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邪风,嗖嗖地刮过后背,激得他起了一层白毛汗。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那滋味,直冲天灵盖。
李振“┗|`O′|┛ 嗷~~”地怪叫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箭步从门框边弹射起步,嗖地窜过客厅,目标明确——卧室里那张柔软的大床。
他连滚带爬地钻进去,带着一身凉气把被子裹成个蚕蛹,只留个脑袋在外面,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冰凉的身体渐渐被余温焐热,惊惧稍退,一股更实际、更紧迫的感觉从小腹升起。
“操!”李振低骂一声,刚才光顾着逃命,把这茬给忘了。
他磨磨蹭蹭地从被窝里探出身子,脚趾头接触到地面时还是缩了一下。蹑手蹑脚走到主卧卫生间的门口,手都搭上门把手了,动作却顿住了。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刚才推开门看到的景象——无边无际的冰原,死寂的严寒,还有那被冻在巨大冰壁里的明珠塔尖……他咽了口唾沫,总觉得这扇门后面,指不定连着什么鬼地方。
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果断转身,小跑着冲向客卫。一阵不算响亮但足够让他放松的水流声过后,李振舒坦地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他甚至还颇有闲心地迈起了八字步,晃晃悠悠地走回主卧。
视线再次落在那扇平平无奇的玻璃门上。它静静地立在那里,反射着卧室温暖的灯光,看起来人畜无害。
可李振知道,这玩意儿内里绝对换了芯子。
他慢吞吞地套上扔在床边的T恤和休闲裤,深吸一口气,再次握上了那冰凉的门把手。这一次,他动作极慢,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将门推开了一条细缝。
没有预想中的寒流。
门后面,是自家再熟悉不过的、铺着乳白色瓷砖的卫生间墙壁。瓷砖光洁,甚至能模糊映出他自己那张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滑稽的脸。
“???”
李振彻底懵了。他关上门,挠了挠头。
“难道是打开的方式不对???”他嘀咕着,想起那些烂俗的奇幻故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压低声音对着门念咒:“芝麻开门!!?”
念完自己都觉得傻逼。
但他还是再次拧动了门把手。这一次,他没敢全开,只是把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过去。
轰——!
冰冷刺骨的寒风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猛兽,瞬间咆哮着灌入,狠狠冲撞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力道大得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那风里带着一股绝对零度般的死寂气息,几乎要把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和呼吸道都冻裂。
“砰!”
李振魂飞魄散,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脑袋缩回来,猛地甩上了门,发出巨大的声响。他背靠着门板,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呼出的白气在温暖的室内瞬间消散。
妈的!是真的!不是幻觉!
他连滚带爬,再一次钻回了尚且留着一丝他体温的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惊惧不定地盯着几米外那扇重归平静的玻璃门。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异变再生。
那扇普通的玻璃门,门板内部毫无征兆地开始泛起一种幽蓝色的光芒。起初很微弱,像接触不良的灯管,但很快就稳定下来,并且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
一下,两下,十下……到最后,那蓝光闪烁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人眼能够分辨的极限,连成一片刺目的幽蓝光晕,将整个卧室都映照得一片诡异。
李振吓得把脑袋也缩进了被子,在黑暗中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那连成一片的幽蓝光芒猛地向内一缩,化作一道凝实无比、几乎有婴儿手臂粗细的蓝色光束,无视了空间距离,无视了被子和他紧闭的眼皮,“咻”的一下,精准无比地射入了他的眉心!
“完了!夺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