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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从你下葬时抱住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能看到你。”
他看着我冰冷的表情，瞬间慌了神，“小七，你听我解释…”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下意识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别叫我小七，我觉得恶心。”
“来人。”
“把这反贼拖下去，明天斩首示众。”
鬼差纷纷涌了进来，架住贺雪尧的时候，闻拾七哭出声。
“不要！”
“姐姐，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我只有他了。”
她抱住男人的腰死都不肯放手，“姐姐，杀我吧…”
“他根本就没想过造反，也没想过要当阎王。”
“是我嫉妒你…”
“他是因为我的蛊惑，才会起兵谋反的。”
她突然起身，跪着走到我的面前，膝盖磕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散乱的发髻垂落，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双手死死地攥着我的衣摆。
“姐姐，求你…所有罪孽都算我的。”
她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魂火，直直对准自己的眉心，“我知道姐姐最恨背叛与算计，今日我自毁魂魄，一了百了，只求你能饶他性命…”
被玄铁锁链缚住的贺雪尧发疯了般挣扎，“拾七！不许你胡说！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
当指尖的魂火刚要触到眉心时，纪顾淮猛地扑了上来。
魂火狠狠撞在他心口，瞬间燎起一片焦黑。
他闷哼一声，即使嘴角溢出淡紫色的魂血，也死死按住女人的手，将她护在了身后。
“求你…饶了拾七。”
后背的火还在烧着，他的神识因疼痛而剧烈颤抖，可眼底却没有半分惧怕。
“拾七走到今天这步，都是因为我在其中推波助澜。”
“所有罪…我替她担着。”
心还是忍不住颤抖，我后退几步，“你就这般爱她？”
“爱到即使魂飞魄散都无所谓？”
“可你自己亲眼看看，她的心里可有你？”
从始至终他的眼神不曾从闻拾七的身上离开，眼中是化不开的宠溺，“无所谓。”
“一百年前，忘川河畔，是她将奄奄一息的我背回了闻府。”
“从那日，我便在心底暗自发誓，此生只要她好。”
话音未落，我僵在原地。
一百年前的那个黄昏，救他的人是我。
那天是我瞒着所有人，偷拿了父亲的暖魂帕，趁乱潜入了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