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时墨当了五年秘书,圈里人都笑我是他最忠诚的哑巴狗。
我帮他应付家族,处理绯闻,包括他那个嚣张的联姻对象顾思思。
他纵容所有人践踏我,大概以为我永远都不会走。
直到我递上辞呈,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这才疯了似的满世界找我,在我新公司楼下堵我,红着眼问:“为什么?”
我笑了,用手机打字给他看:“时总,玩够了的玩具,也是会自己滚的。”
后来,他跪在雨里求我回头。
可惜,我不要他了。
所有人都说,我是时墨身边最称职的生活秘书。
称职到,连他身边那些来来往往的女伴,都由我负责接送安抚。
她们或娇嗔,或挑衅,或带着怜悯看我这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秘书,但最终都会在我无波无澜的平静目光中败下阵来。
因为我从不争,也从不闹。
她们以为我是段位极高的白莲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不敢,也是真的觉得,我不配。
幼年那场变故夺走了我的声音,也几乎击碎了我所有的骄傲。
能在时墨身边有个角落安静待着,已经是我不敢奢求的恩赐。
爱他?那是我藏在心底最深处,见不得光的秘密。
今晚时墨又在“铂悦”有个局,我照例等在车里。深秋的夜风已经很凉,我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低头看了看手机。
屏幕亮起,是爸爸发来的短信,言简意赅:“明天回家一趟,有要事。”
我的心微微一沉。家里很少主动找我,尤其是在这么晚的时候。所谓的要事,多半与姜家那摇摇欲坠的生意有关。
还没等我回复,会所璀璨的旋转门内涌出一群人。被簇拥在中间的,正是时墨。
他身形挺拔,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他脚步因醉意有些虚浮,那股与生俱来的冷傲和矜贵依旧扑面而来。
而他臂弯里,挂着一个娇俏的身影——顾思思。
这位顾家千金,是最近一个月出现在时墨身边频率最高的人。媒体已经在捕风捉影,猜测她会不会是那个让京圈太子爷收心的真命天女。
我推开车门下车,快步迎了上去。
浓郁的酒气混杂着顾思思身上甜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时少,”我拿出手机,快速在备忘录上打字,然后举到他面前,“您还好吗?车在这里。”
时墨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视线从我脸上掠过,并未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大半重量都压在了顾思思身上。
顾思思娇呼一声,差点没站稳,嗔怪地捶了他一下:“墨哥哥,你好重呀!”
然后,她转向我,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甜美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姜秘书,辛苦你了。墨哥哥今天喝得有点多,我都劝不住呢。”
我垂下眼睫,避开她审视的目光,伸手想去扶时墨的另一只胳膊,想帮他分担一些重量。
指尖还未触碰到他的衣袖,时墨却像是无意般地动了一下,避开了我的手。
我的手指僵在半空,然后默默收回。
心底某个角落,泛起细密微小的疼。习惯了,姜和,你该习惯了。我对自己说。
“姜秘书,”顾思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理所当然,“麻烦你开一下后座车门吧,我扶着墨哥哥就好。”
我依言照做,拉开了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门。
顾思思费力地搀着时墨,让他坐进去。在弯腰帮他调整姿势时,她颈间一条造型独特的铂金项链从领口滑了出来,在我眼前晃荡。
那项链……我认得。上个星期,时墨让我去取一套他定制的高尔夫球杆,我在他书桌一个敞开的丝绒首饰盒里见过。
当时只觉得设计别致,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