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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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厂门口。
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
讨债的横幅拉得满天飞。
几个供货商正指挥着人搬办公室的电脑。
李总满头大汗地拦在门口，西装扣子都崩掉了两颗。
看见我的车停下，他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猛地扑了过来。
“徐工！徐工你终于来了！”
他死死抓着车门把手，生怕我跑了。
我降下车窗，看了看表。
“现在的确切时间是下午三点四十。”
“计时开始。”
李总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点头。
“行！行！只要能修好，怎么都行！”
我推门下车，径直往车间走。
赵刚正带着几个人守在车间门口，看见我来，眼神有些躲闪。
“让开。”
我淡淡地说。
赵刚没动。
李总冲过去就是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
“没听见徐工说话吗？滚开！”
赵刚捂着脑袋，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我走进车间。
那台熟悉的主控机柜敞开着。
里面的线乱成一团麻。
地上扔着各种工具，还有几个被烧焦的电路板。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谁动了核心模块的跳线？”
赵刚缩着脖子，小声嘟囔：
“我想着重置一下能不能好…”
“蠢货。”
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核心模块有防拆保护，暴力重置会直接烧毁逻辑板。”
“这已经不是软件死锁的问题了，硬件也被你们搞废了。”
李总一听，腿都软了。
“那怎么办？”
“徐工，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走到操作台前，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屏幕上一片漆黑，只有光标在闪烁。
“能修。”
“但是得加钱。”
李总瞪大了眼睛。
“还要加？不是说好一千一分钟吗？”
我靠在操作台上，双手抱胸。
“一千一分钟是技术服务费。”
“现在硬件坏了，我有备件，但那是我的私人珍藏。”
“这块板子，十万。”
“爱修不修。”
李总倒吸一口凉气。
“十万？那是金子做的吗？”
“徐安，你这是趁火打劫！”
我看了看表。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五千块。”
“你每犹豫一分钟，就要多付一千。”
“而且，我看外面的客户好像快没耐心了。”
厂房外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人的叫骂声。
李总浑身一抖。
他咬牙切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好！十万就十万！”
“你赶紧修！”
我伸出手。
“先付钱，后干活。”
“转账，备注‘技术服务费及材料费’。”
李总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操作了半天。
“叮”的一声。
我的手机收到了到账提示。
十万块。
我满意地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块电路板。
其实这就是一块普通的工控板，成本不过几百块。
但在这一刻，它就是救命的仙丹。
我熟练地换上板子，接好线，开机。
屏幕亮起。
输入一串复杂的指令代码。
回车。
机器轰鸣声响起，传送带开始缓缓转动。
绿灯亮了。
李总激动得差点跪下。
“好了！好了！动了！”
我再次看表。
“总共耗时十五分钟。”
“加上刚才谈判的时间，一共二十分钟。”
“两万块服务费，结一下。”
李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看着正常运转的机器，眼神变得阴狠起来。
“徐工，十万块材料费我已经给了。”
“这两万块服务费，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你也就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换了个板子而已。”
“我看，给个两百块辛苦费差不多了。”
我看着他那副过河拆桥的嘴脸，一点都不意外。
狗改不了吃屎。
“李总，你是想赖账？”
李总冷笑一声，给赵刚使了个眼色。
赵刚带着几个人围了上来，堵住了车间的出口。
“赖账怎么了？”
“徐安，你现在在我的地盘。”
“机器已经好了，你还能把它拆了不成？”
“识相的，拿着那十万块赶紧滚。”
“不然，我让你连那十万块都吐出来！”
我看着围上来的人，不仅没慌，反而笑了。
笑得很灿烂。
“李总，你以为我真的只是换了个板子吗？”
“你难道没发现，机器虽然动了，但是它的转速，只有正常的一半吗？”
李总一愣，猛地回头看向生产线。
果然，传送带的速度慢得像蜗牛。
“这是怎么回事？！”
他咆哮道。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工具包。
“这是试用模式。”
“如果不输入激活码，十分钟后，它会自动锁死。”
“而且这次锁死，会连带烧毁所有的电机。”
“你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