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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光最后一个筹码后，老婆陈芳彻底红了眼。
她一把拽过我，把我推到高利贷头子面前：
“三姐！拿他抵债！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大人小孩随便卖，怎么也值二十万了！”
就在我心如死灰，正欲咬舌自尽时。
突然听到怀中小崽子的心声：
【晦气！天崩开局！摊上这种废物妈，我堂堂赌神还没断奶就要被打包抵债？】
我浑身一震，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婴儿，满脸错愕。
小家伙的声音再次响起：
【爸，别怕！有骰子的地方，就是我的主场！看我今天怎么让这废物把底裤都输光！】
……赌王转世？还能隔空控骰？
那你早说啊！
我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撸下手上唯一的金表，“啪”地砸在赌桌上：
“滚开！这一把，我来！”
……
我手腕上的红痕，是被陈芳刚刚抓出来的。
金表砸在墨绿色的赌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整个地下赌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陈芳那张涨成青紫色的脸上，转到了我身上。
高利贷头子三姐，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眼神锐利的女人，正眯着眼打量我。
她没说话，只是用涂着鲜红蔻丹的细长手指，一下下地敲着桌面。
“你疯了！滚回去！”陈芳反应过来，伸手要来拽我。
我侧身躲开，怀里抱着孩子，我动作有些笨拙。
【爸，左边。】
怀中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几乎是本能地向左侧退了一步，刚好躲开陈芳再次抓来的手。
她扑了个空，踉跄一下，更显狼狈。
周围传来压抑的嗤笑声。
“许乔，你抱着孩子，闹什么！”陈芳恼羞成怒地低吼。
我没理她，目光直视三姐。
“三姐是吧？她欠你二十万，我来还。”
三姐终于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
“哦？怎么还？”
“赌。”我指着桌上的骰盅，“就玩这个，比大小，一把定输赢。”
“你？”三姐的眼神轻蔑，上下扫视我，“你懂规矩吗？”
“不懂。”我坦然承认，“但钱，我今天一定还清。”
怀中的小家伙又出声了。
【爸，告诉她，你输了，你和怀里的孩子，任她处置。你赢了，二十万赌债，一笔勾销。】
我深吸一口气，将这番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三姐眼里的轻蔑变成了浓厚的兴趣。
她身边一个长相俊美、打扮时髦的年轻男人笑出了声，手臂亲昵地缠上三姐的胳膊。
“三姐，这男人是不是输傻了？还敢跟您赌？”
陈芳的脸彻底白了，她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
“许乔！你他妈是不是想死！你拿孩子开什么玩笑！”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陈芳，是你先拿我们父子开玩笑的。”
她的手僵在半空。
三姐挥挥手，两个壮汉立刻上前，将陈芳架到了一边。
“有意思。”三姐站起身，亲自拿起骰盅，“既然小哥有雅兴，我就陪你玩一把。”
她看向我砸在桌上的金表。
“不过，这玩意儿，可不够二十万。”
我看着她，平静开口。
“这是定金。”
“我输了，命是你的。”
“我赢了，表也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