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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顾凡费力地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沫。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暖流正顺着意识流向他的身体,缓解着身上的疼痛,治愈着他身上的伤势。
“系统……签到……”他用尽全力,在心里默念。
“今日签到成功!奖励灵泉空间一座!”
电子音再次响起,顾凡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逐渐恢复的力气,不管那个拦路的刘叔是谁,不管那些动手的半大孩子是谁,等他恢复过来,他会一一还回去的。
“不对!还有母亲……”顾凡猛然间想到自己的母亲还病重在床,但是,或许是突然的刺激,导致他突然晕眩,然后昏了过去……
顾凡再次睁开眼时,意识还陷在混沌里,浑身的酸痛尚未完全消退,耳边却先被一阵持续不断的“哐啷哐啷”声填满。
他费力地转动脖颈,视线穿过昏暗的光,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硬邦邦的货物上。麻袋裹着的东西硌得后背发疼,凑近闻能嗅到粮食和干草混合的气息。头顶是斑驳的铁皮车厢顶,马灯的光晕在摇晃中忽明忽暗,将货物的影子拉得老长,顺着车厢壁铺散开来。
“火车……”顾凡低声呢喃,撑着手臂坐起身,后背抵着堆叠的麻袋,下意识地拧了拧脖子。不同于之前的僵硬酸痛,此刻脖颈转动间竟顺畅了不少,身上的痛感也轻了大半。他瞬间反应过来,是系统的修复了他身上的伤势。
他摇了摇有些发懵的脑袋,可还没等他理清“为何会在火车上”的疑问,脑海中突然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双手按在太阳穴上,一段模糊的记忆片段却毫无预兆地闪现……
画面里是晃动的车厢,和此刻的场景有些相似,却更显狭窄,应该是小车中。
“送……火车……”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中年人,制服领口别着枚看不清纹路的徽章,最醒目的是他眉眼间那颗黑痣,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跳动。男人没什么表情,眼神沉得像深潭,开口时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字句间的阴鸷感,哪怕隔着记忆的模糊滤镜,也让顾凡心口发紧。
这段记忆来得快,去得也快,像一阵风掠过脑海,只留下那个带痣中年人的轮廓,和车厢里压抑的沉默。顾凡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刚想细想,视线却被车厢连接处的缝隙吸引。
他挪到缝隙旁,撩开车帘一角向外看。这一看,才彻底看清车厢内的景象。
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和货物,当他爬上货物高处,向着下方车厢看去,这才发现,车厢深处还坐着不少穿着灰布军装的军人。他们有的靠在弹药箱上闭目养神,有的低头擦拭步枪,枪托上的红漆在昏暗里泛着微光;角落里堆着成箱的物资,箱身上印着“支援前线”的白色字样,和弹药箱堆在一起,几乎占了半个车厢。没人大声说话,只有偶尔的咳嗽声和弹药碰撞的轻响,在“哐啷”的列车声里,透着一股肃穆的紧张。
顾凡收回目光,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他来到车厢一侧,透过车厢裂缝向着车外看去,视线穿过缝隙,看见的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
火车正行驶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天雪地里。铁轨两旁的树木光秃秃的,枝桠上裹着厚厚的积雪,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剪影;天空是铅灰色的,鹅毛大雪不断落下,被列车的气流卷起,在车窗前织成一片白茫茫的雾。风裹着雪粒拍打在铁皮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趟向北的旅程伴奏。
列车一路向北,风雪越来越大,顾凡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知道,这个方向,这个时节,这个年代,只有一个可能……
突然,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尖锐的轰鸣声。
“那是什么声音!?”顾凡猛地抬头,寻声看去。可惜,他的视线被车厢阻挡了。
而外界,此时,只见几架敌机像黑色的铁鸟,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翅膀下挂着的炸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它们低空掠过,朝着远方的地面俯冲而去,紧接着,几声巨响从地平线那头传来,黑色的硝烟瞬间冲破雪地,在铅灰色的天空下炸开,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
地面被炸弹洗礼过的地方,积雪融化成黑水,断木和碎石散落在焦土上,连空气里,似乎都飘来了淡淡的火药味。
顾凡攥紧了拳头,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感顺着指尖蔓延,才让他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脑海中,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按下开关的胶片,一段段变得清晰。1951年的朝鲜半岛,早已不是地图上遥远的地名,战火从三八线烧到汉城郊外,米军的飞机日夜盘旋在头顶,炸弹落在阵地里的巨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局势愈发紧张,前线的伤员一批批往后送,支援的物资却要源源不断往前运。车厢里这些穿着灰布军装的军人,有的脸上还带着未愈的伤疤,有的手里紧紧攥着家书,他们沉默地坐着,只有偶尔擦拭步枪时,眼神才会闪过一丝坚定——他们要带着弹药和物资,奔赴那个炮火连天的战场,去守住身后的家国。
而他,显然也在这趟向北的列车上,正朝着那场残酷的战争靠近。
时间仿佛在列车的轰鸣中被拉长,顾凡靠着货物,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雪地和远处偶尔闪现的硝烟,心里默默记着那个刻在历史里的日子——1953年7月27日,朝鲜半岛战争结束。
那一天,还要等两年。而在这两年里,他要在战场上活下去,要带着父亲、母亲和哥哥的信念,带着满腔的仇恨,活下去,更要等着战争结束的那一天,回到49城,回到那个满院禽兽的四合院,让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付出百倍、千倍、万倍的代价。
“刘海忠、贾东旭、何雨柱、许大茂、阎解成、刘光齐……”杀死原主的血债,间接害死母亲的深仇,一笔笔、一桩桩,深深的刻进骨髓、融进血脉。
别说年纪小,因为年纪小从来不是脱罪的借口,更不是施暴的挡箭牌。他们是实打实的凶手,手上沾着两条人命!
“它日我若归来,这血海深仇,定要让你们这群畜生,以最惨痛的方式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