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鸣,此起彼伏!
马背上的骑兵们神情肃穆,目光坚毅。
霍去病骑乘赤红骏马,手握长戟,立于阵前。
红缨飘扬,铠甲闪亮。
剑眉之下,双目如星!
霍去病单骑静立,宛如一柄寒光凛冽的利剑,锋芒逼人!
城门处。
赢子宇麾下的文武众臣齐聚。
“这少年的气势,连大将军都难以企及!”张苍惊叹不已。
在他见过的所有年轻俊杰中,论气势无人能及霍去病!
即便是那些沙场老将,也早已消磨了锐气!
绝无第二人能像霍去病这般!
此刻,点将台已搭建完毕。
赢子宇身着黑甲银袍,大步登台。
“霍去病,上前听令!”
赢子宇双手托起一方虎符。
霍去病当即翻身下马,稳步登台,在赢子宇面前躬身行礼,双手恭敬接过虎符!
“此战你为主将,正值秋收时节,讨伐匈奴务必速战速决,以游击战术获取最大战果!”
“此次出征,重在掠夺人口牲畜,明白吗?”
赢子宇郑重叮嘱。
“末将遵命!”霍去病目光坚毅。
“关云长!”
“末将在!”
“命你为副将,一切听从霍去病调遣。”
“末将遵命!”
“诸葛孔明!”
“臣在!”
“你任军师,负责制定战略,统筹后勤!”
“臣领命!”
赢子宇接连下令,看得张苍口干舌燥。
赢子宇竟是动真格的!
但望着接令的霍去病、关云长和诸葛孔明,张苍心中却涌起异样感受——
虽然只有两千骑兵,可这三人站在一起,哪有半分败相?
气势之盛,连咸阳城的开国将领都黯然失色!
“出发!”
赢子宇挥手下令。
霍去病、关云长跃马扬鞭,两千轻骑如疾风般掠出。
诸葛孔明则乘着马车,率领六百后勤民兵紧随其后!
很快,赢子宇出征匈奴的消息传遍陇西,再度震动全国。
举国上下,无不为赢子宇的举动震撼!
李斯即将到达赢子宇的封地时,收到了赢子宇的书信,同时得知他竟派兵攻打匈奴。
李斯一时难以置信。
他此行专为商议推广新粮而来,谁知赢子宇不仅未提供新粮,反而派出两千骑兵北伐匈奴。
这简直荒谬!
要知道,毗邻陕西的草原上驻扎着匈奴左贤王部,其兵力超过十万。
区区两千骑兵进入草原,无异于羊入虎口。
起初李斯以为赢子宇疯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是被新粮的丰收冲昏了头脑。
年轻人取得重大成就后,难免骄傲自满,失去判断力。
既然已到封地门前,李斯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他决定面见赢子宇,必要时要加以规劝。
以赢子宇发现新粮的功劳,即便两千骑兵全军覆没,秦始皇也不会重责。
何况这些骑兵多为戎族人——在李斯眼中,戎族人的性命不值一提。
唯一可惜的是那些粮食。
不过李斯已查明,土豆三个月即可收获。
眼下正值秋季,距冬季尚有三月,或许还能抢收一季。
届时再推广全国也不迟,但必须劝阻赢子宇别再胡来。
打仗是专业人士的事,四公子擅长农耕治国就好,何必插手军事?
“张苍究竟在做什么?怎能任由四公子如此荒唐行事?”
李斯摇头叹息,催促车夫加快行程,他要尽快与赢子宇当面详谈。
与此同时,咸阳宫中。
“什么?云儿派两千轻骑征讨匈奴?”秦始皇大为震惊。
“千真万确,铁卫亲眼所见!”
“立即派人召回出征军队!”秦始皇急令。
一旦开战,赢子宇收获的新粮必将全部供应军需,他推广粮食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关于耕战税制改革的争议仍未平息!
更令人震惊的是,竟派出两千将士远征匈奴,这无异于自投罗网,简直荒谬至极!
“陛下,那两千铁骑已越过长城,深入草原!”
“……”
始皇默然。
这逆子!
“云儿委任的主帅是何人?”
“主帅名为霍去病,据传乃四公子门下私臣。”
“此人可有从军履历?”
“回禀陛下,户籍档案中查无此人。”章邯神色复杂,”据报此人是在四公子出城途中突然现身,应是其豢养的门客。”
“如此说来,这霍去病从未有过军旅经验?”
始皇长叹:”征讨匈奴此等大事,云儿怎敢将兵权交予这等来历不明之人?”
章邯垂首不语。
此时赵高出列进言:”四公子年少气盛,未谙兵事。
虽因发现新粮立下大功,难免骄矜自满。
恳请陛下保重龙体,勿要动怒。”
赵高表面忧心忡忡,实则暗自窃喜。
原本土豆推广在即,赢子宇声望将达顶峰。
岂料他竟自毁长城,派两千骑兵远征匈奴,此举不仅贻误新粮推广良机,更给了胡亥公子可乘之机。
“传旨:责令云儿下次收获新粮时不得擅作主张!若战事不利,即刻收兵回朝!另需上奏自省文书!”
