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今天要说的事至关重要,你们弟兄八个必须都在场。”牛大力加重了语气,没再多解释。
“好,我这就去!”牛四虎虽然满肚子疑惑,但从小养成的听话习惯让他没再多问,拉开房门就快步跑了出去。
刚冲出东厢房,就被前院传来的说话声拦住了脚步。
闫埠贵的媳妇杨翠华正和几个老娘们围在自家门口聊天,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随口问道:“四虎,你这么着急忙火地去哪?不是在家照顾你爹吗?”
“我爹醒了!让我去学校把几个弟兄都叫回来,说有大事交代!
”牛四虎一边跑一边随口应了一句,身影飞快地跨过四合院大门,朝着学校的方向奔去。
他这一嗓子,让门口的老娘们瞬间炸开了锅。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把上学的孩子都叫回来?”六子他娘皱着眉嘀咕着。
王大妈立刻接了话茬,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不会是牛大力不行了吧?昨天晚上贾东旭那一杠子,看着就不轻啊!”
“放屁!”贾张氏立刻尖着嗓子反驳,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我儿子昨晚就是轻轻碰了他一下,根本没用力!要我说,是傻柱那一脚踢得狠!要不是傻柱先动手,根本打不起来!”
她嘴上狡辩得厉害,心里却慌得不行。
牛大力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死人这种事根本瞒不住,别说易中海,就是街道办也不敢压着。
到时候她儿子贾东旭要是因为打人进了笆篱子,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
“你说谁放屁呢?”王大妈也来了火气,指着贾张氏说道,“昨天晚上明明是你家贾东旭先抄的家伙,一棍子砸在人后脑勺上,都看见了!”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易大妈这时开口了,脸上摆出一副公正的样子,“事情怎么样还没个准信,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邻里邻居的,要团结一点,别让外院的人看了咱们的笑话。”
她这话和易中海如出一辙,满嘴都是大道理。靠着易中海在院里的威望,易大妈在这群老娘们中也颇有话语权。她一开口,王大妈就撇了撇嘴,没再继续争执。
可贾张氏却没打算罢休,看了易大妈一眼,故意低下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我们这些有儿有女的,才是真怕人家笑话!
毕竟以后孩子不管是嫁人还是娶媳妇,媒婆一打听,要是知道家里在这一片名声不好,谁还愿意把闺女嫁过来?
谁还愿意娶我家的姑娘?
可你一个绝户,怕人家笑话什么?没儿没女的,无牵无挂,谁的闲言碎语还能碍得着你?
这番话戳得又准又狠,像一把刀子直扎易大妈的心窝。
易大妈的身子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她不可置信地猛地回过身,眼神死死瞪着贾张氏,声音都在发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贾张氏,从今往后,你们家的事别再来找我家!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再也别来往!”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扭头就往自己家走,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往下流,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也伤到了心。
“本来就是这个理,还不让人说了?
”贾张氏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以为意的模样,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更没察觉自己不仅彻底得罪了易大妈,还把易中海也给牵扯了进来——易中海没儿没女,“绝户”这两个字,何尝不是戳他的痛处?
旁边的老娘们都暗自皱起了眉,互相递着眼神,心里暗自嘀咕:这贾张氏的嘴也太毒了,啥话都敢往外撩!
这哪里是拌嘴,分明是往易大妈的心窝里戳刀子啊!
换成谁,也受不了“绝户”这种诛心的话。
几位老娘们都识趣地闭了嘴,没人再接话,心里却都清楚,经这么一闹,贾家和易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这四合院往后怕是更不得安宁了。
“哎呦,看着日头都快10点了吧?”王大妈突然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往家里走,“我得赶紧回去做饭,老头子中午要回来吃饭,还说要带个朋友来。”
“对对对,家里还有一堆事没忙活完呢!”三大妈杨翠华见状,也跟着起身,其他几个老娘们见状,也都找着由头纷纷散去——谁也不想留在这看贾张氏撒泼,免得惹祸上身。
等所有人都走干净了,贾张氏脸上立刻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嘴角撇了撇,喃喃自语道:“哼,就这几块料,都不是我的一合之敌,真是寂寞如雪啊。”
她刚才哪里是随口拌嘴,分明是故意找茬把人撵走的。
心里打着两个算盘:一来是想独自去牛家看看,牛大力到底怎么样了,要是真不行了,就赶紧想办法把责任全推到傻柱身上,让她儿子贾东旭能全身而退;
二来是惦记着牛大力家的钱物——牛大力两口子一个月一百多块工资,在这年代简直是巨款,肯定花不完,说不定藏着不少好东西,能偷一点是一点。
想到这里,贾张氏四处瞄了瞄,见前院都没人留意,便猫着腰快步溜到牛家东厢房门口。
她试探着推了推房门,“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房门竟然没锁。
此时,牛大力(张磊)正坐在屋里的八仙桌旁太师椅上,琢磨着等会儿孩子们回来,该怎么跟这八个半大的小子相处,既不能露馅,又得让他们听自己的话。
突然听到房门响动,抬眼一瞧,就见贾张氏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三角眼滴溜溜转着,正探头探脑地往屋里钻。
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的牛大力,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从心起,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骂道:“贾张氏,你个老妖婆!谁准许你进来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贾张氏本就做贼心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了一大跳,差点瘫坐在地上。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向来老实巴交的牛大力,今天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立马不干了,双手往腰上一叉,尖着嗓子回怼道:“牛大力你个兔崽子!骂谁老妖婆呢?我好心好意来看望你,你倒好,居然这么不懂礼数!”
心里还在暗自嘀咕:这牛大力真是不知好歹,自己好心来探望他,还遭他这般辱骂,真是给脸不要脸。
牛大力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礼数?就你也配跟我谈礼数?
你们贾家干的那些缺德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不恶心人?
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这话我就撂这了——你家老贾怎么死的?
还不是因为你这张破嘴,把人全得罪光了,硬生生把他给方死了!
还有你儿子、你孙子,早晚也得让你这张嘴给方得没好下场!”
这番话简直是往贾张氏的心窝里捅刀子。
在她看来,钱是命,儿子孙子更是她的命根子——要是没了儿子孙子,她老了谁来孝敬?谁来管她?
牛大力的话刚说完,贾张氏就“噗通”一声坐在了牛家的门槛上,双手往上挥着,双脚使劲蹬踏着牛家的地面,嚎啕大哭起来:“老贾呀,你个死鬼呀!你倒是睁眼看看啊!你死了之后,阿猫阿狗都敢欺负我了!
牛大力他骂我,他咒咱们儿子孙子,你快回来替我做主啊……”哭喊声又尖又响,撒泼耍赖的模样,活脱脱一副要赖在这儿不走的架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