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凑到顾北辰的身边,“老顾,沈同志这边是什么情况?”
“你看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顾北辰目不转睛的看着沈清澜,就连训秦征都敷衍了许多。
“时髦”女人:“你,你敢打我?!”
沈清澜不急不慢的卷着袖口,一步一步的靠近,步伐实在优雅,“想打就打喽,怎么,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你这样的人就是文明人太多了,给你惯的一身臭毛病!出门在外还敢那么嚣张到连吃带抢,今儿遇上我,你算是踢到铁板了,我必须教你重新做人!”
嘴上说要打人,实际一举一动实在是优雅的过分,彷佛下一刻不是冲上去打人,而是上台演奏世界名曲。
沈清澜微微附身,面带笑容,犹如恶魔低语:“另外,我有件事要告知你一下,我会医术,还有,我是未成年,再给你这个法盲普一下法啊,《华国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实行未成年人犯错以教育为主、惩罚为辅的政策方针。”
“大白话的说,就是我有把握把你打个半死,躺上一个月,也还是轻伤的范畴之内,你就是闹到警察局,我最多也就是口头教育两句我就能出来了,而你,要至少结结实实的躺上一个月!”
说到这里,沈清澜站直了身体,把玩着自己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现在,善良的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赔钱,还是挨揍?”
“时髦”女人脸都白了,身体瑟瑟发抖,什么国家刑法的她不懂,但话这次听明白了。
眼前这小姑娘打她一顿,跟玩似的,不用负责,连医药费都没有。
她白送给她打着玩儿了?
可要给钱,那可是十块钱啊!
沈清澜这番话给周围人都整兴奋了。
“小姑娘,收拾她,你刚刚走了之后她可吃了你不少肉干呢,我说床位不是你的让她走,她还骂我呢!”
同包厢的下铺大娘说话了,看向“时髦”女人眼中全是鄙夷,人坏,还没有公德心,人小姑娘怕吵着她睡觉,还知道出去吃饭呢。
这女人吃点东西嘴巴跟放鞭炮一样,恨不得昭告天下,实在让人厌烦!
一个年纪大的老太婆望着地上的女人,脸都要黑透了,“就是就是,是该重新教教她做人的道理了!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非得学老太婆的撒泼打滚,简直给老人抹黑!!”
她平时就喜欢这样拿捏子女,她觉得眼前这女人在影射她,她就是做做样子,可没有眼前女人这样不讲理!
一个身穿旧军装拄着拐的小老头从人群里挤出来,也一起跟着附和:“小姑娘你只管教训,出了事老头子我给你作证,你只管打属于你十块钱的就行!”
“对,我们都给你作证!”
老人身后的警卫员看到都要急死了,老首长怎么也凑这种热闹,还带头起哄!
顾北辰/秦征:“……”这还是他们熟悉的严肃小老头吗?
沈清澜:“……”莫名有点燃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这个时代,他们这样对吗?
平行(架空)的七十年代进化的这么野?!
沈清澜只是动了下手指,地上的人就像是装了弹跳起射一样,吓得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 我给钱……给钱,别打我别打我!!”
她是真的怕了,回想起刚刚“飞”出来的那一段路,要是这个劲落在自己身上,她不死也得残废了。
她可不能死,更不能伤,她还得去部队和吴强相亲,她才不跟一个未成年计较,她王金花以后可是军官太太呢!
沈清澜唇角微动,“还得道歉!”
“……对不起……”
王金花不情不愿的道歉,翻遍所有口袋,才凑齐了十块钱。
沈清澜点了点数目,收下了。
这娘们真难缠,不给她上点厉害的她是不会害怕,真是不知者无畏。
沈清澜笑着朝大家挥了挥手,感谢大家的热情捧场,“谢谢大家的支持,钱我要到了,大家都回座位吧,谢谢大家了哈~”
“散了吧,散了吧……”
在大家散场离开的时候,沈清澜叫住了那位拄拐的老人,“爷爷您请留步,我看您腿脚不便,长途火车坐太久对身体不好,我是到下一个站点安市下车,这里离安市还有大概十二个小时,剩下的时间我的床位让给您住。”
老人一愣,半晌才回过神,他没听错吧?
“你要把床位让给我?”
沈清澜笑着点头,“对,让给您,放心,我不收您钱的。”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看您身上的老式军装和身上的大将风范,您应该是红军老兵吧?”
老人听到小姑娘说的大将风范,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去了,“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小姑娘又聪明,又漂亮,真讨人喜欢。
也怪他命不好,生的是儿子,儿子生的都是儿子,一个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女娃娃都生不出来!
小姑娘刚刚说她还是未成年,年纪有点小,看了眼边上的两根笔直的木头,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好友孙子,不是亲孙胜似亲孙。
就是有一点不好,两个年纪都太大了些,配不上人家小姑娘,而且他听顾老头提过一句,北辰那小子好像还结婚了。
有点难办哦!
沈清澜丝毫不知道老头思想已经歪到哪里了,自顾自的说道:“我平时喜欢读书,书看多了不就知道了?”
她搀扶着老人转身进入包厢,“没有你们当年舍生忘死的付出,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和平安乐,这点小事儿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您就安心休息吧,我年轻人身体好的很。”
沈清澜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就是军人了,尤其是一代人吃了三代人苦的红军,把床让给红军她是一千一万个乐意,她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呢。
“您要是没有同行的人,我一会儿就帮您把行李拿过来,您好好睡一觉放松一下双腿,我跟您说啊,这腿可是要好好养才行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祖孙俩呢。
亲孙子秦征跟上去想喊声爷爷,都插不进去话。
警务员小刘只能站在包厢门口当电线杆。
碍眼的电线杆还有一个,王金花。
沈清澜和秦老爷子聊的正欢,就看见王金花不仅没走,还跟进包厢了,脸色瞬间就不嘻嘻了,“你怎么还没走?”
王金花瑟瑟发抖,脸上的笑比哭都难看,“我……我行李还没拿。”
沈清澜看了眼床上的花布包袱,“拿了赶紧走。”
别耽误老人家休息。
趁着这点空档,秦征终于找到机会和爷爷说话了,“爷爷,您怎么会在这儿?您是去哪儿了?”
顾北辰也上前喊了一声:“秦爷爷。”
秦老爷子笑呵呵的点头应下,“哎,是北辰啊,你别整天都忙着工作,有空记得回家看看,你爸妈和你爷爷都想你了。”
顾北辰:“好,我有空会回去的。”
对上亲孙子,秦老爷子脸瞬间就变了,“问问问,我上哪儿还要向你打报告?我是爷爷,你是孙子,孙子就做好孙子该做的事,多放点心思在工作上,别有事没事就知道往家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