大军既出,追回已无可能。
始皇只能亡羊补牢。
“臣遵旨。”
赵高躬身领命,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道圣旨意味着赢子宇需自陈过失,在圣心之中的地位已然动摇。
虽仅细微变化,却已令赵高暗自得意。
大公子府邸。
“四公子当真不通兵法。”
淳于越轻抚长须,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以两千之众讨伐匈奴,这般荒唐事连他这个儒生都做不出来!
“先生,四弟素来聪慧,此次北伐当真毫无胜算?”
扶苏眉宇间透着疑虑。
身为大秦长公子,他对兵家韬略亦有涉猎。
即便以他这纸上谈兵的眼光看来,赢子宇此举也实在荒谬至极。
三岁稚童尚知轻重,何况文武双全的四弟?
“千真万确!两千轻骑已出长城,四公子确已发兵匈奴!”
淳于越捻须笑道:”人非圣贤,四公子或许一时冲动也未可知。
只是如此一来,新粮推广之功,殿下暂时无缘了。”
“如此…也好。”
扶苏苦笑摇头。
每每思及自己竟要算计弟弟的功劳,心中便五味杂陈。
“殿下宽心,经此一事,四公子在陛下心中必然失分!这对您大有裨益!”
淳于越笑容满面。
扶苏默然,心头愈发苦涩。
难道自己的前程,竟要仰仗弟弟犯错?
他就当真不如赢子宇么?
不甘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西境边陲。
赢子宇铺开雪白宣纸,挥毫书写新法。
自废除秦法以来,封地内仅调整税制、推广新粮、收编戎族,真正的变法尚未展开。
只因初期物资匮乏,难支大计。
而今。
百姓温饱已解,纵使两千铁骑在外征战,官仓依旧充盈。
时机已至。
“戎族同化之策当立即施行,务使民心归附。
未来数月,当以振兴经济为要。”
“封地气候宜人,草原可开垦为良田。
当大力鼓励秦人繁衍生息,可将戎人开垦的荒地作为奖赏,严格限定每人田亩数额,务必使贫者有其田,严惩富人兼并土地之举!”
“此外,须严查秦吏作风,杜绝 。
另设乡学,免费为贫民子弟启蒙,绝不可让权贵垄断教化之权。”
“秦吏选拔亦需革新,今后一律废除举荐,改行科举。
考试以农工商为要,采用计分取士。”
“工商之制亦当变革。
废除商人贱籍,使其与农夫同列,免其苦役兵役。
商税定为五成。”
赢子宇搁下毛笔,将诏令递给张太岳。
张太岳捧纸细阅,忽而谏言:“主公,其余诸条皆善,唯商人重利轻义,骤然抬其身份恐生祸端,望三思!”
“呵。”
赢子宇素知张太岳才干,却觉其囿于旧识。
“商人确需约束,然正因有商贾流通货物,市井方显生机。
按秦律,商籍卑贱,驿馆市肆之徒皆领死俸,盈亏无关己身,故百业萧条。”
“而今秦地市集如死水,耕战严苛,百姓困于生计。
常有珍物滞于手而不得兑,何其悲哉!”
“譬如市集为湖,百姓似鱼,商贾便是活水。
无水则湖涸,鱼何以生?”
“太岳且依令行事,若有差池再议不迟。”
赢子宇胸有成竹——若商业不兴,谈何民生?
“诺!”
张太岳躬身退下。
赢子宇命人备好茶点,欲趁晴日垂钓。
变法之事托付能臣,他只需偶尔巡察便是。
“报!”
县令喜匆匆入内。
“殿下,李斯大人求见!”
“……”
赢子宇蹙眉。
昨日分明已遣返李斯,此人为何去而复返?
“让他进来。”
“是!”
李斯快步走入县衙。
赢子宇倚在椅上,随意指了指身侧的座位。
“李丞相,请坐。”
李斯盯着赢子宇,眼中满是诧异。
这椅子他从未见过。
秦人向来席地跪坐,而眼前这把由竹片拼成的椅子竟有靠背和扶手。
赢子宇半躺其上,神情慵懒。
除了偶尔外出巡视,他几乎整日懒散地窝在椅中。
李斯迟疑片刻,终是坐了上去。
“咦?”
后背贴上椅背的刹那,他浑身一松,仿佛筋骨尽数舒展。
久违的舒适感涌遍全身。
“四公子,此物甚妙!”
他轻抚扶手,由衷赞叹。
“丞相此来有何贵干?”
赢子宇端起泡着嫩竹叶的温水,慢条斯理地问道。
“呵呵,四公子,老臣特来与您叙话。”
“叙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