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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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落在了我父亲身上。
“爸,我们天恒的法务部,什么时候开始招摇撞骗的罪犯了?”
一句话,全场哗然。
苏晚晚脸上的圣母光环瞬间碎裂,她惊愕地看着我:“凌彻,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理她,只是对后台的技术人员打了个手势。
舞台中央巨大的LED屏幕,瞬间亮起。
第一份证据,是利维坦公司提供的,关于网络水军的资金流向图。
无数条密密麻麻的线,从几十个营销号和水军头子的账户出发,最终全部指向了一个账户,苏晚晚的众筹账户。
铁证如山!
第二份证据,是苏晚晚和她闺蜜周倩的聊天记录。
“晚晚,你这招太高了,先卧轨再直播,直接把他钉死!”
“我刚找人写好了小作文,保证让他身败名裂!”
“那999万,到时候分我一百万就行!”
第三份证据,是关于季扬的。
屏幕上,清晰地展示着季氏地产近三年来,两套账本的对比,以及大笔资金通过地下钱庄转移到境外的记录。
偷税漏税,金额高达数亿!
台下的季扬,看到屏幕画面的那一刻,“扑通”一声,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直播间的弹幕,在静止了几秒后,彻底疯了。
“?我他妈看到了什么?惊天大反转?”
“操纵舆论?诈骗众筹?这女的是个魔鬼吧!”
“季扬也完了?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啊!”
苏晚晚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又看看我。
我父亲的声音,在这时冷冷地响起。
“现在,我来重新介绍一下。”
“这位,凌彻,是我们天恒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我王天恒的独生子!”
“至于那个实习合同……不过是一张废纸,用来引蛇出洞的道具罢了。”
我终于转过头,看向已经摇摇欲坠的苏晚晚。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丝绒盒子。
“你为了999万的众筹,放弃了我。”
我打开盒子,没有拿出那枚戒指,只是将盒子里的购买凭证对准了镜头。
“而我为了娶你,在一个月前,斥资九个亿,收购了你最喜欢的那个法国高定设计师品牌,准备在你生日这天,连同整个品牌一起,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你。”
“现在看来,这份礼物,连同那份实习合同,你都不配拥有。”
“苏晚晚,你这辈子,也就值这999万了。”
6
整个礼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苏晚晚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震惊、嘲弄,以及对苏晚晚的鄙夷。
尤其是那个刚刚还搂着苏晚晚,信誓旦旦要保护她的季扬,此刻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苏晚晚彻底傻了。
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碎裂了,只剩下极致的震惊和恐惧。
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我。
但仅仅几秒钟后,她眼底的恐惧就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狂喜和贪婪。
我无视她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将那份她刚刚还视若珍宝的,所谓“实习合同”的废纸,从她手里抽出来。
“啪”地一声,扔到她面前的地上。
“这是你的勇气奖,现在,物归原主。”
她被那声响惊醒,身体一颤,脸上立刻挤出一个自以为很妩媚的笑容。
“凌……凌彻……不,凌少……原来是误会……都是误会……”她的声音谄媚,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直接打断了她。
“叫我凌彻。”
她立刻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是是是,凌彻学长。”
我没再理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台下已经瘫软如泥的季扬。
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季扬,季氏地产的少东家,是吗?”
季扬浑身一抖,连忙点头哈腰:“是,是,凌少,您……您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你父亲的公司,最近在竞标我们天恒城南的那个项目?”
“我刚刚,顺便看了一下你们的标书。”
我拿起助理递过来的一份文件,用笔尖重重地敲着上面的标题。
“项目规划,照搬十年前的旧城改造方案,连最新的市政规划都没看过。”
“财务预算,漏洞百出,材料成本虚高了至少百分之三十,你是把我们当傻子?”
“风险评估,更是天方夜谭,你告诉我拆迁成本只需要三千万,你是准备让拆迁户都睡大马路吗?”
“这就是你们季氏地产,准备了半年的成果?”
我每说一句,季扬的脸就更白一分。
最后,我把那份标书揉成一团,随手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专业能力,一塌糊涂。”
“商业道德,更是令人不齿。”
“心思不用在正途上,反而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讨好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身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季扬,你告诉我。”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7
我的声音不高,但字字诛心。
季扬的脸,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扑通”一声,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错了!凌少!我真的错了!”
他语无伦次地忏悔,颠三倒四地解释。
“是这个骚货!她自己脱光了求我安抚她,说只要我帮你废了你,她就跟条母狗一样随便我玩!”
