地里早就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你装出一副清高禁欲的样子给谁看？”
谢砚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瞳孔骤缩。
照片上的他衣衫不整地躺在佛堂，和各种女人姿态亲昵，或相拥或依偎。
甚至有女人趴在他的身上，画面暧昧不清。
这些扔下的照片污秽不已，在肃静的佛堂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这些，谢砚心中苦笑不已。
千年来，他心如止水，唯一一次心动，唯一一次破戒，都只因苏萝。
除此之外，他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亲近，更不可能在佛堂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我从未……”他试图解释，声音因虚弱而沙哑。
“够了！”
苏萝根本听不进去，她只觉得他苍白的脸色是心虚的表现。
“除了我？呵，你这千百年到底还有多少个女人？我还以为你有多特别，原来骨子里和那些男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更虚伪！我真后悔当初招惹你！”
苏萝扔下一连串的羞辱，看着谢砚骤然失去血色的脸，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刺痛。
但很快被更汹涌的怒火淹没。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看着苏萝愤愤离去的背影，谢砚没再开口。
他现在，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又如何去自证清白？
这件事之后，苏家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原本的敬重变成了嫌弃，佛堂的供奉也变得敷衍。
苏父甚至委婉地提出，苏家如今或许不再需要守护神了。
谢砚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在苏父又一次暗示他离开时，他坦白道：“我时日无多，就在佛堂再停留一两日，之后自会离去，不会给苏家添麻烦。”
他的坦然反而让苏父有些不好意思，没再紧逼。
就在谢砚准备彻底封闭佛堂，等待最后时刻来临的那个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