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声清脆利落!
夜临的右脸处出现一道清晰可见的指痕,在场瞬间陷入一道死寂。
在众人注视下,宁倾沅却是甩了甩发麻的手掌。
她没有再看夜临,而是转向带着圣旨来的公公身上,掷地有声的开口,“还请公公宣读圣旨。”
公公明显被眼前的变故惊得来不及反应,颤抖着展开圣旨,高声宣读着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宁国公之女宁氏倾沅,秀外慧中,温婉贤良,今朕特颁圣喻,赐宁氏倾沅与摄政王夜时渊缔结婚约,钦此!”
夜临眼神阴鸷,听到圣旨的内容后,已顾不得面上的疼痛。
他大步上前从公公手中夺过圣旨,却见圣旨上宁倾沅夫婿那栏写的既不是他,也不是夜淮。
而是摄政王夜时渊!
夜临拽着圣旨的手猛地用力,双目猩红质问宁倾沅,“宁倾沅,你选的不是孤?”
宁倾沅目光平静,“太子殿下,我从来没说选的是你。”
“皇上给予恩赐是让我自己做主,从不限于你与三皇子二人。”
宁倾沅语气轻蔑,潇洒转身,“今日我以郡主的身份告知太子,下次再见,太子可得守规矩。”
往后她就是夜临与夜淮的皇婶!
所有人都被圣旨的内容惊得说不出话来,在这之前他们甚至在为宁倾沅的夫婿人选争相赌注。
可谁能料到会是这般结果,那可是摄政王啊,除了腿有残疾外,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眼看着宁倾沅要再次朝萧风身后的花轿而去,夜临脸色由红转青“假的!这圣旨定是假的!”
夜临紧接来到宁倾沅面前,当着她面将圣旨摔落在地。
宁倾沅神色稍变,她知道夜临不会轻易相信,特让公公宣读旨意。
却没想夜临竟如此荒唐,连圣旨都敢摔!
夜临朝宁倾沅步步逼近,阴鸷的眼神透着狠劲。
“定是你买通了皇叔,意图伪造圣旨,宁倾沅,你好大的胆子!”
萧风已挡了上去,身法极快的将宁倾沅与夜临的距离隔绝开。
此时他已明白宁倾沅的用意。
“还请王妃先上花轿,这儿有属下挡着。”
萧风的话更让夜临认定宁倾沅是在虚张声势,所图的无外乎是落瑶的太子妃之位。
“今日孤看谁敢走!”
夜临抬手,带来的人将所有人围住,包括那些看热闹的人群。
“太子是想违抗圣旨?”
宁倾沅没想夜临竟会疯到这一步,圣旨摔了不算,还带了这么多人!
“圣旨是假的,何来的违抗,宁倾沅,你乖乖跟孤回去,今日的所有人都会相安无事,如若不然他们都要因你遭殃。”
第一世的夜临便喜欢用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以身边人性命相威胁。
如今让他带着记忆重活过来,招数用得竟还如此顺手。
“我倒看看谁敢动我的女儿!”
宁天河与宁辰带人从国公府而出,若非沅儿不让他们过早出现,仅在夜临打伤三皇子之际,他们就想动手了。
国公府周围又出现数十个精兵,他们早早被安排在暗处,就等着宁天河与宁辰的出现。
夜临看到局势的变化,朝宁天河冷笑。
“宁国公,孤是太子!你们莫不是想犯上作乱!”
夜临态度不屑,前世宁天河与宁辰在他登基后被第一时间的清算,宁辰更是被万箭穿心。
他笃定国公府不敢将他怎样!
“太子当众摔毁圣旨才是犯上作乱!”宁天河沉着脸,朝宁辰看去,对着所带的人高声命令,“今日谁敢阻我小女出嫁便是跟我国公府过不去!”
萧风与宁辰交换眼神,两人在此时达到默契。
直到国公府与萧风的人同时动手,夜临才从原先的笃定转而惊慌,最致命的是,他带来的侍卫被迅速的卸掉兵器,这既是在人数上,以及实力上的碾压。
夜临刚挪动脚步,萧风便以巧劲按住其肩膀,使其动弹不得。
“宁倾沅,你敢!”夜临挣扎着,却无法挣脱。
宁倾沅朝夜临看去,轻蔑一笑,在他的注视下一步的走向代表着摄政王的花轿。
“太子殿下,下次别再忘了规矩。”
花轿被重新抬起,国公府中陪嫁的物品被一件件的抬出,有序跟在队伍后,其规格要比公主出嫁还要来得风光,在众人的惊叹与艳羡中逐渐远去。
萧风目送队伍消失在街角,确保宁倾沅安全,这才松开对夜临的束缚,他沉声开口。
“太子,今日的事在下会告知殿下,包括你当众摔毁圣旨的行为。”
夜临肩膀一松,连着退了两步才站稳。
他紧皱着眉,如毒蛇般的目光狠狠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算你不禀报,孤也会进宫告知父皇!”
“国公府联合摄政王府伪造圣旨,强抢孤的侧妃!”
“你们都给孤等着!”
夜临知道人数上不是对手,带着剩下的人仓惶离开。
此次夜淮虽带了人来,可在夜淮昏迷后,这些人便不敢有别的动作,一直在观察情形。
宁倾沅被迎着入府。
“王妃,请。”
与国公府不同,摄政王府处处透着森严,宁倾沅每走一步,那些面容冷肃的护卫便拱手行礼。
行到王府后宅站着一位嬷嬷,接替了萧风护送的任务。
在嬷嬷的带领下,宁倾沅被带到一处院落。
整个院子精致奢华却透着冷清,嬷嬷停下脚步,面上虽显恭敬,却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翠柳作为宁倾沅的陪嫁丫鬟紧随而至,见嬷嬷将她们带到此处便要离去,先一步询问,“嬷嬷,摄政王殿下呢?”
摄政王身体不便,让侍卫前来相迎,倒不难理解。
可进了王府,为何还不见作为新郎的摄政王本人。
嬷嬷没理会翠柳,而是看向宁倾沅。
“王爷说了这处宅子往后就是王妃的住所。”
“王妃若是有什么需求,可向老奴提及。”
“她……就这么走了?”
翠柳看着嬷嬷离开,惊得不轻的同时愤恨开口。
“小姐,这嬷嬷面上恭敬,可摆明了没将您放在眼里。”
宁倾沅却没有在意,这场婚事本就是她跟夜时渊达到的“合作”换来的。
宁倾沅进了屋,意外的是屋内的风格竟与她闺阁相差不大,定是被“布置”过的。
夜时渊对自己没什么“感情”,能做到这点已是不易。
她该知足。
只是这布置未免……太了解她的喜好。
夜时渊难道派人调查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