他为了脱罪,开始疯狂地甩锅,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苏晚晚身上。
苏晚晚听到这话,也崩溃了。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妆都花了。
她指着季扬,歇斯底里地尖叫:“你胡说!是你!是你贪图我的美貌,是你主动来招惹我的!”
“是你说的,只要我扳倒了凌彻,你就娶我!让我当季家的少奶奶!”
“是你说的,凌彻这种穷鬼,根本配不上我!”
两个人,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像两条疯狗一样,互相撕咬,丑态百出。
我转过头,对一旁的校长说:“校长,我们学校的百年声誉,不能被这种人玷污。”
“我建议,对于恶意造谣、欺诈公众、严重损害学校声誉的学生,给予开除学籍处理。”
校长立刻点头,表情严肃。
“我同意凌彻同学的意见。”他转向苏晚晚和季扬,“你们两个,回去等学校的处分通知吧。”
“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给学校带来了不可挽回的负面影响,学校绝不姑息!”
我没再看他们一眼,对着台下的宾客和镜头,微微鞠了一躬。
“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晚宴继续。”
说完,我带着父亲,在保安的护送下,绕过瘫坐在地上、还在互相咒骂的苏晚晚和季扬,直接从侧门离开了礼堂。
没有人再多看那两个跳梁小丑一眼。
晚宴结束后,网上关于苏晚晚的所有正面报道都被删除得一干二净。
#心机校花自导自演为讹钱#
#天恒太子爷被女友污蔑#
苏晚晚和季扬,成了全网的笑柄。
学校的处分通知也很快下来了。
苏晚晚,因恶意造谣、诈骗、学术不端,找人代写的论文被全部扒出,被开除学籍,档案上记下了浓重的一笔。
季扬,同样因为协同作恶,被勒令退学。
而季氏地产,因为竞标失败,加上偷税漏税的丑闻被曝光,税务部门连夜入驻,公司被查封,股价一夜之间清零,直接破产。
一个小丑而已,不值得我再浪费半点精力。
8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学期末。
苏晚晚那件事,很快就被我抛之脑后。
我照常上课,处理公司的事务,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直到那天,我开着车去公司,在地下停车场,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猛地踩下了刹车。
是苏晚晚。
她比上次在晚宴上看到时,憔悴了许多,身上那件名牌大衣也显得又脏又旧。
她身边,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为首的那个,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
苏晚晚拦在了我的车前,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她身后那几个男人,则是一脸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敲着我的车窗。
“小子,下车!”
“撞了我们晚晚妹子,想就这么跑了?”
我皱了皱眉,降下了车窗。
“苏晚晚,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苏晚晚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凌彻,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以为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她冷笑一声,“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她旁边的光头男人,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太子爷,今天不拿出五千万,你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我们兄弟几个,烂命一条,可不像你这么金贵。”
“你要是不给钱,我们就把你打残,再把你和我们晚晚妹子亲热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到时候,大家只会说,天恒太子爷求爱不成,恼羞成怒,强迫前女友。”
“你猜,你爸会不会为了公司的股价,拿出这笔钱来息事宁人?”
苏晚晚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凌彻,我劝你还是乖乖给钱。”
“我已经被你毁了,我什么都不怕了。”
“五千万,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对我来说,却是一辈子的希望。”
“你就当,是弥补你对我的亏欠吧。”
我是拿出手机,似乎准备转账。
光头男见状,脸上的横肉笑得挤成一团。
“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苏晚晚的眼中也迸发出贪婪的光芒。
我并没有打开银行APP,只是慢悠悠地,打开了一段录音。
那是我车里的行车记录仪,不仅能录像,还能录音。
刚才他们所有的对话,都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今天不拿出五千万,你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把你打残,再把你和我们晚晚妹子亲热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录音播放出来,光头男和苏晚晚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敢阴我!”光头男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要砸我的车窗。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地按下了手机的拨号键,并且开了免提。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张队吗?我是凌彻。”
“天恒集团地下停车场,B区32号车位,我被几个人敲诈勒索,还伴有暴力威胁,麻烦你们过来处理一下。”
电话那头的张队长,是市刑侦大队的一把手,和我父亲是老交情。
他一听我的名字和地点,立刻说道:“凌少您别慌!稳住他们!我们马上到!”
光头男听到电话那头的身体,腿就软了。
“不……不是……大哥,误会,都是误会!”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们就是跟这位兄弟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苏晚晚也吓傻了,她惨白着脸,拼命地摇头。
“凌彻,你不能报警!你报警了,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放我一马好不好?”
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神讥诮。
“情分?”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苏晚晚,从你在地铁站踹我那一脚开始,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法律关系了。”
“你以为,你找几个地痞流氓,就能威胁到我?”
