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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瑶瑶全程跟我开着视频。
画面里，张家母子搂着一个陌生女人，宛若一家人一般。
“小冉，你是不是有套房，也在这个小区里？”
瑶瑶发出疑问。
我冷笑一声，浑身发寒。
这套房子是妈妈留给我的。
这半年，我一直拜托张旭峰定期来通通风。
没想到，居然被他拿来养女人！
半小时后，我匆匆赶到。
瑶瑶一把拉开车门，看到我通红的眼睛，心疼地抱住我。
“我刚刚打听了，这女人叫徐露露，住在这里小半年了！”
“你没事吧？我怕我们俩搞不定，所以把顾辞也喊来了！”
话音才落，就见顾辞匆匆跑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顾辞，我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
等我们打开门时，屋内的一家三口正开心地吃着火锅。
一副天伦之乐！
“小……小冉？你怎么来了？”张旭峰脸色惨白，浑身僵硬。
我还没开口，徐露露就扶着肚子，一脸嚣张：“你谁啊？滚出我家！”
张旭峰将女人挡在身后，笑得十分心虚。
“这是老家的亲戚……没地方住，所以借住在这里……”
“亲戚？”我冷笑一声，走进屋里，“你用我的房子养小三，过的倒是潇洒！”
徐露露瞬间懵了，怒视张旭峰：“张旭峰！你不是说这房子是你的吗？你骗我！”
张母忙将她拉到一边，轻哄着：“现在虽然还不是，但是离婚后，都是你的！”
闻言，徐露露顿时底气十足了起来。
双手叉腰，语气嚣张：“我和张旭峰就是恋人关系，怎么了？”
“他爱的人是我，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你最好要点脸，尽快签字离婚！”
“还有，滚出去！不然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我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接过顾辞递来的产权证明。
“这位小三女士，请你看清楚，这栋房子的产权人是我妈妈！”
“就算离婚，张旭峰也分不到一块砖一块瓦！”
“你是自己滚呢，还是等你报了警后，让警察叫你滚？”
“哦，对了，走之前记得把房租结一下！”
“这屋里的家具都是德国定制，市口也不错，半年租金，20万！”
徐露露被气的不轻，怒目圆睁地瞪着张旭峰，朝他大喊：“你说话啊！”
“这贱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就在这时，瑶瑶尖叫了起来：“小冉，这不是你的包吗？”
沙发上放着的几个包，还有茶几上的项链，手表！
竟然都是我的！
“顾律师，这应该算是偷窃吧！这些限量款可不便宜！”
“得把牢底坐穿吧！”
张旭峰眼神闪躲，低着头一言不发。
徐露露早就没了嚣张的气焰，摘下手上的手镯，语气慌乱：“我不知道这些是你的东西，是他送给我的！”
“他说这些都是他买的，我真的不知情，你别冤枉我！”
“这些我都没用过，你全部拿走！”
我摇摇头，笑得一脸鄙夷：“脏了，我不要！你折成现金给我就行！”
徐露露慌了，很明显，她根本赔不起！
张旭峰还是一声不吭，他妈倒是沉得住气，拉着徐露露的手，安抚道。
“你别怕，你肚子里怀的是我张家的孩子，按离婚新规，就算是私生子，也能继承我儿子的资产！”
“到时候，别墅车子，这些包包首饰，还有大把现金，可都是你的！”
“这破房子，咱不要！”
闻言，张旭峰慌忙点头应和：“对，对，对，离婚我都能分一半！”
徐露露听完这话，眼睛瞬间亮了。
刚才的慌乱和崩溃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顿时又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她双手抱胸，挑衅地看着我，语气轻蔑：“听到了吗？我肚子里怀的是张旭峰的孩子！”
“以后我就是张家的女主人！”
6.
