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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1章

一双粗粝的手正有些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裙。

那双手的主人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动作利落,目标明确,不带任何前奏,强势地亲吻她。

疼,又带着点久违的战栗。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只闻得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姜知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痒意从他的亲吻,一路窜进她内心最深处。

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臣服着,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下本能的喘息和颤抖。

他带着她,攀上汹涌的浪潮,极致的欢愉将她彻底吞噬,榨干。

下一秒,姜知猛地睁开眼。

车刚开出一条隧道,路灯晃得她有些晕。

姜知心跳得厉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又做这种梦。

她最近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太久没……

“醒了?做什么梦了?一脸被鬼追的表情。”

江书俞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姜知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揉着眉心,“春梦。”

江书俞夸张地摇了摇头,“出息。分居才多久,就饥渴成这样了?”

他话锋一转:“这都快过年了,你俩还冷战呢?放你这么个大美人在我这儿,他就不着急?”

姜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

估计他巴不得自己永远别回去,别烦他。

心里那点刚被梦境勾起来的旖旎,一下子冷得结了冰。

“他不会的。”

姜知都想好了,这次他要是不把那个女人的事说清楚,那就干脆离婚,谁也别耗着谁。

两年婚姻,她从一团火被捂成了一块冰,也够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江书俞忽然“啧”了一声。

“前面查酒驾。”

姜知掀起眼皮,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前方路口,红蓝警灯交错闪烁,几个穿着荧光绿执勤服的身影和几个车主站在路边,其中一个,身形格外挺拔。

哪怕只是一个剪影,她也能认出来。

心跳忽地加快,不会这么巧吧?

江书俞把车窗降下一点,瞪大了眼:“诶,你老公。”

*

“姓名,年龄。驾照、行驶证、身份证出示一下。”

“……”

“听不懂?”

江书俞在储物格里翻翻找找,嘴里没闲着:“程队,您这管得也太宽了,怎么跑这儿执勤来了?”

程昱钊接过证件,没理他,抬眼往副驾驶看过去,“酒味这么大?”

江书俞连忙举起双手,撇清关系:“姜知喝的,我可没喝。”

说完,他伸手拍了拍副驾驶的人,恨铁不成钢,“你说句话啊!”

姜知被车窗外的人盯得心颤了一下,不自觉扭过头去,留下一个冷淡的侧脸和一截天鹅颈。

车内暖气开得足,她那件一字领的羊绒毛衣露出一片锁骨。

白花花的。

程昱钊收回视线,把酒精检测仪递到江书俞嘴边:“吹。”

“行,行,别说我不配合执法。”

吹完,仪器滴滴响。

江书俞:“……”

程昱钊扫了眼屏幕上的数字,“识数吗?你自己看看,熄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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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好,踩线了。

江书俞懵了,扭头看姜知,一脸匪夷所思:“……我中午喝的那点果酒还没散?”

姜知无语,心烦意乱地推开车门。

江书俞被程昱钊带着在旁边开罚单,姜知一个人蹲在马路牙子上,雪花飘到脸上,很快化成一小片湿意,冰得她心口发凉。

“嫂子,下雪了,您上我们车里等会儿吧。”

姜知抬头一看,是队里的小谢,她见过几次。

“没事,不冷。你忙去吧。”

小谢听了,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回了警车边上。

有个新分来的小年轻凑过来问:“谁啊?长得跟明星似的。”

小谢说:“程队家里的,咱嫂子。”

她今天穿得确实少了。

为了陪江书俞赴一场糟心的局,她刻意打扮过,短裤长靴,露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在临近过年的过夜里像个不知冷暖的疯子。

来往车辆经过时,总有几道不加掩饰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姜知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身影。

自从她从家里搬出来,大概得有两个月没见了,没想到今天好死不死在路上见着了。

原本还在想,自己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可真一见到他,这段时间被压着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撕扯的她心口一下下的疼。

程昱钊处理完江书俞,转身从自己车里拿出警用大衣,朝她走了过来。

他垂眸看她,开了两个月来的第一句口:“不是戒酒了?”

