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里,赵婉吟贤名在外,但赵婉吟对赵芙却算不上友好。
少时两人还能玩到一块,那时赵芙很喜欢这个只比她大半岁,语气温柔又有才情的堂姐。
后来赵婉吟才名越来越大,两人也就分道扬镳。
甚至赵芙以色侍人的名声,也是赵婉吟的几个密友宣扬出去的。
年少时因为她疯长取笑她,吓得她不敢出门,后来又说她勾引宋家公子。
对,用她的大胸!
赵芙有些哀怨的低头看着胸前,过往的记忆实在不美好。
但霎时她就想清楚了,或许这次的事,是赵婉吟的安排。
“不要说话。”
她对顾鹤州投去一个祈求的眼神。
顾鹤州这一生,没有一次让他这么烦躁,密闭的空间里头,她的甜香仿若丝网,紧紧将他缠绕。
欲望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猛烈,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前倾,滑落,离他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自然而然贴靠在他身上。
他盯着她粉白的脸,白玉一般的耳垂也染上了粉色,琉璃似的眸子带着几分潮意和畏惧。
胸口的怒意莫名消去大半,心跳也变得不正常。
顾鹤州甚至开始怀疑,他成了被欲望控制的野兽。
他强行按下翻涌的欲望,用手托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往后移了移,避免让她碰到自己。
赵芙没有注意顾鹤州,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外头,想听清赵婉吟说些什么。
可惜两人来来回回,说得就是一个好哥哥,坏人这样的车轱辘话。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奇怪,像是皮肉拍打的声音,又像撞击门板的声音。
赵芙这就有点不理解了,她甚至还有心情透过柜子缝隙看一眼。
白花花的身躯冲击着她的头脑,只看了一眼,她又迅速的转过头。
恰巧顾鹤州也看了过来,她一转头,两人温热的唇相接在一处。
赵芙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刚刚竟然亲到了顾鹤州,顾鹤州肯定又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她发誓刚刚真的不是的。
她垂着头,一张脸瞬间火辣辣的,带着几分无地自容。
“我…我不是故意的。”赵芙急切的解释,心里窘迫又慌乱。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急切甜软,在这样密闭的带着别样的韵致,就像床榻间的讨饶。
她挣扎着想要逃脱,夏日衣裳轻薄,顾鹤州很轻易就能察觉到对方臀部的弧度。
陌生,诡异的欲望冲击的四肢百骸。
顾鹤州并不重欲,要不然也不会二十有七还不成婚,只要他想,扑上榻的女子不知多少。
欲望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不如权势一样让人想要追逐。
偏偏如今中了药,在他身前的女子还刻意撩拨他!他又不是什么圣人。
赵芙还没发觉,眼睛都急红了,想着怎么换个姿势不碰到顾鹤州。
顾鹤州没理她,只是闭上眼,手上的力度又大了。
赵芙被托着腰有些难受,也不敢吭声,更不敢再动。顾鹤州这样冷漠,她甚至觉得顾鹤州爱慕她是假的。
可是想想,顾鹤州如此尊重她,语气也不是平日对旁人那样冷冰冰,应该是真的。
或许是外头的声音让她有些窘迫,他不容置喙火热的掌心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赵芙不自觉的开始转移注意力。
“顾大人,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不是也中药了?”
说到这,赵芙不自觉的眼神向下,光线昏暗,她什么都看不到,可抬眼却刚好与顾鹤州目光交汇。
一瞬间,懊恼直冲天灵盖,悔得赵芙想原地磕头。
她真是脑子不见了,怎么能做偷瞄这种事。
呸!她这张臭嘴。
就她这样的大美人,顾鹤州又爱慕她,又是这样的情况,怎么会不动心。
万一他强取豪夺,把她掳回顾家,日日要她脱光了服侍他怎么办。
上辈子仅有的一次经验,虽然中药让她迷糊,但强烈的痛楚以及像条被晒干的咸鱼被裴裕翻来覆去的折腾,让赵芙对这事有些畏惧。
“闭嘴。”
顾鹤州盯着她,目光危险,他只觉得这女人实在话多。
赵芙不敢说了。
刚刚重生,她其实也晕呼呼的,甚至觉得只是她做鬼的一场梦境。
要投胎前给她一场好梦。
她胡思乱想着,外头又有声音响起,显然外头的人已经停了下来。
“你可真是舍得那未婚夫,本殿下瞧着他对你倒是十足十的真心。”
“殿下勇猛过人,臣女心悦殿下,臣女一切都给了殿下,殿下还不信臣女嘛?”
“是嘛!那本殿下再让你好好尝尝。”
两人又说了几句,接着,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响起。
赵芙这才断定,这赵婉吟是想做皇子妃,因此设计让她和裴裕滚了一张塌。
事后还表现的难过至极,恨不得一死了之,让裴裕为她死心塌地。
这一切,就她一个倒霉蛋。
幸亏上辈子二皇子没做皇帝,让赵婉吟荣华富贵一辈子,她不得气死。
两人穿衣下床,很快就走远。
赵芙还在心里想着往后怎么办,耳边就传来凉凉的声音。
“怎么,要在我身上坐一辈子!” 男人神色冷淡,看不出半分对外头男女奸情一事的惊讶,只有对她的不耐。
呸!这男人怎么这么装。明明心里对她爱慕至极。
不是,她的恩人她不能用呸这么粗暴。
赵芙瞬间换上了狗腿的笑容。
“顾大人,对不住。”
她的脸上带着点肉感,眼眸泛着水光,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在这密闭狭小的空间内,这样的感觉很难形容。
顾鹤州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坦然接受这句道歉。
推开柜门,扑面而来的情欲气息让赵芙脸上的笑意僵住。
她低着头,生怕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急忙别开眼。
顾鹤州面上也不好看,纵使在官场摸爬滚打,起起落落,也从未这么狼狈过。
“闭嘴。”
他起身走了出来,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屋门再次被打开,空气中的莫名的气味被冲散,凉风一吹,赵芙身体不自觉一抖,终于缓过神来。
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回到宴会。
安远侯府,后来她成婚后与裴裕也来过几次,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
兜兜转转绕了两条小路,避开众人,赵芙终于来到大门,低声跟婆子交代几句,便让车夫驾马先回了平昌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