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好意思我看错了……”时柚懵懵懂懂松了手，转头抱上旁边的大树，“这个才是我老公。”
“我送你回去吧……”
林书舟想去拉她的手，被孟静初拽住胳膊，“车来了，我们走了，时柚她就住在附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们走了，时柚脸贴着树干，感觉湿漉漉的，抹了把树皮，天太冷了，树都被冻出眼泪了吗。
柯晏车路过的时候，一眼看见抱着树干的纤细身影。
时柚喝多了，烤肉店服务生担心她，和她说了几句话。
但她听不懂，叽里呱啦的。
直到柯晏过来，服务生松了口气：“你是她男朋友吗？”
“嗯。”
“她和朋友喝多了。”服务生解释，“她朋友走了，我们担心她自己不能回家。”
“我知道。”柯晏把手机通话掐断。
刚才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就一直没挂断。
他听到她说的话，也听到她那两个朋友的话。
别的不说，但把她一个人人留在这里，那两人不算什么好朋友。
“时柚。”柯晏拍拍她的胳膊，“你清醒一点。”
时柚眼尾和两颊红得厉害，双眸盛了一池春水般盈盈，嗓音甜糯糯的，“你是谁啊……”
“柯晏。”
“柯晏是谁。”
他停顿，“你老公。”
“骗人，这个才是我老公。”她抱紧树干，告状道，“老公，有人冒充你。”
“……”
“老公你说句话啊，你都三十岁了还不会说话吗。”
“……”
什么三十岁，他不过二十七岁。
柯晏从刚才没挂断的通话里了解到，他们啤酒白酒果酒混着一起喝的，时柚和一个男的喝得最多。
所以现在醉得厉害，人事不分。
“时柚，你抱的是一棵树。”柯晏语气寡淡，还算有耐心，“我才是你老公。”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看看树又看看他，可怜兮兮地问，“真的吗。”
“嗯。”
“你不会骗我吧。”
“不骗你。”
“我不相信，你们老是骗我……”
时柚红唇咬着，她都不知道她最喜欢的男生和她最好的闺蜜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她轻声抽噎，“孟静初明明知道我喜欢过林书舟，可她还是和他在一起了……她选择了爱情，舍弃了友情。”
林书舟？应该就是和她一起喝酒的男人。
“那你把她舍弃了不就行了。”柯晏大概听懂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她眉眼挂着晶莹的泪珠，眨动的时候，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可是我们以前说过，我们是最好的闺蜜。”
柯晏一怔。
“为什么我总是被舍弃的一个，我爸妈离婚的时候，分别带走了我的哥哥和弟弟，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她哽声，“冬天的阁楼好冷啊，我每次睡觉被冻醒，都特别想他们。”
刺骨的寒风袭来，把她眼角和鼻尖吹得更红了。
柯晏褪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拿起她抱着树干的手，“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你是谁……”她睁眸，“林书舟？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我不是他。”
“那你是谁，帅气的服务生小哥哥？”
她是个颜控。
只记得长得好看的。
这大概也是她和他领证的原因。
柯晏淡声强调：“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是你老公。”
“哦。”她若有所思盯着他看了会，“有证据吗？”
“……”他闭了闭眼，“你想要什么证据。”
“你亲亲我，我就相信你。”她仰脸，晶莹红唇抿起，朝他mua了一声。
时柚穿的白色羊羔绒短呢，配上那娇小的身形，从柯晏角度看去，像只喜欢黏主人的博美小狗。
附近没什么人，但路边毕竟是公众场合。
柯晏指腹掐住她两边脸颊，阻止她的靠近，语气淡薄，“别闹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