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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妈妈这就帮你安排。”
挂断电话后,受完家法的纪南洲恰好被堂兄扶着经过通讯室。
看见脸上泪痕还未干的林清月,他眼底深处有一抹掩饰不住的慌乱。
“清月,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清月用力擦掉眼泪,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刚才你受家法的时候。”
纪南洲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满眼愧疚地握住她的手,语气懊恼。
“对不起,今年我还是没能求出上上签,清月你再等我一年好不好,明年我一定求出上上签娶你。”
明年?
明年即使求出上上签,你依旧会换成下下签不是吗?
指甲几乎要把掌心掐出血痕,林清月才堪堪止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99鞭太重,纪南洲背上的伤口不停地流血,需要去卫生院。
一上车,纪南洲便将自己大半身体靠在林清月身上,语气带着他惯有的撒娇。
“清月,我的后背好疼,等下你帮我上药好不好?”
小时候他每次受伤,都会凑到她跟前,露出外人从未见过的脆弱一面博取她的关心。
而她每次都会一边心疼地掉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
可现在,她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后背,心中只有满心讽刺。
正在开车的堂兄从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状似玩笑地开口。
“南洲,你可要努力把小姑娘娶回家啊,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要是哪天人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哭。”
林清月清楚,他堂兄是不忍看到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走不到最后,用开玩笑的方式来劝他。
然而,纪南洲却没有听进去,声音里带着绝对的自信。
“怎么可能,清月只爱我一个人,她一定会等我求出上上签的那天和我结婚。”
闻言,林清月扯了扯嘴角。
不,纪南洲你错了。
她林清月有自己的骄傲。
不会爱一个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的人。
也不会和不专一的人结婚。
到了卫生院,医生检查后安排了纪南洲住院。
病房里,林清月刚给他上完药准备起身,却被他攥住手腕拉进怀里。
“清月,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让我亲亲你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受军法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只要你在我什么痛都感受不到了……”
说着,男人炙热的气息逐渐靠近。
林清月正想找借口躲开时,病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
是叶渺渺。
她一看见纪南洲满背的纱布便立马红了眼,指着林清月朝他歇斯底里。
“已经连续四年没有求出上上签了,证明你和她根本不合适,你为什么不能放弃娶她?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受伤我的心有多痛!”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叶渺渺近 乎哀求似地开口。
“你换一个人在一起好不好?哪怕那个人不是我也好,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受伤了啊。”
纪南洲脸色却立马沉了下来,声音冷得像冰。
“叶渺渺,你现在只是我的随行员,谁给你的权力对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更何况我在高中就告诉过你,我只爱清月,这辈子也只会娶她一个人。”
“别说四年,就算六年,十年,只要没求出上上签,我会一直求,直到我和清月结婚为止!”
叶渺渺脸色一白,踉跄着后退几步,她声音颤抖。
“好,看来心疼你受伤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她红着眼跑了出去。
纪南洲低头看向怀中的林清月,换上一副带着柔情的面孔。
“清月,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只爱你,绝不会像她说的那样放弃娶你。”
林清月趁机挣脱他的怀抱。
她看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有一圈显眼的红痕。
大概纪南洲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嘴上对叶渺渺说出那些冰冷的话语时,攥着她的手却在不自觉收紧。
而以前,他可以说是把她捧在手里,从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哪怕是一道红痕。
眼眶不自觉泛起酸涩,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常。
“叶渺渺是你的随行员,什么时候的事?”
纪南洲神情一僵,但很快用无比厌烦的语气地说道。
“上个月,挑选随行员的事我没关注,没想到队里选中她了,我也不能没理由地把她调离,这样会让其他士兵人心惶惶。”
林清月听到这拙劣的谎言,扯了扯嘴角。
纪南洲对用人向来有严格要求,更不用说随行员这一几乎24小时要跟在身边的职位。
没有他的点头,部队不可能擅自定下人选。
察觉到她的沉默,纪南洲连忙保证道。
“不过你放心,只要她犯错我就立马把她调走,让她彻底消失,从高中到现在,我真是烦透她了。”
听着他一个接一个的谎言,林清月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冷得刺骨。
多可笑啊。
嘴上说着只爱她,想和她结婚,却一次又一次地更改结婚审批。
嘴上说着烦透了叶渺渺,却想方设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