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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宋知远突然转移了话题:“对了殿下,您送的礼物我真的很喜欢,要是您和我姐不是师生关系,我还真想让你当我姐夫。”

裴璟一怔。

他没想到宋知远说话这么直接,更没想到只是简单送了两样东西,这么轻松就搞定了宋疏影的弟弟。

随后,他轻轻勾唇:“不过都是些小玩意儿罢了,日后孤若是能经常来的话,必然每次都会送你东西。”

宋知远眼前一亮,随后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这…太破费了吧。”

“不会,东宫里的东西有很多,若是不送出去的话,一直沉积在那里落了尘土也可惜。”

宋知远忙不迭点头。

“不过…”

裴璟话锋一转,语气颇为无辜:

“孤只怕也不能经常过来,这样不会打扰你们吗?”

“怎么会!”

宋知远立马道:“殿下和我姐姐都那么熟了,你们二人相处了五年,有时候我都感觉,我姐姐对殿下比对我这个亲弟弟还要上心,日后完全可以当成自家人一样相处,殿下想来就来,别嫌弃我们府上备的饭菜不好吃就行了。”

裴璟轻挑眉梢:

“那好,这番话,孤会牢记在心里的。”

宋知远还感觉自己很会说话,做了件很好的事情,美滋滋地跟着裴璟走了出去。

宋疏影看着走了出来的两人,关切地问:“殿下,没被烫到吧?”

“太傅放心,没什么事。”

她点点头,忍不住又看了看裴璟和宋知远。

两人本就有所差异,此刻并肩而行,差异愈发分明。

裴璟的身上,似乎总是带着超越了年龄的沉稳气度。

裴璟坐下吃过了东西后,并未久留,坐了一会便主动离开了。

裴璟一走,宋夫人立马舒了口气:

“总算是走了。”

宋知远刚拿起一颗裴璟带来的糖果,一脸疑惑地看着母亲:“母亲,你怎么看着这么累啊?”

“废话,他是太子殿下,突然来一趟,我们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殿下定是会心生责怪的。”

说罢,她看向放在一旁的翡翠头面,有些头疼。

宋知远却无所谓道:

“不会啊,我觉得殿下他为人还挺随和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身为太子的架子。”

宋夫人瞪了他一眼:

“我看你这孩子就是个傻的,人家给你送个什么东西就能把你给收买了。”

“哪有啊。”

宋知远不服气地叫了一声:“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宋夫人懒得理他,转而看向宋疏影:

“疏影啊,殿下应当不会再经常过来了吧?”

宋疏影有些迟疑:“这…应当是不会了吧。”

听到两人的对话,宋知远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颈。

下午。

宋疏影翻找着自己的书,抱在怀里,披上披风刚要走出去,一抬眼就看见宋知远正斜倚在门边,认真盯着她。

宋疏影被吓了一跳:

“走路怎么没声音的,站在这里看什么?”

宋知远“嘿嘿”笑了两声:“姐,你该不会是又要去找太子殿下吧?”

“嗯。”

她只淡淡应了一声。

宋知远忍不住道:

“之前你去皇宫的时候,该不会也是每日要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去陪他吧。”

宋疏影随意把怀中的书卷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说,你姐在前朝是什么官职?”

“…太子太傅。”

“那你再说,我既然入了前朝,成了臣子,那我每日应当做什么?”

“教导太子。”

他闷声回应:“行吧行吧,我就是觉得,堂堂太子殿下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好的老师呢,你们一天相互陪伴的时辰…得三个多时辰吧?”

宋疏影懒得骂他,只是道:

“我们是很正经的在看书,背书,练字,而不是你说的互相陪伴。”

说罢,她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宋知远忍不住嗤笑一声,小声嘀咕:

“早晚有一天,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

片刻后。

宋疏影捧着书走了进去,恰好看见裴璟此时正在院子里练剑。

严寒的冬日,他却穿得格外单薄,一身玄色的单衣,手中持一柄利剑,在凛冽的寒风中肆意地挥舞着,招式精准灵活。

紧绷的肌肉线条在单薄的衣衫下清晰可见,汗水浸湿的额发贴在了脸颊边。

宋疏影一时间怔愣在了原地。

裴璟背对着她,显出流畅的肩背线条与窄韧的腰身,力量看着格外扎实。

他转身的时候,看见宋疏影不知何时已经来了,随意将剑收了起来,大步走了过去:“太傅来了。”

他一凑过来,宋疏影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源一样,在严寒的冬日里像一道暖炉,一滴汗水从下巴滑向微微凸起的喉结。

她略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皮,“穿这么少不冷吗?”

“不冷。”

说罢,他还抬手拢了拢宋疏影身上的披风。

宋疏影后退一步。

“先进去吧。”

裴璟应了一声,一走进去,宋疏影惊讶地发现殿内格外的温暖,暖炉里的炭是提前就烧好了的。

裴璟看着宋疏影,轻笑一声:

“太傅介不介意等一会?孤去简单沐浴一番。”

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宋疏影随意点头:

“你去吧。”

“好。”

看着他进了里间,宋疏影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在这房间内走了半晌,看着一旁的桌上似乎压了好几张白纸,她好奇地走了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随后,她一阵心惊。

只见这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疏”这一个字。

是她名字里的“疏”。

宋疏影有些惊愕,但是再去翻看别的白纸,倒是没有她的名字了。

兴许裴璟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字写得不好看,所以单独练着写了一整张,毕竟这个字的笔画多,的确是有些复杂。

只是…她莫名有些心悸。

她将纸张重新整理好放了起来,干脆坐下等他。

半晌后,裴璟走了出来,随意问:

“太傅带戒尺了吗?”

她顿了顿:“我忘记了。”

裴璟略有些失望:“孤这里似乎还有一根戒尺,太傅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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