姜知吸了吸鼻子,接过外套披上,随口答他:“哦,反正也不备孕了,就不戒了。”

搬出来之前,姜知还满心满眼都只想着一件事。

要一个她和程昱钊的孩子。

恋爱三年,结婚两年,从青涩的大学时代,到步入社会,她所有的热烈和执着,都给了他。

她戒烟戒酒,调理身体,乖得不像话,只想要一个完完整整、属于她和他的家。

江书俞都笑话她,说她被程昱钊下了降头。

她才不管。

她爱他,想为他生儿育女,天经地义。

直到那晚,她拦住他正要撕开包装的手,满怀期待地说:“别用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空气有那么两秒是死的。

他沉默地翻身下床,走进浴室。再出来时,身上已经套好了睡衣,丢下一句:“我不想要。”

姜知没明白,追着问他:“为什么呀?”

程昱钊当时说:“太忙了,你要是怀孕,我没时间照顾你和孩子。”

姜知第一次还没当回事,他没时间,就请阿姨呗。

可后来,她每次提,每次都会被他用各种理由拒绝。

到最后一次,程昱钊很不耐烦,推开她缠上来的手,冷着脸训了她一顿,睡了好几天客房,再也没碰过她。

那晚,姜知哭了半宿。

要说程昱钊这个人,当初也是她大学时死缠烂打缠到手的,本就是她主动得多。

他性情冷淡,又寡言,平日里对她就不算热情,只有在做那件事的时候,她才能从他那些失控的温柔里,找到一点自己被爱着的证据。

可当生活里没了那点最后的欢爱,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就越来越少,更像两个合租的室友。

分居的导火索,是后来那个女人的电话。

但姜知心里清楚,他们的婚姻,从那个说“不想要孩子”的夜晚开始,就已经死了。

姜知眨了眨眼,逼退眼底的酸涩,就听见面前的男人又开了口:

“等下跟我回队里,下班一起回家。”

姜知说:“我和江书俞还有事。”

她抬脚往江书俞那边走,程昱钊皱起眉,抓住她的手腕。

“他酒驾,车被扣了。”

“那我们打车。”

“姜知,别闹。”

又是这两个字。

他总是这样。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好的,坏的,在他眼里,都是不懂事。

江书俞见势不妙,赶紧跑过来打圆场:“哎哎,程队,有话好说。你看你,把我们家知知都抓疼了。”

程昱钊冷冷瞥了他一眼,松了手。

“那什么,程队,要不您送我们俩一程?我保证,路上好好给她做思想工作,劝她跟您回家。”

姜知瞪了江书俞一眼,“你下次再有这种局,别喊我!”

江书俞把她拉到一边,劝道:“你先跟他走,车被扣了,这大雪天你想走到天荒地老去打车啊?”

他想了想,又小声逼逼:“再说了,是你俩夫妻感情有问题,我可没有,你老住我那儿,我男朋友都不好意思回来了!”

“……”

姜知一听这个就懒得理他,甩开他的手,分辨了一下车牌号,自己上了程昱钊那辆警车。

算了。

快过年了,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别真给冻死在马路边上。

归了队,程昱钊把江书俞一个人丢在交警大队门口,自己带着姜知回了那个她离开两个月的家。

一路无言。

车里空间狭小,他的气息无孔不入。

酒精、暖风和不断翻涌的情绪绞在一起,姜知晕得厉害,进了家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上的床。

等再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

只有背后紧贴着的温热身体,和横在腰间的手臂,提醒她确实是回家了。

她动了动身体,背后的人似乎睡得很沉,无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姜知克制住想要钻进他怀里的冲动,挪开他的手,掀开被子,自己轻手轻脚下了床。

走到客厅拿起手机一看,五点。

今天是周四,是程昱钊轮休的日子。

按照他的习惯,应该还要再睡一个小时才起来去晨跑。

姜知看向桌上另一部手机,心想,等他起来,只要他肯好好解释那个女人的事,开口哄哄她,她就原谅他。

毕竟他都主动说“一起回家”了,肯定是想她了,是想和好的。

念头还没转完,那部属于程昱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姜知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了眼卧室的方向。

屏幕上只显示了一条微信消息预览,上面写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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