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陈大开醒了。
他没惊动身边的柳眉,悄悄在床上盘膝坐好,运转起系统奖励的《练气诀》。
一股气流顺着功法引导,在四肢百骸中缓缓流淌,最后汇入丹田,形成一个微小的气旋。
每完成一次周天循环,他都感觉力量壮大一分,精神也清明不少。
这就是修仙!
困扰了他八十年的门槛,如今终于迈了过去。
“呼……”
许久,陈大开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
他的眸子精光一闪,整个人少了些老态,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同。
他感觉自己现在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当然,他不会这么做,牛是重要的生产资料。
陈大开轻手轻脚的下床,来到院子里。
四下无人,正好可以试试新能力。
“火球术。”
陈大开心中默念法诀,调动丹田里为数不多的灵力,汇聚于掌心。
一开始没什么反应,试了好几次,手心才微微发热。
终于,一小撮豆粒大的橙红色火苗,颤颤巍巍的在他掌心冒了出来,看着一阵风就能吹灭。
“我去,就这?”
陈大开有点傻眼。
他还以为会是拳头大的火球,能轰的一声炸开的那种。
闹了半天就一个打火机?
他不信邪,继续调动灵力。
豆粒大的火苗慢慢变大,从黄豆到花生,又从花生到鸡蛋大小。
火球的颜色逐渐加深,散发的温度越来越高,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
陈大开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飞速消耗。
以他练气一层的修为,最多也就能维持一个鸡蛋大小的火球。
“去!”
他低喝一声,把手里的火球对着院角一块废弃的磨盘扔了过去。
“噗”的一声轻响。
火球撞在磨盘上,没有想象中的爆炸,只留下了一小块焦黑的印记。
陈大开:“……”
他走过去摸了摸,触手滚烫。
威力约等于一个大号的炮仗。
虽然有点拉胯,但这毕竟是仙家法术,用来点烟烧水肯定够用了。
“看来,还是得尽快提升修为。”
陈大开捏着下巴思索。
想要提升修为,就得完成系统的任务——开枝散叶。
柳眉一个,显然不够。
他回到屋里时,柳眉已经醒了,正坐在桌边小口的吃着昨晚剩下的包子。
看到陈大开进来,柳眉俏脸一红,不自然的低下头。
“干……干爹。”
这一声干爹,没了昨日的生硬,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嗯,醒了就多吃点,不够锅里还有。”
陈大开随口应了一句,然后习惯性的往钱袋里一摸。
空的。
他又去翻了翻床底下藏钱的瓦罐。
里面也只剩下几枚零散的铜板,叮当作响。
陈大开这才想起来,自己这点积蓄,除了置办家业,剩下的都在这半个月的汤药里耗光了。
昨天买米买肉,更是花的干干净净。
现在两人加起来,全部家当不超过十个铜板。
这可不行。
自己修炼需要营养,柳眉肚子里可能还揣着一个,更需要补身体。
总不能坐吃山空。
“看来,得重操旧业了。”
陈大开叹了口气,从杂物间翻出一块落满灰尘的木板,上面用有些褪色的墨迹写着“陈氏兽医”四个字。
他打了盆水,把牌子擦的干干净净,挂在大门外最显眼的位置。
“干爹,您这是……”柳眉好奇的走出来。
“开门做生意,挣钱养家。”陈大开拍了拍手上的灰,理所当然的说道。
柳眉愣住了,看着陈大开忙碌的背影,心里有些异样。
这个男人手段是强硬了点,但好像是真的在为这个家着想。
……
兽医铺子重新开张的消息,很快就在镇上传开了。
一整个上午,陈大开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不过来的都不是客人,全是来看热闹的街坊。
“老陈,你真好了啊?不躺着了?”
“陈大爷,您这手艺还能行吗?别把人家牲口给治死了。”
陈大开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闭目养神,还真有几分高人的派头。
直到下午,才终于来了第一个客人。
镇东头的张寡妇抱着一只病恹恹的老母鸡,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
“陈大爷,您快给看看,我家这只会下蛋的宝贝,不知道怎么了,一天没吃东西了!”
陈大开睁开眼,接过那只鸡。
他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鸡是受了风寒,加上年纪大了,有些消化不良。
搁以前,他得开几服草药,慢慢调理。
但现在嘛……
陈大开抱着鸡,转身进了里屋,不让外人看见。
他装模作样的给鸡喂了几颗草药丸子,暗地里却渡过去一丝灵力,帮它梳理肠胃。
没一会儿,老母鸡就“咯咯”叫了两声,扑腾起翅膀,看着精神多了。
“好了,拿回去吧,喂点清淡的,过两天又能下蛋了。”陈大开说道。
张寡妇接过鸡,看到它果然恢复了活力,顿时喜出望外。
“哎呀!陈大爷您真是神了!多少钱?”
“老主顾了,给三文钱就行。”
“好嘞!”
张寡妇爽快的付了钱,抱着鸡千恩万谢的走了。
陈大开掂了掂手里的三枚铜钱,不由得苦笑。
照这个效率,何年何月才能攒够给柳眉买补品的钱?
一下午,他又陆陆续续治好了两只拉稀的羊,和一头不肯配种的老黄牛。
一共收入二十文钱。
眼看天色晚了,陈大开正准备收摊,一个窈窕的身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陈……陈大爷……”
来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洗的发白。
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虽然素面朝天,也难掩秀色。
只是此刻她满脸焦急,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颊上。
陈大开认得她,是镇上卖豆腐的白玉琴,因为人长得好看,豆腐又做得嫩,人送外号“豆腐西施”。
可惜命不好,摊上一个嗜赌如命的爹,家里穷的叮当响。
“是玉琴啊,怎么了?你家的驴腿又瘸了?”陈大开问道。
白玉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扶着门框,喘匀了气才说:“不……不是的,陈大爷,我想求您……求您救救我娘!”
“救你娘?”陈大开皱起眉头,“玉琴,你找错人了。我是兽医,给人看病得去镇上的回春堂找李郎中。”
“我……我找过了,”白玉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李郎中说,我娘是急火攻心,加上旧疾复发,得用百年老参吊着命,光是药钱就要五十两银子……我……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她说着,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听街坊说,您今天治好了张寡妇家快死的老母鸡,都说您是神医……陈大爷,我求求您了,您就当是治一头牛,治一匹马,去给我娘看一眼吧!求求您了!”
说着,白玉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只要您能救我娘,我……我给您做牛做马都愿意!”
陈大开看着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白玉琴,沉默了。
他一个兽医,去给人看病,这要是传出去,不合规矩。
治好了还好说,万一治不好,那是要惹上大麻烦的。
可看着白玉琴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念着她的孝心,陈大开又有些不忍心。
更重要的是,陈大开的目光扫过白玉琴,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姑娘身段样貌都不错,要是能为陈家开枝散叶……这可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陈大开缓缓开口。
“做牛做马就不用了。”
他伸手扶起白玉琴,平静的说:“你先起来,带我去看看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