“你以为,光脚的,就真的不怕穿鞋的?”
我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怜悯。
“你错了。”
“因为我这双鞋,是镶了钻的,它不仅能走路,还能踩死人。”
“而你们,连让我抬脚的资格,都没有。”
9
警笛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显得格外刺耳。
光头男和他那几个小弟,听到警笛声,像见了猫的老鼠,转身就想跑。
但停车场的出口,已经被几辆警车堵得严严实实。
全副武装的特警从车上冲下来,瞬间就将他们按倒在地。
光头男被拷上手铐的时候,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喊:“是她!是苏晚晚指使我们干的!”
“她说只要事成,就分我们一半的钱!”
“警察大哥,我们是冤枉的啊!”
苏晚晚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这一次,她彻底完了。
敲诈勒索,还是五千万的巨额,足够她在牢里待上十年。
张队长亲自走到我车前,敬了个礼。
“凌少,让您受惊了。”
“这几个人,我们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我摇下车窗,对他点了点头。
“麻烦了,张队。”
警察带走了那群人,也带走了像一滩烂泥一样的苏晚晚。
她被拖上警车的时候,还在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仿佛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看着警车呼啸而去,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启动车子,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然而,就在我倒车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
“是……是凌少吗?”
“我是苏晚晚的父亲。”
我皱了皱眉,这个声音,我有点印象。
是在地铁站那天,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指着我鼻子骂,让我赔他女儿青春损失费的男人。
“有事?”我的语气很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
“凌少!我求求您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晚晚吧!”
“她还年轻,她不能坐牢啊!”
“我们家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坐牢了,我们老两口也不活了!”
他哭得老泪纵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紧接着,电话里又传来一个女人尖利的哭喊声,是苏晚晚的母亲。
“你睡了我们姑娘两年,裤子一提就不认人了?”
“我们晚晚的清白身子就这么白给你了?”
老两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被他们这无耻的逻辑气笑了。
“她应得的?”
“就凭她自导自演跳轨,讹诈我999万?”
“还是凭她找人来敲诈勒索我五千万?”
苏晚晚的父亲立刻打断我,声音里充满了道德绑架的意味。
“有钱你了不起啊?你不装穷,我们晚晚用得着跳轨来试你?”
“你把她逼成这样,赔钱不是应该的?”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撤案,我们就去你们公司门口拉横幅,去媒体上曝光你!让你身败名裂!”
10
面对这家人无耻的威胁和颠倒黑白的指责,我心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
我非但没有一丝慌乱,反而笑了。
笑得他们心里发毛。
“曝光我?”
“好啊,我等着。”
我挂断电话,直接拨通了王叔的号码。
“王叔,帮我办几件事。”
“第一,把苏晚晚一家人的底细,给我查个底朝天。他们所有的黑色收入,偷税漏税的证据,全部找出来。”
“第二,联系我们法务部最强的团队,我要以诽谤、敲诈勒索、诈骗等多项罪名,正式起诉苏晚晚及其家人。”
“第三,联系我们合作的所有媒体,我要开一场记者招待会。”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对慈父慈母,到底是怎么培养出他们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儿的。”
王叔在电话那头,恭敬地应道:“好的,少爷,我马上去办。”
两天后,一场盛大的记者招待会,在天恒集团总部大楼举行。
我坐在主位上,面对着台下上百家媒体的长枪短炮。
我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巨大LED屏幕,再次亮起。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的主角,是苏晚晚的父母。
第一段,是他们在一个豪华赌场里,一掷千金的画面。
第二段,是他们名下的一个小型加工厂,偷排污水,使用童工的触目惊心的场景。
第三段,是他们和税务部门的人员勾结,伪造账目,偷逃税款的录音和转账记录。
一段段视频,一份份证据,像一把把重锤,将苏晚晚父母那副“淳朴受害者”的面具,敲得粉碎。
全场,一片哗然。
记者们疯狂地按着快门,记录下这惊人的一幕。
视频播放完毕。
我拿起话筒,声音冰冷。
“各位媒体朋友,这就是苏晚晚口中,那个靠着微薄退休金,辛苦把她养大的普通家庭。”
“这就是那对指责我为富不仁,要求我赔偿他们女儿青春的慈父慈母。”
“他们用着压榨工人的血汗钱,用着偷税漏税的黑心钱,把他们的女儿,培养成了一个满口谎言,虚荣拜金的名媛。”
“然后,再让她去欺骗,去讹诈,去毁掉一个又一个,像曾经的我一样,真心待她的人。”
“现在,你们还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吗?”
