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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晚饭可是苏砚深亲自做的,舒雅实在不舍得浪费,她敞开肚皮吃,可即便如此,还是剩下大半。

反正苏砚深不在,她偷偷留着明天吃,他也不会知道。

舒雅将剩菜放进冰箱。

苏砚深将厨房收拾得一尘不染,连用过的厨具都一并洗干净了。

真的没想到,苏砚深这样养尊处优的人,竟然烧菜做家务也是一把好手。

果然,优秀的人,样样都出类拔萃。

就一双筷子一只碗,也用不到洗碗机,舒雅三两下就洗完了。

洗过碗,舒雅准备洗澡。

她回到房间,打开衣柜。

衣柜里挂着浴袍。

她的手在浴袍上顿了顿,最终还是望向衣架上悬挂的一件宽大的白色男士衬衫。

舒雅的脸忽然变得滚烫。

她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略带羞耻地取下白色衬衫。

舒雅受到严重惊吓,亟需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压压惊。

泡完澡,她随便用浴巾擦拭一下,穿上白衬衫,关灯,离开浴室。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偌大的客厅黑暗一片,皎洁的月光从270°全景落地窗倾泻,为地板装饰上一层清辉。

等双眼适应了黑暗,借着月辉可以看清楚眼前景象,舒雅也就没有开灯。

她有点口渴,打算去冰箱拿冰水喝。

才刚走几步,她身体陡然一僵,停止脚步。

她这才发现,客厅中央的超大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动不动,好似一座雕塑。

不,他当然不是雕塑。

因为雕塑不会吸烟。

燃烧的烟头忽明忽暗,如同猩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她。

舒雅莫名一阵紧张。

苏砚深回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她简直觉得无地自容,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幸好她没有开灯。

可以躲过这尴尬的境地。

她紧张地吞咽一下唾液:“舅舅?”

那只猩红的眼睛,很快被揿灭在烟灰缸里。

而那人似乎是疲惫极了,后仰到沙发靠背上。

虽然无比后悔偷穿了苏砚深的衬衫,但这里是他的家,主人回来了,她总归得迎接主人。

舒雅双手紧张地攥着衬衫衣摆,轻手轻脚向沙发走去。

因为“苏砚深”将整个头仰靠到沙发靠背,她看不到他的脸。

当越走越近,舒雅终于发现,这人的体型相当熟悉。

不!

这人不是苏砚深。

他是孟靳洲!

舒雅掉头就往房间跑。

可她才刚跑两步,男人就像一只矫健的猎豹向她扑来,她的腰肢很快便被两只强劲的大掌箍住。

力道之大,几乎生生折断她的腰。

紧接着她的双脚离开地面,被男人抱着重重摔倒在羊毛地毯上。

“孟靳洲你放——”

她头晕目眩,脖颈也被燥热的大掌卡住,呼吸困难。

孟靳洲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冷酷嗜血:“贱货,勾引到我舅舅头上来了?”

他每说一个字,手下的力道就越加重一分。

舒雅大脑一片空白,极度缺氧。

就像一条上岸缺水的鱼,胡乱扑腾挣扎。

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掐死。

死了也挺好。

她的人生已经足够失败,好似腐败的花朵,烂到无可救药。

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舒雅艰难握着孟靳洲手腕的双手,渐渐失去全部力气。

她闭上双眼。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无声坠落。

当舒雅停止反抗,孟靳洲终于停止动作。

舒雅一动不动。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她双眼紧闭。

“别装死!”

舒雅仍然一动不动。

孟靳洲心脏像被掏空,甚至连呼吸都停止。

他这是怎么了?

他在害怕吗?

不可能!

这个贱女人,她就是死了,他都不会有分毫惋惜。

可为什么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疯狂?

不可能!

他虽然怒极攻心,但是他下手到底留有分寸。

她怎么可能有事?

“舒雅你别装死,你赶紧给我起来!”

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孟靳洲猛然双腿跪到地上,甚至来不及解舒雅的衬衫扣子,而是双手一扯,贝母扣瞬间脱落。

他颤栗着双手掀开衬衫衣襟,让她呼吸得以顺畅,随即心颤手抖为她做心肺复苏。

一下一下,几乎要压断她的肋骨。

舒雅并没有昏厥。

她只是觉得好累,好累。

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

眼见心肺复苏没有效果,孟靳洲掰开她的嘴,开始为她做人工呼吸。

当他的嘴唇刚触碰到那柔软的唇瓣,下唇便传来一阵剧痛。

她在咬他。

那狠劲,像是要咬掉他的肉。

孟靳洲并没有因为舒雅以下犯上的行径感到愤怒,反而当她松口,他整个人竟然虚脱般瘫坐到地上。

死寂的空间,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回荡。

见鬼。

怎么倒像是他劫后重生?

舒雅那特有的清冷音调,如同带着腐败的气息轻声响起。

“为什么不掐死我?”

孟靳洲终于从濒临死亡的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再次恢复沉着冷静。

“你还不配弄脏我的手。”

他讥讽冷笑:“舒雅你真是长本事了,撒谎成性,现在竟然还敢装死!”

舒雅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像一条死鱼。

她声音气若游丝,重复着刚才的话:“为什么不掐死我……”

“没心情和你闹,起来。”

舒雅骤然从地上暴起,发疯似的抓住孟靳洲的手,往她脖子上放:“孟靳洲你掐死我!来,你掐死我啊!”

她几乎用尽仅剩无几的力气,指甲盖都嵌进孟靳洲的肌肤。

“有力气发疯,不如把力气用到正事上。”

孟靳洲一把捞起舒雅,强拖着她往全景落地窗走。

舒雅陡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惊慌失措:“孟靳洲你要干什么?!”

耳珠陡然被用力一咬,刺痛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残忍的审判书:“干你啊,你不是很清楚么。”

舒雅拼命想逃,可是她的挣扎,徒劳可笑。

“孟靳洲求求你不要这样,这是舅舅的房子……会弄脏……”

“亲爱的舒雅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比我舅舅有钱,清洁费我还付得起……”

语毕,舒雅只觉身上唯一的遮羞布被粗暴扯掉。

客厅没有开空调,室内温度分明闷热,可是她却感到丝丝冷意。

舒雅越发拼力挣扎,可是她的拼尽全力,在对方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手起刀落,逃无可逃。

身躯陡然一片冰冷刺骨,她的脸颊以一种可笑扭曲的状态,紧紧贴到落地窗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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