“女主人？”我戏谑地看着她的大肚子，“就凭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
徐露露十分得意，瞪着我，“怎么，你没本事生孩子，所以嫉妒我？”
“旭峰说了，你在床上跟死鱼一样，一点情趣都没有！”
“做女人，你也太失败了！”
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我从包里拿出那份体检报告，扔在张旭峰脸上。
“你自己看看吧，不是我生不出孩子，是你先天无精！”
“我倒是挺好奇的，你是怎么让她怀孕的？”
瑶瑶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笑得那叫大声：“那可真是医学奇迹啊！”
“张旭峰，你该高兴啊，你创造了奇迹，怎么脸还绿了呢！”
“儿子，这……这报告是真的吗？那我的孙子……”
张旭峰面色铁青地瞪着徐露露，咬牙切齿的模样，令人发寒。
徐露露脸色煞白，火速躲进卧室。
任凭张旭峰在门外怎么砸门嘶吼，她都不肯开门。
“你这个贱人！别躲在里面，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你肚子里的孽种究竟是谁的！”
张母此时也气急败坏，疯了一般砸门。
“出来，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徐露露显然被吓到了，慌乱中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就到了，再三保证安全后，徐露露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指着我们，语气委屈，倒打一耙：“警察同志，是他们非法闯入我家，还敲诈我钱，你们快把他们抓起来！”
顾辞按住冲动的瑶瑶，上前一步，和警察说明情况。
警察向我们确认了事情的经过后，严肃地看向徐露露。
“根据产权证明，你确实没有权利居住在这里，而且你拖欠房租和占有他人财物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
“建议你尽快与林小姐协商赔偿事宜。”
徐露露见警察不帮她，顿时慌了神，眼泪婆娑地看向张家母子。
“旭峰，你快帮我说说啊，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
“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还想我儿子帮你？做梦！小冉，抓她进去坐牢！”
“让她和肚子里的孽种都死在里面！”
张母越骂越气，不顾警察在场，一把抓住徐露露的头发，撕扯起来。
徐露露也不甘示弱，又抓又咬。
张旭峰最孝顺了，自然不能容忍有人打他妈！
这人还是给他带绿帽的徐露露！
他嘶吼着加入了进去。
我们三人就这样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扭打在一起。
突然一声惨叫，徐露露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警察将三人拉开，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没过多久，救护车呼啸而来，医护人员将徐露露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张家母子吓得魂都没了，一动不动地站在角落一声不吭。
“妈，刚刚是你打的露露吧？”张旭峰浑身发颤，“我可没动手！”
“我是拉你的，是你动手打了她对不对？”
张母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未回神，手铐已经戴在了手上。
7.
张旭峰看着被带走的母亲，彻底慌了神。
他拉住要上车离开的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地忏悔：“小冉，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背叛你，不该骗你，求你原谅我！”
“我该死，我鬼迷了心窍！”
“求你去找找关系，把妈救出来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你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你放心，这只是开始，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张旭峰愣住，没想到我居然这么狠心。
他滑跪了几步，想来抓我的手，却被顾辞挡了下来。
他示意瑶瑶带我先上车。
然后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张旭峰。
“出于你们母子二人存在恶意行为，之后离婚事宜由我全权代理！”
“还请张先生不要骚扰我当事人！”
“否则……”他推了推眼镜，皮笑肉不笑，“我会让你们母子俩在里面相遇！”
车子缓缓驶离，透过车窗，我看到张旭峰还跪在地上，绝望地哭喊着我的名字。
我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无尽的失望和解脱。
我高价请了保洁，将别墅里里外外都仔细打扫了一遍。
确保再也没有张家母子二人生活过的痕迹！
第二天，我接到了顾辞的电话。
“张母把打人和偷东西的罪全揽了下来，说和张旭峰没关系。”
“看来是想替她儿子顶罪了！”
我一点也不觉意外，毕竟她最宝贝儿子了。
“还有，徐露露刚刚联系了我，说……要见你……”
顾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给了他的建议。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亲自去见她！”
“关于后续赔偿的事，由我出面就行了！”
我知道他是怕徐露露刺激我。
但是我却来了兴致！
我在顾辞的陪同下走进病房，徐露露躺在床上，看上去状态良好。
看到我，她捂脸哭了起来。
“找我来，不会让我看你演戏吧！”我开门见山。
“我错了！他说他会离婚娶我，还说你名下有很多财产，我一时糊涂才……”
“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握紧手机，依旧面无表情：“孩子是谁的？”
她叹息一声，可惜道：“谁知道呢，宿醉后就有了！”
“正好遇见了他接盘，他就是土包子一个，即便有钱了也摆脱不了与生俱来的穷酸味！”
“他妈又尖酸又刻薄，要不是着急给孩子找个爸，我才不会委曲求全！”
“谁能想到，他还生不出孩子！”
徐露露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声音压低了些：“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外面还有好几个聊骚的女人！”
“我还知道，他曾要带你出国，然后……然后杀了你骗保！”
杀妻骗保！
我浑身一震，脑子里“嗡”的一声，险些要跌倒。
幸亏顾辞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张旭峰的确打着“为我好”的理由，给我买了好几份高额意外险。
受益人都是他。
或许被他老实本分的假象所迷惑，我竟然从未多想！
“是真的！一次是你闺蜜失恋，一次是你惊恐症犯了，两次都没有得逞！”
“他不止一次抱怨过！”
后怕瞬间袭来，我的手开始发抖。
“你看，我也算是做了好事，让你认清了这个恶魔！”
“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你就别再追究我的赔款了行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恐惧和愤怒。
举起正在视频通话的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
手机屏幕上，张旭峰面色狰狞，尖声咆哮：“徐露露，你血口喷人！”
我挂断视频电话，笑得一脸阴森可怖。
“我觉得比起赔钱这件事，你应该先担心张旭峰！”
“你给他带了绿帽，又害的他妈坐牢，而我，也会让他滚蛋！”
“你猜，一无所有的他，会不会饶过你！”
徐露露张着嘴，很久都没合上，脸上的恐惧却越来越深。
8.
