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早上醒来,沈肆已经走了,身下的床单不知何时换掉了,林宁出门看到了院子里洗好的衣服和床单。
还真是使不完的牛劲儿,昨晚闹腾那么晚,他还要早起,竟然还有功夫洗衣服和床单。
不过男人愿意干,她乐得轻松。
吃过饭,林宁跟着江岚一起上工了。
“老江,沈肆又去你娘家了?”
江岚:“是啊,我妈想他了,正好中秋节,就让他代我去看看。”
大嘴巴王玉兰看了眼林宁,“你儿媳妇儿怎么没去啊?”
江岚:“路费太贵了,就没让她去,等过年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
养好伤的周海红终于出门了,她撇了撇嘴,“这次又该拿回来好东西了。”
村里人都知道江岚的娘家家底不错,每次沈肆回来,都会带回来好多吃的,不是肉就是鸡蛋粮食,但是眼热也没有办法,谁让江岚有个有钱的娘家呢。
江岚看了她一眼,故意说道,“是啊,我娘家人心疼我,不会拿我的钱贴补娘家兄弟。”
拿自家钱贴补弟弟痛失经济管理权的周海红噎了下,哼了声走了。
林宁觉得这个年代的人挺好玩,都打过架了,见了面还能聊。
她是聊不下去,多尴尬啊,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边王玉兰跟上周海红,说道,“她娘家有钱怎么了,离得远,有事儿了也帮不上忙,她还拿了娘家那么多东西,肯定和娘家兄弟相处得不好,像这种娘家,有没有都一样。”
闻言,周海红心里舒服多了,“大家还是得学我,我兄弟可就说了,谁要是欺负我,他就来替我出气。”
马屁精王玉兰点头,“是啊是啊。”
学你回娘家后被人揍得儿媳妇儿都认不出来。
这边,林宁压低声音问道,“妈,大家都以为肆哥拿回家的东西是姥姥给的?”
江岚点头。
“那不会穿帮吗?”
她可是记得原文里,婆婆的爸妈已经不在了,和娘家人关系也不怎么好。
江岚:“他们都不知道我娘家在哪,还不是咱说什么是什么。”
林宁冲她竖起了大拇指,“高!”
沈肆没有去南方,而是去了隔壁市。
没有介绍信他买不了火车票,只能趁着天黑扒火车。
下车后,沈肆来到约定的地点。
他到了没半分钟,上家就拿着东西过来了。
沈肆看了下,这次有火柴,宝塔糖和麦乳精,剩下的就是各种粮票,布票和工业票。
拿到东西,沈肆问了句,“大哥,有牙膏吗?”
那人看了他一眼,“有啊,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
那人伸出五根手指头。
沈肆:“我都要了,什么时候拿?”
“晚上吧,晚上有一批肉和粮食,你按时过来,来晚了可就没了,这几天卖的快,多跑两趟能多挣一点。”
临近中秋节,走亲戚招待客人都需要肉和粮食。
“好,谢谢大哥。”
沈肆拿了东西走了。
沈肆又换了个地方,和约定的下家会合之后,把他们要的粮票和肉票给他们,以往他拿了钱就走了,这次沈肆停了一会儿。
“大姐,家里有多余的布吗?”
这位大姐是沈肆的常客,家里有孩子,每次都要麦乳精,这次的宝塔糖就是她要的,应该是给孩子杀虫的。
女同志看了他一眼,笑了,“你搞这个的还缺布啊?”
沈肆:“大姐是棉纺厂职工吧,我看您穿得这身衣裳好看,我刚结婚,想给我媳妇儿做身衣裳,您手里的布肯定比别人那里好看又便宜,大姐要是有多余的布,不妨卖给我。”
女同志愣了下,她和沈肆私下做交易有两年多了,这个男人五官长得虽好,但表情凶,此时此刻脸上竟有了笑意,顿时好奇,“你要什么布?”
沈肆:“我就要您身上这种。”
颜色和质量看着都比别的布要好。
女同志笑了,“你这个同志眼光还挺毒,不过我跟你说,我这是细布,市场价四毛钱一尺,你随便去问,你也别和我讨价还价了,三毛五一尺,我不要布票,用粮票和肉票来换。”
沈肆:“行!”
“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家里还有点龙头细布,可以做内衣里衣,穿着舒服,和细布的价格一样,你要吗?”
沈肆:“要!再要点粗棉布。”
媳妇儿要是怀孕了,得给孩子做衣服。
“你什么时候走,我给你送来。”
沈肆想了想,“方便我去您家吗?”
女同志当即点头,“可以啊。”
这种地方她也不是很敢来,政府可不仅仅抓倒腾东西的人,买东西的也要被抓的。
沈肆记下地址。
没有介绍信,开不了旅馆,沈肆只好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躺下来睡一会儿,晚上好继续活动。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起来后,沈肆没有立刻摸口袋里的钱,而是像个本地人一样转悠。
等来到没人的地方,沈肆状似不经意地摸了下口袋,知道钱还在就放心了。
他先找了个饭馆吃了饭,天黑之前赶到了地点。
这次除了粮食和肉之外,还有一些月饼,比早上那批要累一点,但是挣得也多,沈肆也没含糊,扛了五十斤面粉,三十斤猪肉,十斤牛肉,十斤羊肉,十斤月饼,都是按照他约定好的下家分配好的,还有他要的五管牙膏。
刚清点好东西,还没来得及给上家钱,一道灯光照了过来,“给我站住!”
站住是不可能的!
沈肆扛起东西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