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只要他招招手,她便會像一隻小狗般搖著尾巴撲上來。
烈焰抿唇沉默幾秒,才回答道,“將軍府不止一個暗衛,那兩人如果內力相當,同時出手的話,屬下恐怕要跟他們糾纏許久。”
不能一擊斃命的話,就不能輕易出手。
謝昀現在可沒有明面上能對上將軍府,或者唐家的資本。
別說根基深厚的唐家,就算是薛星辰現在想出手對付他,他也很難應對。
謝昀的眸子黑了黑,“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出門辦點事。”
“屬下跟你一起吧!”
“不用,大白天對方不會做什麼。”
那天半夜來殺他,無非就是白天不方便動手怕留下把柄,所以不需要太擔心。
烈焰一向聽話,聞言不再堅持,拱手退下。
謝昀在書房裡坐下喝了一盞茶,心緒沉底平靜下來後,才重新整理了一下儀容,從書房出來。
另一邊。
一間陳舊破敗的小院子外,張勇站在半人高的木門前喊著,“許舉人,許舉人,你在家嗎?”
兩個呼吸後,從屋裡走出來一個清瘦的年輕男人。
他身上穿著洗的發白的棉布袍子,頭頂用一根木簪將髮髻束的整齊,臉龐白皙,眉眼帶著書生特有的儒雅。
他回聲道,“張勇哥,找我何事?”
這人,便是許慎。
張勇咧著嘴笑,推開院門,朝裡走了幾步才道,
“有天大的好事,是這樣,你知道我在酒樓裡做工,前些天我們東家過來,把貪墨銀錢的掌櫃給辭了。”
“這不,我們酒樓返修後要重新開張,缺個賬房,
我們東家知道我跟你學識字,特地讓我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去,一個月一兩銀,包三餐,包住宿呢!”
說著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經過,壓低聲音繼續道,
“昨個兒晚上我聽著胖嬸兒又來找你,還是想逼你娶她家那個胖閨女,不然就漲租子是吧?”
許慎的臉色閃過些許尷尬,點點頭,沒說什麼。
張勇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接著道,
“你別怪哥哥我多嘴,要我說,你堂堂一個舉人以後是有大造化的,可千萬不能因為現在日子過得苦,就隨隨便便把自己交代出去。”
許慎再次點頭,“張勇哥,謝謝你,我知道肯定是你在東家面前替我說了好話,我願意去當賬房。”
一個月一兩的銀子,吃住都包。
相當於他每個月不必再有額外的花銷,銀錢可以攢著買筆墨紙硯,還可以寄一半回老家讓家裡日子好過些。
另外,有這份工作,他也不必再分心去抄書,或者給小孩子啟蒙。
能騰出更多的時間精力來看書,為後年的科考準備。
張勇見許慎同意,高興的一拍巴掌,“那許舉人,你快些收拾一下,跟我去見見東家,咱們也好把這件事定下來,你能早點搬過去。”
許慎想到昨晚房主的逼迫,不是他嫌棄她家女兒的身材外貌或者沒讀過書,而是那個姑娘性子極為刁蠻,實在是不合眼緣。
他日後理想中的妻子,不說要讀的多少書,長得多麼美,起碼要溫和善良。
罷了罷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他爽快點頭,“好,張勇哥你稍等我一會兒。”
許慎轉身回屋,很快出來,換了一件看起來大半新的青色外袍,襯得整個人氣質更加清俊不少。
他走出來,淡笑著道,“走吧,張勇哥。”
張勇看著許慎滿意的點頭,“許舉人,你要是穿上絲綢錦緞,通身氣派不比那公子哥差,哎,就是咱們沒投個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