回到家，我火速更换了大门密码。
并在电脑的游览器里，找到了张旭峰的搜索记录。
“如何悄无声息地让一个人消失！”
“东南亚哪里最危险？”
“如何骗妻子毫无防备购买保险？”
……
一条条令人胆战心惊的记录，让我后槽牙都止不住颤抖。
徐露露没有说错，张旭峰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我将这些证据都保存了下来，然后发给了顾辞。
此刻我对张旭峰只剩彻骨的厌恶，再无半分留恋。
傍晚十分，张旭峰站在别墅门口，浑身被雨水淋湿，手里还攥着一束蔫掉的玫瑰。
“小冉，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声音沙哑，扮做痴情的模样，“我们不能就这样散了……”
“不离婚了，我求你，咱们不离婚了！”
他的深情哭嚎，很快就引来了邻居的围观。
他们也和我一样，被张旭峰老实本分的面具所蒙蔽，纷纷开口替他求情。
更是有一些大妈帮着他，数落起我来。
顾辞开车赶来，不顾众人指指点点，赶走了张旭峰。
然后瞒着我，在车里守了我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顾辞就整理好所有文件，带我去了派出所。
我正和顾辞录着笔录，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露露情绪十分激动。
“我……我是来该口供的，那天我记错了。”
“是……是张旭峰！那天动手的是张旭峰！”
“我那天就是太慌了，才认错了人！”她语速飞快，“他就是恨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想弄死我！”
“我还知道他想杀人的证据！”徐露露拿出手机，调出一份聊天记录截图，递到警察面前：“你看，这些都是他想把林小冉骗出国，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他的计划！”
截图上，徐露露和张旭峰的聊天记录清晰可见。
杀妻骗保的罪行昭然若揭。
真是天助我也，这些证据直接锤死了张旭峰蓄意谋杀！
我和顾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徐露露显然害怕了。
她怕走投无路的张旭峰会找她麻烦，所以抢先一步，把他送进去！
“我可以出面指证他的，我要让他坐牢！但是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
正说着，门外传来张旭峰老实巴交的声音。
“离婚的纠纷，怎么还闹到派出所来了？”
“真是麻烦你们了，这种家庭纠纷，我知道你们管不了，放心，我这就领她回去！”
当他看见我身边的顾辞，眼神瞬间变得狠戾，一改老实的模样，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
“好你个小白脸，小冉现在变成这样，肯定是你教唆的！”
警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张旭峰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张旭峰痛呼出声。
“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家庭纠纷我们是管不了，但是你涉嫌蓄意杀人这事，我们得管！”
张旭峰一秒就怂，这才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徐露露。
脸色瞬间变了。
“警察同志，这些都是误会！”
“你看我这么老实，怎么会杀人呢？”
“都是那个女人，想上位不成，所以反咬我一口！”
张旭峰大汗淋漓，双腿早就心虚的颤抖不已。
警察拿出手铐，铐住张旭峰的手腕，将他往审讯室带。
张旭峰挣扎着，嘶吼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顾辞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甘。
9
张旭峰涉嫌故意伤害，意图谋害他人的案件，很快就正式立案。
法院宣判那日，正好是张母刑期满出狱的日子。
宣判那天，我和顾辞一起去了法院。
当法官念出“被告人张旭峰，执行有期徒刑十年”时，旁听席上的张母突然疯了似的朝我冲过来。
“林小冉！都是你！是你害我儿子坐牢的！你这个扫把星，我跟你没完！”
她那怨毒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寒。
离开法院，顾辞就直奔小区物业，拿出张旭峰母亲的照片，对着保安反复叮嘱：
“只要这个人来小区，不管她找什么理由，都绝对不能让她进来！”
“并且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和报警。”
瑶瑶还觉得不够，在别墅内外又加装了十几个监控。
宣判后的第三天傍晚。
我，顾辞和瑶瑶正在家里烧烤。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惬意的时刻。
突然，顾辞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没听两句，脸色就变了：“你说什么？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抓起外套就往门口冲。
“是徐露露，她说张母在妇科蹲守她，然后偷偷尾随她回了家！”
“现在正在她家里闹事，她吓得半死，电话里都在哭。”
我和瑶瑶也慌了，连忙跟上：“快走！她马上要临盆了，可别出什么事！”
我们开着车一路闯红灯，赶到了徐露露郊外的出租屋。
只见大门敞开着，地上狼藉一片。
徐露露倒在血泊里，气息微弱地呻吟：“救……救我……孩子……”
