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付清月敏锐地感知许知远的情绪不对,她下意识收敛起外溢的杀气,“什么事?”
许知远唤来门外的两位保镖,下令:“既然她想不到,那就让她跪在佛前好好回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起来。”
肌肉松弛剂的药效依旧强烈,付清月被保镖压在佛前一脚踹倒,双膝砰的一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许知远,无论你信或不信,我什么都没做。”
付清月已经懒得辩解,许知远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许知远大步走到佛前,双手合十鞠躬后拿出花瓶中的百合花,狠狠摔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脸上顿时显现出数道红痕,他蹲下身拽着付清月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你明知阿妍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为什么要在香案上的百合花中滴上催情药?引得我们二人情动,让阿妍流产!”
付清月的胃突然剧烈疼痛,她紧紧盯着眼前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眸,只觉得他此刻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让人恶心。
什么清冷佛子……不过是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二两肉的臭虫,当初他们恋爱后,任由她怎么勾引,他不都是坐怀不乱。
可笑!
她仰头哈哈大笑,道:“许知远,你真恶心。”
许知远被她眼底的不屑激怒,扬手便是一巴掌,“付清月,你心如蛇蝎,居然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你,居然想让你做许家的当家主母,让阿妍无名无分跟着我。”
付清月对他的怒骂早已免疫,他因为拆毁江清妍的婚事惹得几家豪门联手做局,而他和宋霖交易的筹码是翻盘的关键,婚期将近,他不能杀她。
“许知远,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那天你说什么吗?”
付清月眼泪夺眶而出,连日来的屈辱与不堪像河水决堤一般涌出。“那年生日,你在维港夜空中放了999朵烟花,你对我说你只有我了。你要我永远守在你身边,你离不开我。”
“许知远,你对得起20岁那个少年吗?”
“你敢看着佛祖发誓吗?那天订婚宴上的视频你没有看出是监控视角?你没有心软刻意蒙蔽自己的双眼?”
“许知远,你就是红尘俗世中的一个可笑的凡人,被女人玩弄于鼓掌的棋子罢了。”
许知远被她连番质问说的愣在原地,维港那夜的甜蜜似泡沫短暂浮现又迅速破灭。“付清月,如今我只恨当初瞎了眼,怎么就爱上你这个蛇蝎女人!”
他刚欲转身离去,却突然踩到一个硬物,僵在原地。
付清月顿感不妙,才发觉右边衣袖空空荡荡,下一秒,许知远手中便出现那枚玻璃吊坠。
她挣扎着爬向他,“知远,别!把它还给我好不好,它是我妈妈给我留下唯一的遗物!”
保镖迅速上前,掐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在地上,她的左手奋力够着许知远,好似只要她再卑微一些,他就会把吊坠还给她。
许知远看着付清月在地上扭曲,怒意消减几分。“是你做的吗?”
“是。”
“我和阿妍的孩子因你而死,你便用你的血为它超度,日日诵经,夜夜祷告。什么时候用血抄完这本经书,什么时候我还给你。”
玻璃吊坠在他手中折射出淡淡的光,灰蒙蒙中透着一丝希望。
为了吊坠,付清月不顾身体割破了十根手指,跪在佛堂抄了一下午的佛经。
次日清晨,许知远在保镖的保护下进入佛堂。
付清月蜷缩在地,身前铺着厚厚一沓宣纸,血红的字早已氧化发黑。一个保镖拿走血经,另一个端着一盆水猛然泼向她,她猛地被从昏迷中拽出。
见是许知远,付清月挣扎地支起上半身,语气带着一丝乞求:“阿远,我已经抄完了,求你把吊坠还给我吧。”
许知远仔细检查完血经,将它投入火盆中,跳跃的火苗映射出他阴暗的脸。他伸出手,缠绕在手指上的吊坠在空中晃动。
“付清月,生下你这般恶贯满盈的人,你的母亲在地府也以你为耻。既如此,我便替她处理了这个吊坠,省的她羞愧难当。”
说话间,吊坠从空中坠向坚硬的地板,当啷一声摔成几瓣.
付清月眼睛通红,恨意难耐:“许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