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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端上了“澳洲龙虾”。
盘子里装的却是菜市场收摊时没人要的死河虾,甚至没洗干净,虾头都发黑了,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所谓的“葱烧海参”,更是直接变成了一盘切碎的黑木耳拌猪皮。
秘制红烧肉全是淋巴肉和劣质淀粉合成的假肉。
爸爸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慌乱地想找酒压惊。
“来来来,喝酒!这是我珍藏的飞天茅台!”
他殷勤地给董事长倒酒。
液体倒出来,确实是透明的,但董事长刚凑近鼻子一闻,脸就黑了。
一股刺鼻的劣质酒精味,混合着自来水的漂白粉味。
“苏泽凯!你在搞什么鬼!”
董事长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顿。
“拿几块钱一斤的散装二锅头兑水糊弄我?这就是你的诚意?!”
就在这时,包厢门开了。
奶奶登场。
她没穿爸爸给她买的真丝唐装。
而是穿着那件捡垃圾专用的破洞汗衫,上面沾满了陈年油污和菜汤。
裤脚卷着,露出一双黑乎乎的脚,踩着一双磨损的泡沫拖鞋。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编织袋,里面装着从其他包厢顺来的空瓶子。
她大摇大摆地走到主位,抓起一只发黑的死虾就往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
“领导啊,我和你说!这顿饭实惠!”
她得意洋洋地把脚翘在椅子上,一边抠脚丫子一边邀功。
“我儿子给了我五万块办酒席!我寻思着去大饭店多冤枉啊!”
“澳龙有什么好吃的?我买的这虾,煮熟了味道都一样!那海参多贵啊,我用猪皮和木耳替了,口感差不多,谁吃得出来?”
“还有那酒,瓶子是我捡来的真茅台瓶子,里面灌点二锅头兑水,反正喝进肚里都发晕!”
“这一桌子,我连一百块都没花到!
旁边一位副总实在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爸爸站在原地,他的脸从红变白,又从白变青。
“妈……你……你在说什么啊……”
董事长缓缓站起身,脸色黑得像锅底。
气得手指发抖。
“好啊,苏泽凯,你就是这么招待我们的?拿泔水喂我们?把我们当乞丐?”
“我看你不是想升职,你是想上天!”
董事长抓起那瓶二锅头“茅台”,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渣碎了一地。
“升职的事作废!明天你去财务结账,给我滚蛋!”
酒店大堂里,经理黑着脸拿着账单堵住了我们。
“苏先生,这一地的狼藉,还有损坏的餐具、地毯清洁费,一共四万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