而张母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上，手里攥着一把沾血的水果刀，刀刃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滴。
她头发散乱，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指证旭峰，他怎么会坐牢？”
“我要你偿命！”
张母在瑶瑶的惊呼声中回神，抬头看见了我，举着刀疯了似的扑过来。
“林小冉，你也是害人精！”
“你要是爽快跟我儿子离婚，我们母子俩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也要死！”
“小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辞将我护在了怀中。
只听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刀深深扎在了顾辞的腰上。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顾辞！”我尖叫着，“瑶瑶，快叫救护车！”
张母看着满地的血，突然回了神，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人……”
说着，她转身就往门外跑。
可刚跑到门口，就和警察撞了个满怀。
张母拼命挣扎，“是他们逼我的！是林小冉逼我的！”
“我儿子坐牢了，我孙子也没了，她该死！她该死！”
……
医院的走廊里，我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结果。
瑶瑶陪在我身边，不停地安慰我：“别担心，顾辞一定会没事的。”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先从里面走出来。
“病人的手术很成功，虽然没有生命危险，还是需要在ICU观察几天。”
听到这话，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不知何时开始，顾辞已经成了我背后的依靠。
而徐露露的手术结果，却让人唏嘘。
她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保住。
而且那一刀捅伤了她的左边肾脏。
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不得不将肾脏切除。
以后不仅再也不能怀孕，还需要终身携带尿袋生活。
顾辞在ICU观察了三天后，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
我虽然很担心他，却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因为，我还没有和张旭峰离婚！
10.
半个月后，我拿着离婚协议，申请了探监。
探监室里，张旭峰一看见我，眼睛瞬间瞪圆：“你是不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
我将离婚协议递给他，语气平静：“签字吧。”
“签字？”张旭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里满是恶意，“我不签！林小冉，你想甩了我改嫁那个小白脸？没门！”
“我就是要拖着你，不让你好过！”
他的嘶吼引来狱警的警告。
我却毫不在意：“你不签也没关系。”
“我会起诉离婚，只是时间久一点，但结果不会变。”
他死死盯着我，态度却弱了几分：“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夫妻一场？”我打断他，一字一句地诛心，“你和你妈想钻离婚新规的空子吃我绝户时，怎么没想起‘夫妻一场’？”
“还有，你还不知道吧？你妈不仅捅伤了徐露露，还伤了顾辞。”
“这一次，刑期比你还长！”
“你说什么？”张旭峰的脸色变得惨白，声音开始发颤，“我妈……她年纪那么大了，怎么能坐那么久的牢？”
张旭峰的身体开始发抖，戾气愤怒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绝望。
他突然哭了起来，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
“小冉，我求你了……你让顾辞和徐露露写份谅解书吧，求他们原谅我妈，让法官轻判一点……”
“她都六十多了，会死在里面的！我给你磕头了，求你帮帮我们！”
他说着就要往地上跪，被旁边的狱警一把拉住。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只觉得讽刺。
“我不会帮你，这是你们母子俩自己选的路，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我不再看他，站起身就走。
任凭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我都没有回头。
一周后，我接到了监狱的电话。
“你好，林小冉女士，张旭峰半夜突发心悸，抢救无效死亡。”
“麻烦你来监狱办理一下相关手续，处理他的后事。”
“还有，他生前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了字。”
挂了电话，我愣了几秒，没有悲伤，也没有快意。
只觉得像是卸下了最后一块沉重的包袱。
我平静地处理完张旭峰的后事，去接顾辞出院。
这天阳光格外好。
顾辞正靠在窗边看风景。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得让人想落泪。
手里的离婚协议，是新生的开始。
我知道，往后的每一步，都会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