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蒙。”
“騙鬼吧你！”
“嗯，騙的就是你！”
“你……”
正當兩人談話時，陳總從工作室裡走出，手裡還拿著海獸葡萄鏡和一份認證書。
心裡剛踏實了一些的唐老闆立馬站了起來，驚喜道：“鑑定結果出來了？”
陳總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將海獸葡萄鏡放在招待室的桌子上，然後將認證書遞給唐老闆。
唐老闆接過認證書一看，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雙眼直愣愣的看著認證書，沒有說話。
餘教授見唐老闆不說話，剛穩住的心態頓時慌了起來，十分心急的起身，側過頭去看認證書，道：“這到底是真是假啊？”
認證書上“鑑定為假”四個大字充斥了餘教授的眼睛。
餘教授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蹬蹬倒退兩步，直接跌坐在了座位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餘教授連忙搶過桌上的海獸葡萄鏡，仔細上下翻看起來，片刻之後，他站起身，尖叫道：“陳總，你們這是什麼鑑定公司？這海獸葡萄鏡怎麼可能是假的？你們的鑑定一定有問題！”
而柳冰則是愕然的望著唐老闆手中的認證書，再回頭看向姜龍心，卻見姜龍心正端著茶杯，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沒有半點異樣的情緒。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自信，可是他憑什麼這麼自信……即便他真的認定海獸葡萄鏡是假的，得知自己鑑定正確，此時總該有一點開心或得意的情緒吧。”
柳冰哪裡知道，在最開始賭石時，姜龍心得知系統的正確性，自然是興奮無比。
但今天一整天，類似的驗證已經經過不知多少次。姜龍心早就麻木了。
陳總冷眼掃了餘教授一眼，大概已經知道這個餘教授是什麼貨色，壓根懶得理會他。
唐老闆反覆看著認證書，手上微微用力，將手中的認證書捏得有些發皺，嘆了口氣，掃了眼旁側的柳冰和姜龍心，苦笑道：“柳總監，你今天這直覺，可真是夠準的！”
說完，看向姜龍心的目光卻是更復雜了。
餘教授卻是滿臉死灰，似乎仍不敢相信自己的鑑定出錯了。
柳冰微微一笑，心裡也慶幸在最後關頭選擇相信姜龍心。
畢竟這一個選擇，就是好幾百萬搭進去了。
唐老闆道：“陳總，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這海獸葡萄鏡，我是怎麼也看不出他是假的。”
陳總點了點頭，道：“這塊海獸葡萄鏡的做工、形式都非常考究。與真正的明仿唐海獸葡萄鏡幾乎沒有區別。光從肉眼，其實很難看出區別。
一開始我們的幾個鑑定師在經過初步判斷，也都一致認定這塊海獸葡萄鏡是珍品。但是之後，經過我們用儀器分析，卻發現這海獸葡萄鏡的材料很有問題。”
“材料？”唐老闆疑惑地看向陳總。
連姜龍心也抬頭認真聽了起來，畢竟系統只是給出了收益率。讓姜龍心得以從收益率來推測古玩的真假。
可是具體落實到如何去分析古玩的真假，姜龍心還真不太清楚。
陳總點了點頭，道：“眾所周知，冶金的技術是隨著時代的發展而不斷進步的。古時所謂的銅鏡，其實都不是真正的純銅，受限於時代，金屬內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雜質。
這海獸葡萄鏡也是如此。我們的鑑定機構裡，有多款珍品明仿唐海獸葡萄鏡的材料數據。而經過我們使用儀器，對這塊海獸葡萄鏡的分析，以及材料數據對比。
可以很清楚的得知，這塊銅鏡的材質，其純度絕對不是明代所能達到的。”
陳總面色凝重，道：“所以，這款海獸葡萄鏡，其實是一款現代仿明仿唐的銅鏡。所以，從另一種角度來說，其實它也可以說是現代的一件仿製品。只不過這塊銅鏡有刻意做舊的痕跡，所以……”
陳總看向唐老闆，意味不言而喻。
材料是現代的，卻被刻意做舊了。這就是店鋪刻意弄出來的贗品，拿出來騙錢的！
唐老闆臉色十分難看。
柳冰聽完陳總的話，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如果不看他是贗品，僅以現代仿製品來看，這塊海獸葡萄鏡值多少錢？”
陳總不假思索道：“我哥問題我們幾個鑑定師也討論過，這快銅鏡即便是現代仿製，但做工如此精細，價格也不會太低，應當在五千到一萬之間。”
仿品，價格……
這和之前姜龍心說的幾乎一模一樣！柳冰心中驚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姜龍心。
專業鑑定機構，藉助儀器，好幾個資深的鑑定師互相討論，才能得出結果。之前姜龍心只是掃了幾眼，就直接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是什麼眼力啊？
陳總見唐老闆臉色難看，於是寬慰道：“唐老闆，很遺憾。這塊海獸葡萄鏡確實做得太真，
我相信任何鑑定師在不借助儀器的情況下，都很難判斷其真假。我建議你儘快反回商家，與商家協商能否退貨。”
唐老闆聽到這話之後，卻是苦澀一笑，重複唸叨道：“不借助儀器，任何鑑定師都無法評定真假？我身邊就有一個鑑定師能做到，只可惜……人家明明提醒過我，可是我卻不信。”
“江先生，你的鑑定水準，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我這老頭子，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唐老闆長嘆道。
“什麼？不借助儀器就能看出真假？”陳總身子一震，驚訝地看向姜龍心：“這是怎麼做到的？”
姜龍心很無辜的攤了攤手，道：“靠運氣。”
柳冰翻了個白眼，忍不住錘了姜龍心一下：“你就繼續胡扯吧！”
靠運氣頂多說個真假！連價格、仿品這些關鍵點都說出來，還能是靠運氣嗎？柳冰根本不信！
這個姜龍心，騙人也要尊重一下對方的智商好嗎！
陳總顯然也不相信，他略帶深意的望了姜龍心一眼，離開繼續回到鑑定室。
姜龍心還有二十來件物品，等著去鑑定呢！