我的话音刚落,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苏晚晚的父母,像两头发疯的野兽,冲了进来。
他们显然是看到了直播,过来闹事的。
“你胡说!都是你伪造的!你血口喷人!”苏晚晚的母亲,披头散发,指着我破口大骂。
苏晚晚的父亲,则直接冲向主席台,想要抢夺我的话筒。
然而,他们还没靠近,就被两排早已等候在此的警察,牢牢地按在了地上。
张队长走到他们面前,亮出了逮捕令。
“苏建国,李秀梅,你们因涉嫌非法经营、偷税漏税、雇佣童工等多项罪名,被正式逮捕了。”
“跟我们走一趟吧。”
11
视频直播到这里,全网都沸腾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冲天的议论声。
“我的天!这家人也太恶心了吧!全员恶人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能养出苏晚晚那样的女儿!”
“活该!这种人渣就该把牢底坐穿!”
最先崩溃的,是被按在地上的李秀梅。
她看着冰冷的手铐,意识到一切都完了,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冲到同样被拷住的苏建国面前,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都怪你!都怪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当初我就说不要搞那些歪门邪道,你不听!非说来钱快!”
“现在好了!我们全家都要去坐牢了!我怎么嫁给了你这么个废物!”
她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
苏建国被扇得眼冒金星,也彻底疯了。
他指着旁边早已吓傻的记者们,发出怒吼声。
“都是他害的!他用钱买通了所有人,来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
“有钱人就可以无法无天吗?我们一家都要被他逼死了啊!”
李秀梅被他一吼,也反应了过来。
她像个泼妇一样冲到记者们的镜头前,用指甲疯狂地抓挠,哭天抢地。
“没天理了啊!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们只是想为女儿讨个公道,就要被逼得家破人亡吗?”
“你们这些记者都是他买通的!你们都是一伙的!”
两个人像疯狗一样,在无数的镜头前,毫无形象地撒泼打滚。
他们互相揭发着对方的老底,把那些如何计划用苏晚晚钓金龟婿,如何伪造贫困人设博取同情,如何一步步教唆女儿走上歧途的龌龊心思,全都抖了出来。
“骚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拿钱去养那个小白脸?”
“你个老不死的!你不也把钱都花在那个狐狸精的B上了!”
“是你说的,只要把晚晚嫁进豪门,我们就能一步登天!”
“是你说的,男人都喜欢清纯可怜的,让晚晚一定要装得像一点!”
记者招待会的保安终于冲了上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拉开。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比任何一部电视剧都要精彩。
我坐在主席台上,冷眼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这就是人性,在欲念和绝望面前,所有的伪装都会被撕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也最丑陋的本能。
我摆了摆手,示意记者会可以结束了。
然后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起一杯清水,靠在椅子上,摇了摇头。
这场面,可比我公司那些枯燥的财务报表,有意思多了。
12
闹剧终于收场。
苏建国和李秀梅,像两条丧家之犬,被警察拖着押上了警车。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漫长的牢狱之灾。
我放下水杯,准备离开。
刚走出几步,我的律师快步走了过来,递给我一部手机。
“凌少,是看守所打来的电话,苏晚晚指名要见您。”
我接过电话,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
是苏晚晚。
“凌彻,你赢了。”她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怨毒和疯狂,只剩下死一般的平静。
“我爸妈被抓了,我这辈子也完了。你满意了吗?”
我没有说话。
她在那头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真傻,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只是钱。”
“我以为只要我有了钱,就能和你平起平坐,甚至把你踩在脚下。”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们之间的差距,从来都不是钱。”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卑微而乞求。
“凌彻,在最后,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沉默了很久。
我的脑海里,闪过我们在一起的两年。
闪过我为她排队买她最爱吃的蛋糕,闪过我在雨夜背着扭伤脚的她回家,闪过我为她精心准备的每一个生日惊喜。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那个冰冷的地铁站台,和她那得意而轻蔑的笑容上。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苏晚晚,你知道吗?”
“在你跳下站台的那天晚上,我本来准备向你求婚。”
“记得我在晚宴上说的话吗?我收购了你最喜欢的那个品牌,花了九个亿。”
“我本来以为,我买下的是我们的未来。”
“现在看来,我只是买下了一场昂贵的笑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苏晚晚彻底崩溃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哭声里,有悔恨,有不甘,有绝望。
但我听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吵闹。
“至于你问的那个问题。”我顿了顿,说出了最后的答案。
“爱?你拿自己的命当筹码来算计我的时候,也配提这个字?”
“你的愚蠢和贪婪,注定了你今天的结局。”
“你连站在我对面,与我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将那个号码,永久地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清静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父亲发来的短信。
“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我笑了笑,回了两个字。
“马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