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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们的离婚证已经下来了？
陆砚楼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变得干涩发紧，“月月，你说什么？”
然而，温汐月已经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陆砚楼皱眉拿下手机，下意识就要回拨。
但他的手机铃声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温乐瑶’的名字，陆砚楼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疲惫与烦躁。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和温汐月就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陆砚楼本想即刻挂断电话，但想到温乐瑶毕竟对他有着救命之恩。
他指尖停顿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砚楼哥哥，”电话刚通，那边就传来了温乐瑶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姐把你们在客厅的监控发了出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艳 照的主角了。”
“我的私信也收到了很多污言秽语，还有……还有好多不堪入目的照片，砚楼哥哥，我好害怕……”
陆砚楼沉默听着温乐瑶的哭诉，眉宇间蹙起了深深的沟壑。
不过短短一会儿功夫，温乐瑶就遭到了这么多恶意。
那他几乎不敢去想象。
在事情没有澄清之前，温汐月又被骂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幸好，他那段时间强行断绝了温汐月和外界的所有往来。
而温汐月在恢复自由后，又马上公布了客厅的监控。
她应该没受到多少伤害吧。
想到这，陆砚楼紧绷的心脏才放松下来。
他耐着性子安慰温乐瑶道：“乐瑶，你别担心，我会处理。”
但挂断电话的瞬间，陆砚楼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给温汐月打去了电话。
他根本没有心思仔细想怎么帮温乐瑶处理这次的危机。
陆砚楼一直没有忘记温汐月和他说的那句‘离婚证已经下来了’。
他必须找温汐月问个清楚。
然而，铃声只响一下便被挂断了。
陆砚楼再打，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强行压下心中混乱的思绪，转而打开微信发消息。
下一瞬，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赤裸裸出现在了眼前。
陆砚楼看着红色的感叹号，心脏微微抽搐。
温汐月真的和他离婚了？
这是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吗？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这不可能。
他和温汐月昨天才签字，离婚冷静期有一个月，离婚证不可能下来的这么快。
或许温汐月只是交了离婚协议而已。
陆砚楼转而拨通了在民政局工作的好友电话，“帮我撤销下我和月月的离婚申请。”
得到好友肯定的回答后，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准备回老宅去找温汐月。
这时，温乐瑶却泪眼婆娑的冲到了他的办公室。
“砚楼哥哥，”温乐瑶一见到他就哽咽道：“姐姐一定是怨恨你和她离婚，娶我，才……”
“乐瑶，我不会和你结婚了。”
陆砚楼打断她，声音斩钉截铁。
“为什么？”温乐瑶面色瞬间惨白，带着哭腔问，“你是不是……也嫌弃我脏了。”
“不是，”陆砚楼定定看着她，平静道：“因为我爱月月，我接受不了和她离婚。”
知道温乐瑶怀孕那刻，看她哭得凄凄惨惨那刻，为了报恩，陆砚楼的确想娶她，给她肚子里孩子一个合法身份。
事后，他们再离婚。
但温汐月说的没错，他已经自作主张让温汐月认下了艳 照的事。
如今再和她离婚真的无异于把她推上风口浪尖。
每当想起温汐月那天通红的眼眶，陆砚楼就感觉心脏像是被硬生生地剜掉了一块。
况且以温汐月的性子，他们若是真的离婚了，他恐怕就真的失去了她。
于是，陆砚楼辗转反侧一夜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定。
他可以送温乐瑶去国外，给她钱财傍身，偿还恩情。
但绝对不能和温汐月离婚。
“乐瑶，我尽快安排你出国，网上的舆论我也会处理。”
陆砚楼的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温乐瑶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匆忙闯入的下属打断。
“陆总，”下属举着平板电脑，面色焦急，“因为网上流传的那段监控，您强迫夫人认下艳照主角的事情曝光，现在舆论对我们非常不好，公司股价也在持续掉落……”
陆砚楼接过平板，面色凝重地扫过了几条评论后，当即吩咐道：“通知所有相关部门负责人，十分钟后开始紧急会议！”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是他在民政局好友的回电，“砚楼，你和温汐月一个月就提交了离婚协议，已经生效了，我拦截不了……”
好友余下的话，陆砚楼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满脑子都是那句‘离婚协议已经生效，拦截不了’。
但怎么可能呢？
陆砚楼还没来得及理清这混乱的逻辑，助理已经悄声走到他身边，双手递上一个暗红色的本子，声音低缓，“陆总，这是夫人派人送来的……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