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廂裡轉過一圈出來,唐寧安滿意的點點頭。
哪怕以她現代人的眼光來看,現在這間酒樓的特色,也足以吸引她進來一觀。
唐寧安站在二樓眼神再次看向那面空白的牆,淡淡道,“竹葉,你帶張勇去把馬車上的畫搬來。”
兩人同時應是,從二樓下來。
沒一會兒,張勇帶著另一個小二,搬進來兩摞小心裝好的字畫。
唐寧安已經從二樓下來,隨手從裡面拿起一張攤開。
頓時,身邊幾道驚歎聲響起,竹葉實在沒忍住開口道,“天吶,夫人,這是你畫的,畫的真好。”
只見畫卷上,一道蒸騰著熱氣的紅燒肉,逼真的彷彿散發著香氣。
唐寧安淡笑不語,轉而對張勇道,“把這些畫掛在這面牆上,便是咱們酒樓的招牌,如何?”
張勇要真以為唐寧安在問他意見,那就是今天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擠了。
沒有任何猶豫的誇讚道,“東家,我是個粗人沒讀過什麼書本也看不懂畫像,但這畫畫的像真的似的,我看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當領導跟你分享某一件東西時,他也並不是需要你提出什麼改進的意見。
實在是看不懂甚至無法理解,誇就對了。
再不濟說對方眼光好,沒有誰不喜歡聽好話吧!
後來張勇被派去跟其他分店的掌櫃交流經驗,眾人聽到他的一些見解,只能眼含羨慕,心裡默默說一句,活該你小子受到東家重用啊!
唐寧安微微挑眉,心裡確實對張勇這小子的嘴皮子功夫有了更深的瞭解。
只要他能力足夠,她不會吝嗇對他的栽培。
酒樓本來是一個張掌櫃,兩個小二,大廚孫老根,還有兩個在廚房打下手的幫工。
前幾天唐寧安過來的時候,處置了張掌櫃,人進到官府再沒有僥倖心理,把自己這些年在美味酒樓貪下來的銀子吐露得七七八八。
每月十幾兩到幾十兩不等,一年下來能有個兩三百兩。
因為出他手交到唐家管事那邊的賬本,酒樓每個月都有盈收,所以一直沒有被發現。
他當上掌櫃這七八年,共貪汙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當然,這中間還有什麼貓膩連賬本都查不出來的,時間太久也沒法再去追究。
這些銀錢足夠他在大牢裡蹲個十來年,能不能活著出來還兩說呢!
至於他說他是唐家大少夫人的表舅,純屬是無稽之談。
唐寧安那天從酒樓回家以後就派銀花回唐家,給她大嫂葉盈送了信。
不管怎麼說,如果人真的沾親帶故,處置了總得說一聲。
以免日後她從別人嘴裡知道,一家人因為個外人傷了和氣。
葉盈那邊當時便回了口信,說是不知道有張掌櫃這麼一號人。
隔了一天又讓人送消息來,說是查清楚,原來這人確實跟她孃家表舅有點關係。
但真不是她表舅。
而是她表舅的一門親戚,說是年輕時在外地做過好些年的賬房,回老家奔喪後,想在京城謀份差事。
剛巧那時美味酒樓缺個掌櫃,便把他安排了進去。
總之,人已經進了大牢,葉盈也不可能為了一個表舅去得罪自己的小姑子。
這件事便兩邊揭過,全權交由官府定奪。
沒了張掌櫃,酒樓其他人都留下,資歷最老的孫老根在將軍府學炒菜,就暫時讓張勇管著另外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